徐峻突然發現了元帥報告裏的一個問題。
“你前面說的是第一和第二摩托化步兵營?”
“是啊。”
“可是我隻受到了黨衛隊第一摩托化步兵營的攻擊啊。你确定有兩個營嗎?”
“我确定,萊茵哈特,如果你隻遭到一個營的攻擊,那麽事情就複雜了。”布勞希奇果然經驗豐富,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問題的關鍵。
“我們的對手現在有一個營去向不明,而我手上隻剩下三個連和小半個個裝甲偵察連。如果那個營在我向對方發動攻擊的時候突然出現。。。。”徐峻皺着眉頭說到。
“那麽敵人的數量将會遠遠的超過你,這次行動很可能會遭到失敗。”布勞希奇聲音裏充滿着憂慮。
“現在我立即再派遣飛機去你那個地區偵察,無論如何都要把那個失落的營找出來。”布勞希奇說到.
“現在可能會來不及,隻有走一步算一步,對方沒有重武器,我還是有和他們一戰的實力。”徐峻知道如果這次行動就這樣流産的話,那麽解決希特勒最好的機會也就失去了,希特勒可能就此重新崛起。徐峻在下意識裏告訴自己,如果這次無法殺掉希特勒,那麽自己可能永遠都沒有機會殺掉他了,他下定了決心賭一次。
“布勞希奇元帥,我現在立即出發,請你立即命令飛機起飛,我需要空中支援。”
“知道了,閣下。我想起我們在阿拉斯的第三十裝甲團還擁有一架輕型偵察機,我可以命令他們馬上出動,希望我們這次能夠成功。一切爲了德國。”
“爲了德國。”徐峻放下了地圖。
“元帥,我們已經準備完畢,請您下命令吧。”漢斯從車外探進上半身說到。
“好,立即出發。漢斯,你和我就坐這輛車。其他軍官就和他們前面指揮的部隊在一起,保持無線電通訊。”
“遵命,元帥。”
随着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響起,車隊又開始前進,不過這次徐峻記住了教訓。他在車隊兩邊各布置了三輛251半履帶裝甲運兵車以搜索隊形前進。不過也就是由于這個,車隊的速度被大大的拖慢了,從前面的時速50公裏的狂飙變成了現在的時速30公裏的爬行。
“獨角獸2号呼叫騎士,獨角獸2号呼叫騎士。我已經到達你們的上空。聽到請回答。”
豐克輕輕的推動操縱杆,FI156傾斜着機身在空中輕盈的劃了個弧線。
“獨角獸2号呼叫騎士,獨角獸2号呼叫騎士。我在你的上空,請求進一步的指示,聽到請回答。”豐克轉過頭望着機窗下那支浩浩蕩蕩的車隊,奔馳着的車隊在法國鄉間的公路上揚着滾滾的煙塵。
“他們怎麽不回答,上士?”後艙的機槍射手倫斯特好奇的問到。
“我怎麽知道。我們再轉一圈,他們應該已經看到我們了。”
“獨角獸2号,這裏是騎士,聽得很清楚,我們已經看到你了。”
耳機裏終于傳出了飛行員期待的回答。
“騎士,我需要你進一步的指令,司令部命令我接受你的指揮。”
豐克操縱着“白鹳”繼續在車隊上轉着圈,他現在還在對那份軍司令部的緊急命令感到奇怪。命令裏什麽都沒有交代,隻是讓他到達這裏和這支部隊會合并接受這支部隊的指揮,但是關于這支部隊的情況和将要執行什麽任務卻隻字未提。豐克實在想不出在自己防線的後方還有什麽需要出動偵察飛機的任務,不過命令就是命令,對于命令唯一正确的處置方式就是毫不猶豫的執行。
“獨角獸2号,這裏是騎士。現在我命令你對車隊以東方向二十公裏範圍内的區域進行仔細的搜索,無論發現什麽都必須立即向我報告,保持聯系。”耳機裏的聲音透露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壓感。
“明白了,騎士。”豐克嚴肅的回答到,從對方的語氣中聽得出這項任務可能會很重要。豐克不敢怠慢,他一推機頭提高了速度向着車隊的東方飛去。
徐峻摘下耳機遞給一旁的通訊兵,現在除了耐心的等待已經沒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了,他倚在搖晃着的車廂壁上閉起雙眼養起神來。
“長官!偵察機發來的通訊。”聽到通訊兵急切的呼叫,徐峻猛的睜開了雙眼。
“什麽情況!”徐峻擡手抹了把臉随後從通訊兵手裏接過了耳機。
“他發現在我們前方正在進行着一場戰鬥。”通訊兵的臉上充滿着疑惑的神情。
“什麽!戰鬥?”
