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前面看到那輛豪華汽車上下來的是一個德國将軍時簡直把他們的魂都快吓飛了。自從幾天前那場屠殺發生後,整個猶太區都陷入了極度的恐慌之中,他們不知道下一次的屠殺會輪到哪個街區,每一個人都失去了活着離開這裏的希望,他們沒人知道明天會是怎樣,他們隻能努力的将今天過好,就算是死亡這些猶太人也希望死得有尊嚴。
而在這些猶太人眼裏,一個德國上尉就有權力殺光這整條街的人,而一個德國的将軍如果願意的話,就算把這整個隔離區夷爲平地都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德國人殺猶太人是不用理由的。但是讓所有人感到意外的是,這一次大樓裏卻沒有傳出凄利的槍聲,沒有聽到什麽慘叫與呼喊,也沒有任何人被德國士兵揪着頭發拖出那幢大樓扔上卡車帶走,他們預料到的事情一件也沒有發生。
那些德國人殺氣騰騰地沖進了大樓卻安安靜靜的撤了出來,他們飛快的爬上了那幾輛汽車,就像來時那樣緩緩的大搖大擺的離開,當那個車隊從街道的拐角處消失時,所有人都不禁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漢斯,你難道不想問我前面我燒毀的是什麽東西嗎?”徐峻惬意的靠在車後座那柔軟的靠墊上微笑着望着漢斯,銷毀了信标器讓徐峻感到一直壓在自己心頭最後的一塊石頭落了地,全身感到說不出的輕松自在。
“不,我想将軍您如果能告訴我的話,一定早就會告訴我的。如果您不告訴我,那就說明這些不是我該知道的。我不會去打聽我不應該知道的事情。”漢斯也微笑着回答到,他發現将軍在那件奇怪的東西被燒毀後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好幾天都沒見到的笑容又重新出現在他的臉上,那個在比利時指揮部裏談笑風生指揮若定充滿活力與自信的将軍又回到了自己的面前。雖然漢斯真的很想知道那究竟是什麽東西,但是看到将軍現在的樣子,那東西到底是什麽對漢斯來說就沒什麽重要了,他爲他的将軍能夠恢複過來感到由衷的高興。
“是嗎?漢斯,你的确是我最可靠的副官,你是個優秀的軍人。”徐峻聽了漢斯的回答滿意的點着頭。
“謝謝您對我的誇獎,将軍,我們現在回司令部嗎?”漢斯微笑着問到。
“是啊,我還有很多的文件沒有來得及處理,再說統帥部最新的戰報也該送來了,我很想了解現在前線打成什麽樣子了。”
“您放心吧,現在統帥部還沒讓我們歸隊就說明現在的作戰應該非常順利。看來我們打敗法國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就是這樣我才更想要了解那裏的情況,哈哈,我想知道我什麽時候才能去巴黎街頭喝咖啡。”徐峻笑着說到。
“被您這樣一說,我也對前線的近況感到好奇了呢。”漢斯也笑着說到。
徐峻臉上帶着微笑,把視線轉向了車外。
“統帥部到現在都沒有召集穆勒他們那些一線主官歸隊,他們沒有放着“塞普魯斯”軍團這麽強大的精銳部隊不用的道理,這件事情上面一定有問題。”徐峻在心裏暗暗的想着。
不一會兒,一座漂亮的白色建築物出現在徐峻的視野裏。這是一座漂亮的法式建築,本來是十四世紀一個有錢的波蘭貴族爲了趕時髦從法國請來建築師精心爲自己建造的。現在這座漂亮的房子成了自己新的司令部.
原來的那個黨衛隊司令部在幾天前的清洗行動中被打得像塊奶酪,徐峻在那裏辦了兩天公後實在覺得實在太不成體統,結果在幾個波蘭市政官員的推薦下徐峻換了這座建築作爲新的司令部。
由于是法國式樣,所以那座漂亮的主樓被大塊的草坪與花園包圍着,這對司令部的安全防衛很有好處,沒人能穿越四五十米空曠的草地而不被警惕的哨兵發現,如果有哪個膽大包天的家夥在被哨兵發現後還想要繼續前進的話,接下來這個家夥就會發現他将面對十挺以上噴射着火焰的機槍槍口,在這麽密集的掃射過後如果還能保留下一具完整的屍體就已經算是幸運的了。
當車隊駛進司令部那座漂亮的大門後,徐峻透過車窗老遠就看到現在在那座漂亮的法式大樓門前的空地和台階上竟然站滿了人。
“漢斯,那是怎麽一會事情。”徐峻疑惑的望着漢斯。
“我也不知道,将軍。不過我看到軍樂隊了,應該是什麽慶祝活動吧。今天是什麽紀念日嗎?不會啊?”
“慶祝活動,怎麽沒人告訴我。”
兩個人正在車上瞎猜的時候,奔馳車已經慢慢的拐了一個彎,駛上了通往大樓正門的道路,而那兩輛卡車和開道的轎車則繼續沿着原來的大路向着司令部的後面駛去。
“将軍。。。。是我眼花還是真的是這樣,我看見穆勒上校穿着的。。。。天啊,還有哈隆。。。。”等到汽車駛近主樓,漢斯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台階上人群中的那兩個同僚,不是由于他與那兩位特别熟悉,而是那兩位的穿着在人群中太顯眼了。
“漢斯,我想你沒看錯,那的确是穆勒與哈隆,不過現在我卻開始懷疑我有沒有看錯。他們。。。。”
汽車慢慢的在台階前停了下來。兩個穿着全套軍禮服的武裝黨衛隊員飛快的沖到轎車的門前,恭敬的打開了車門。
“全體立正!奏樂。”
随着一聲嘹亮的口令聲,站在一旁的那些軍樂手立即奏響了激昂的軍樂,所有在場的軍人都挺起了胸膛,筆挺的立正站立,而那些納粹行政官員則都畢恭畢敬的站在原地低頭緻敬。
徐峻走下了車,他茫然地看着四周的一切,他給完全的搞糊塗了。幾乎華沙所有的一級兩級行政官員和在華沙駐防的所有陸軍以及武裝黨衛隊的高級軍官都齊集在自己的司令部門前,每個人臉上都帶着恭敬的神色望着自己。
徐峻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他走上台階,轉過身向着周圍的人群點了點頭緻意,随後他轉向台階上站立着的自己的部下們擡手敬了個軍禮。那些軍官們連忙恭敬地還了個标準的軍禮。
“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有什麽重要的活動嗎?穆勒,還有你這又是怎麽一會事。”見禮完畢後徐峻對着向自己迎過來的穆勒疑惑地問到。
穆勒滿臉笑容的走下台階,他現在穿着一套嶄新的将軍制服,肩挂着金絲編織的陸軍準将肩章。而哈隆也穿着一套嶄新的陸軍準将制服精神抖擻地走在穆勒的身後。
穆勒來到徐峻的面前,等他站定之後,把笑容一收,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穆勒對着徐峻大聲的說到:“歡迎您回來