徐峻急忙戴上了耳機,緊接着就聽到了飛行員那焦急的呼叫聲 。
“騎士!騎士!這裏是獨角獸2号,這裏正在發生戰鬥,重複一遍,這裏正在發生戰鬥。”
“獨角獸2号,這裏是騎士。你報告的詳細一點。是誰跟誰在戰鬥?具體位置。”徐峻大聲問到。
“我現在的位置是在你們前方十四公裏處,煙太大,我看不清楚,我準備飛低一點看看,下面的戰鬥很激烈。”不知道是因爲害怕還是興奮,飛行員的聲音聽上去有點顫抖。
“注意安全。”
“明白!我下去了。。。。。見鬼,這不可能!”耳機裏傳出了飛行員的驚叫聲。
“快報告你看到了什麽!”徐峻焦急的對着話筒喊到。看到徐峻焦急的神情,坐在他身旁的漢斯和通訊兵都緊張了起來。他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從徐峻那種焦急的表情看得出,偵察機所報告的事情一定很重要,他們不禁都屏住了呼吸緊張的望着他們的指揮官。
“是我們的軍隊,雙方都是我們自己的軍隊,天啊,他們在自相殘殺。上帝。誰能告訴我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飛行員驚慌失措的叫喊着。
“他們在對我們射擊。。。。。他們在對我們射擊。見鬼,快帶我們離開這個地方!”耳機裏突然傳出了另一個驚慌的聲音,聽上去好像是偵察機的另一個機員。
“雙方都在向我們射擊!見鬼,他們沒有認出我們的标志嗎?”飛行員憤怒的吼叫着。
“獨角獸2号,快離開那裏。獨角獸2号,趕快回來!”徐峻知道偵察機已經陷入了危險之中,“白鹳”并不是戰鬥機,她那單薄的機體根本經受不起任何地面火力的射擊。
“明白,我正在爬升,隻要。。。。。不,我們中彈了,我們中彈了。機尾中彈,我失去控制了。”飛行員驚慌的喊叫起來。
“獨角獸2号,獨角獸2号,拉起來!堅持住!”徐峻大聲的呼叫到。
“上帝。我拉不住她,我們要掉下去了。。。。。不。。。。。”随着一陣刺耳的靜電幹擾聲,耳機裏飛行員的嘶吼聲嘎然而止,他最後那聲充滿着絕望的哀号在徐峻的腦海裏不停的回蕩。
“我們失去獨角獸2号了。”
徐峻摘下了耳機,轉過身對漢斯淡淡地說到。漢斯從徐峻看似平靜的表情下感覺到了指揮官那正極力壓制着的憤怒,他很明智的放棄了提問而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命令部隊加快前進速度。我一定要搞清楚前面到底在發生什麽!讓部隊做好戰鬥準備!”
“遵命,元帥。”
徐峻推開了頭頂上炮塔的防手雷隔網從炮塔裏探出身去。“兩支德國軍隊正在那裏戰鬥?會是哪兩支部隊?”徐峻從帽沿上拉下了風鏡,任憑前面車輛揚起的塵土覆蓋在他那筆挺的軍服和英挺的臉上,他的腦子在不停的思考着問題,他想從目前所獲得的那些混亂的情報中整理出頭緒來。“按照目前的情報,在那個位置上隻有希特勒的車隊,兩支交戰的部隊中有一支很可能是他。但是另一支是誰呢?他們爲什麽要攻擊希特勒的車隊呢?”徐峻完全都摸不着頭腦。
“長官,偵察裝甲車發來報告。”漢斯在車裏喊到。
“接到我的耳機上來。”徐峻帶上了車際通訊耳機和喉部話筒。
“我是萊茵哈特,報告你們發現的情況。”
“長官!我是雷克斯特,我發現我們前方五公裏左右的地方有黑煙,還有爆炸聲和槍聲。”雷克斯特急切的報告到。
“我這裏看不到,給前面的塵土擋住了。”徐峻努力的探起身但是還是沒能看到什麽黑煙。
“長官,前面的情況不明,我們是否要停止前進先派兩輛車去偵察一下。”經過了上次伏擊,雷克斯特開始變得謹慎起來。
“可以。。。。。但是部隊還是要繼續前進,先不要停車,我們要直接沖過去。”徐峻腦子裏突然靈光一閃,他想到了一個可能,一個放到以前會被他當成笑話看的可能。
“不要停車,繼續前進。如果對方抵抗就堅決消滅,擋在我們面前的都是敵人。你明白了嗎?”徐峻冷冷的命令到。
“遵命,元帥。各車組都聽到了吧,組成攻擊隊型,接近到兩千米開始突擊,阻擋在我們面前的都是敵人,無論是誰向我們開槍一律消滅。”雷克斯特大聲的向他的偵察連下達着命令。
“你們也聽見了吧,現在讓士兵們做好戰鬥準備,在裝甲車發動進攻後步兵要跟上。随時準備下車戰鬥。”徐峻對着話筒喊到。
“遵命,元帥。”
“聽到了,元帥。”
各個連隊的指揮官在電台裏大聲的回答。
徐峻聽到在自己前面的那輛卡車上的步兵相互大聲傳達着命令,他們開始檢查起各自的武器和裝備來。一分鍾後徐峻終于看到了雷克斯特所說的黑煙,并且聽到了透過裝甲車的轟鳴從遠處隐隐約約傳來的激烈的槍聲和爆炸聲。
“我們已經和對方接觸上了,他們設置了攔阻火力點。”随着前衛裝甲車突然響起的機關炮聲,雷克斯特興奮的向徐峻報告到。
“摧毀那些火力點,必須搞清對方部隊的番号。先不要突擊,你們要掩護步兵下車。”徐峻回答到,他接着發布命令:“車隊停止前進,隊伍散開,所有連隊立即就地下車,做好突擊準備。”
随後他把通訊器開關調到了車内通訊上。“駕駛員,把車開到一邊的田裏去。我要下車。”
“遵命,閣下。”裝甲偵察車沖下了公路停在了一邊的田野裏。
徐峻和漢斯帶着一個背着電台的通訊兵向着車隊前鋒走去。
“情況怎麽樣?雷克斯特!”徐峻拿着話筒喊到,他聽到前面的機關炮聲已經停了。
“已經摧毀了兩個火力點,我已經派出兩輛裝甲車去确認對方番号了。”
“很好,所有指揮官現在立即到前隊集合,我們要先确定一下戰鬥計劃。”徐峻接着命令到。“把部隊都集中到前隊來,我們現在的敵人在正前方。”
“現在都清楚了。”徐峻把手裏的身份牌扔給了一旁的倫道夫。
“黨衛隊第二摩托化步兵營,阿道夫。希特勒警衛旗隊師。”漢斯的臉上充滿着不敢相信的神情說到。
“這就是那第二支失蹤的部隊,現在我還不知道他們攻擊的是誰,但是我覺得很有可能是那個人。”徐峻冷冷的說到。
“這怎麽可能,他們是他的直屬部隊啊。”道根覺得徐峻的推論太荒謬了,他無論如何都不相信元首的警衛旗隊會攻擊他們的領袖,相比之下讓他相信太陽是方的還容易一點。
“這隻是個推論,不過我覺得不會錯,等一下我們就會知道了。我也不相信他們會向他們的領袖開火,但是如果有人在中間做了手腳的話,那就很難說了。”徐峻隐隐的感覺到他已經抓住了這件事情的關鍵所在,如果事實真是像他猜測的那樣,那麽這整件事情就完全是一個拙劣而又瘋狂的陰謀。
“現在我們先不用去讨論可不可能,我們有一場仗要打。”徐峻接過漢斯手裏的地圖。
“現在對方已經打成了一團。我們打掉了他們的前哨,但是他們竟然對此一點反應都沒有,我想可能是因爲他們已經陷入了苦戰騰不出手來應付我們,要麽就是都把我們當成了援軍。你們聽聽現在這種激烈的槍聲,他們還在相互射擊。我懷疑他們已經失去了統一的指揮。”徐峻頓了頓,望着身邊的軍官們,他從他們的臉上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接下來的戰鬥就很容易了,我們分成三路突擊。道根和倫道夫帶一個連從左翼包抄,漢斯和我帶領一個連從中路突破,剩下的由蘭森上尉帶領從右翼包抄。關鍵是速度,我們要讓他們雙方都措手不及。還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長官。”軍官們齊聲回答到。
“遇到什麽問題可以随機應變,你們還呼叫迫擊炮的支援,保持通訊暢通。”
“遵命,長官。”
“那就開始吧。”徐峻鑽進了身邊的一輛裝甲車,他從炮塔裏探出上身對着那群軍官們喊到:“記住,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德國!”
“爲了德國!”軍官們向徐峻敬了個軍禮後向着各自的部隊跑去。
“塞普魯斯!突擊!”
随着一陣呐喊,部隊分成了三個戰鬥群在各自的裝甲車的掩護下向着不遠處的戰場沖去。
徐峻的确猜對了,雙方前面都以爲這支新來的部隊是援軍。第二摩托化步兵營把他們當成了第一營,而希特勒的衛隊則把他們當做元首前面所說的增援部隊。可就在雙方期待着在增援部隊的支援下獲得最後的勝利時,那支部隊竟然向着他們雙方發起了攻擊。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黨衛隊第二摩托化步兵團,他們的指揮官在最後一刻終于想起來第一營并沒有配備裝甲車,可當他剛想發布防禦命令,對方已經以排山倒海之勢向着他的士兵沖了過來。
在前階段的戰鬥中第二摩托化步兵營已經遭受到了巨大的損失,主要原因是他們的重武器遇到了和第一營一樣的麻煩,而他們襲擊的那支部隊則配備了兩門火炮,雖然口徑不大,但是還是給他們造成了不小的傷亡。他們并沒有第一營所擁有的那種堅固的陣地,隻挖了一些臨時簡陋的壕溝和散兵坑。
當發現對方擁有重武器而自己的重武器都無法開火的時候,營指揮官下達了沖鋒的命令。這份命令在當時看來是完全正确的,因爲隻有拉近距離才能減小對方火炮對自己的威脅,而對于自己手下士兵們的近戰能力,這位指揮官還是充滿信心的。
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支被襲部隊竟然擁有着相當數量的自動武器,結果當自己的步兵接近對方的防禦圈時受到了自動武器恐怖的打擊。雖然那些黨衛隊士兵懷着堅定的信念沖破了第一道防線,但是對方也使自己差不多兩個排的士兵倒在了那條公路上。而且當他準備使用那兩門繳獲的火炮時發現,對方在抛棄這些炮時帶走了炮栓。
對方在公路邊的田野裏布置了第二道防線,而自己的士兵則毫無遮蔽的暴露在那些自動武器的火力射程内。在指揮官的催促下武裝黨衛隊員隻好發動了一次次瘋狂的沖鋒,在損失了幾乎一個整個連的部隊後終于突破了對方的防線,而且把對方分割成了幾個部分。一部分的敵軍退進了路旁的一個小樹林,其餘的都分散在田野上的一些天然溝壑中,他們依托着這些天然的工事繼續頑抗,不斷的給武裝黨衛隊造成傷亡。
結果戰鬥竟然就這樣僵持了起來,由于前階段武裝黨衛隊損失太大,現在他們發現已經沒有足夠實力一下子吃掉對方。而對方也一樣,在摩托化二營的瘋狂進攻下損失更加慘重,更可怕的是第二營竟然不要俘虜,在他們手裏不留一個活口。
第二摩托化步兵營指揮官知道對方的指揮部應該在那個小樹林裏,因爲他的部下報告說在那部分敵人逃進樹林的時候簇擁着一大群的軍官。他考慮是否應該調動一切兵力相樹林發起攻擊,但是他同時又擔心會遭到其他方向殘餘敵人的交叉射擊。
就在他考慮該怎麽處理現在這個棘手的問題時,徐峻的部隊就趕到了。現在這位營指揮官可以不用爲該如何進攻而頭疼了,一個早就盯上他的裝甲車長用一排爆裂的20毫米炮彈把他從困惑中解救了出來,并且把他和站在他身旁的幾個部下一起直接送進了天堂。
“我是道根,這裏進展良好,我已經開始向内壓縮。”
“這裏是蘭森,我已經包圍了樹林後方,不少人從樹林裏逃了出來投降,我們正在收攏他們。”
“很好,注意搜索,不能讓一個人跑掉。”徐峻滿意對着話筒喊到。
接下來的戰鬥是一場徹底的殲滅戰,武裝黨衛隊這邊早已經打得精疲力竭,他們原本狂熱的戰鬥熱情在裝甲車無情的掃射和兇悍的陸軍士兵的雙重攻擊下快速的熄滅了,整隊整隊的武裝黨衛隊士兵舉起了雙手向着殺氣騰騰的陸軍士兵投降。
而元首衛隊那邊更加的不堪,當他們發現面對着的是陸軍部隊時立即放下了武器,其實就在那些裝甲車向他們沖鋒時他們已經失去了繼續抵抗下去的勇氣,和黨衛隊第二摩托化步兵營不同,他們猜出了這支部隊的身份,他們知道自己面對的是誰,其實自從離開那個法國小鎮之後他們就一直在等待着這一刻的到來,但是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知道和塞普魯斯硬拼是一種愚蠢的行爲,更何況他們現在連硬拼的力氣都沒有了。
戰鬥很快就結束了,那些俘虜按照各自的歸屬分成了兩隊,雙方已經失去了前面那種你死我活的心情,他們忐忑不安的望着看守他們的陸軍士兵手裏的沖鋒槍,雖然他們的榮譽感支撐着他們繼續挺着他們的胸膛,沒有一個人垂頭喪氣,但是這還是無法掩蓋從他們眼神中流露出來的對勝利者的恐懼。
“找到那個人了沒有!”徐峻轉過身低聲的向漢斯問到。
“還沒有,有幾個士兵說他們看到希特勒帶着他的副官們逃進了樹林,但是沒有人看到他出來。蘭森上尉正帶着士兵繼續搜索。”
“長官,閣下,蘭森上尉要與您通話。”通訊兵在一旁報告到。
“好,給我話筒。”徐峻急急忙忙的接過通訊兵遞過來的話筒。
“蘭森上尉,你找到他了嗎?”徐峻緊張的問到。
“是的,長官。我找到他了。”蘭森說話的聲音有點沉悶。
“到底怎麽樣了?他死了嗎?”
“現在還沒有,不過。。。。長官,他想要見你,長官,我建議您還是親自過來看看。”
“好的,你在現在的方位。”聽到蘭森報告找到了希特勒,徐峻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他早就爲與希特勒見面做好了心理準備,該來的總要來,既然自己在這場戰鬥中已經獲得了勝利,那麽見他一面又有何妨。
“您到樹林邊上,我現在派遣一個士兵領您過來。”
徐峻放下了話筒轉過頭對漢斯說到:“漢斯,你跟我一起來,帶上一些士兵。”
雖然看上去自己現在已經獲得了最後的勝利,但是他還不敢掉以輕心,在曆史上死在勝利那一瞬間的英雄好漢數不勝數,他可不想成爲他們之中的一員。
“遵命,長官。”漢斯沖着身邊護衛着的一隊士兵揮了下手,帶領着那隊士兵跟在徐峻的身後向着小樹林走去。
一個士兵已經在樹林邊等着徐峻,他激動萬分的敬了個禮後就帶着徐峻他們進入了樹林。樹林不大,基本上都是楓樹,生長的也不密集,陽光透過翠綠的樹葉空隙照耀在林間的泥土上呈現出一個個美麗的光斑。走不多遠,徐峻就看到了蘭森他們,他們正圍成一圈一言不發的低頭看着什麽。
“蘭森上尉。”徐峻大聲的喊到。
聽到徐峻的呼喊,士兵們都擡起了頭,當他們看到正快步走過來的徐峻連忙恭敬的行起了持槍禮。
“元帥,您終于來了,快,他要見你最後一面,我想他快堅持不住了。”蘭森跑到徐峻的面前拉起徐峻的手就向着他們前面站着的地方跑去。
“蘭森上尉,你想幹什麽!”漢斯在後面急忙大聲喝止着,可蘭森好像什麽都沒聽見似的繼續拉着徐峻跑着。
“阻止他,保護元帥的安全。”漢斯對着身後的士兵命令到,那些士兵連忙端起了武器向着蘭森追去。
蘭森拉着徐峻來到了他們前面圍着的地方停了下來,進入徐峻眼簾的是一個碩大的樹坑,而在坑底靠着坑壁上躺坐着一個人。徐峻曾經在腦海裏想象過無數次與這個人的最後一面會是怎樣的情景,但是現在的這種是他從來沒有想到過的,出現在他面前的是垂死的阿道夫。希特勒。
他還是穿着他那套黃褐色的制服,黑色的褲子。現在那套曾經一塵不染的制服上到處都是泥土和草根,鮮血已經染紅了制服胸口一大片的地方而且還在不斷的往下流淌。他的那頂漂亮的紅色帽牆的軍帽被扔在一邊濕潤的泥地上,而那頭一貫一絲不苟的發型已經亂成一團,濕漉漉的緊貼在額頭上,汗水随着耳邊的發梢不斷的滾落下來。
希特勒的臉現在呈現着一片死灰色,那種白得發藍的恐怖膚色,這是由于失血過多所造成的,但是無論他的臉色有多麽恐怖都比不上他眼睛裏透露出的那種眼神,一種冷酷陰狠惡毒的眼神。希特勒現在唯一能夠保持着力量的就隻剩下他的眼神,但是徐峻在他的眼神裏還看出了其他的東西,除了憤怒仇恨以外還有着絕望,孤獨,悔恨和眷戀。
"你感到大志未酬嗎?"
徐峻暗暗歎了一口氣,跳下了樹坑。他發現希特勒的一隻手還緊緊攥着一頂鋼盔,另一隻手邊不遠處是一支毛瑟98K步槍。
“你戰鬥過了,是吧."
徐峻單腿跪蹲在希特勒的身邊。
“可惜你失敗了,你注定會失敗,但是無論怎麽樣,你都保住了你的尊嚴。”
“元首,你想對我說些什麽嗎?”徐峻低聲的對希特勒說到。
希特勒從徐峻一出現目光就沒離開過他身上,聽到徐峻的話後,他的眼神猛的一亮,徐峻可以看得出,那是一堆火,憤怒之火。
“看來你已經無法說話了,我知道你很恨我,我知道你恨我背叛了你。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德國,我不願意看着德國毀滅在你的手上。現在你失敗了,我勝利了,用你的話來說,你已經被淘汰了。我記得你曾經說過被淘汰了的就是劣等的,是不應該生存在世界上的,現在你還能堅持你的觀點嗎?”
希特勒的眼神一顫,他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起來。
“我一直想着如何和你見這一面,但是我也沒有料到會是着樣的結果。這次我們兩個都掉入了同一個人的陷井裏,我逃脫了,你沒有。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一定會讓那個人付出應有的代價。就算是爲你報仇吧。你知道那個人是誰。隻有他能夠以你的名義調動你的衛隊。”
希特勒兩眼瞪着徐峻,眼睛裏流露出了無比懊悔的神色,看來他也想到了這件事情的幕後主使是誰。他情緒開始激動起來,呼吸也越來越急促,本來一片死灰色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陣紅暈,兩眼閃爍着寒光,垂死的他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扔掉了鋼盔一把抓住了徐峻的領口。
“我失敗了,所以我應該去死。你勝利了,這證明你比我優秀!”
希特勒嘶啞的叫喊着,鮮血不斷的從他的嘴裏湧出淌到了他的胸口上。
“我的觀點是正确的,你已經用事實證明了你比我高貴。德國在你的手上我很放心。但是你要記住,我是正确的,我的思想,我的觀點,我的理念都是無比正确的。我已經用我自己的生命證明了這種思想的正确。你明白了嗎?”
希特勒猛的推開了徐峻,他仰起臉看着頭頂上的樹冠,陽光透過樹冠照耀到他滿是鮮血的臉上。
“那個該死的猶太佬。。。。”希特勒喃喃的自語到,接着這位第三帝國元首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慢慢的垂下了他的頭顱,死了。
一陣微風吹過,把樹坑邊一面燒焦了的納粹黨旗吹落坑底,那面殘破的旗幟覆蓋在了希特勒屍體的胸前,不一會兒那個黑色的萬字就被他的設計者的鮮血浸透了,徐峻突然覺得那扭曲着的旗幟看上去真的像是一團正在燃燒着的火焰,能夠燒毀一切的火焰,包括它自己。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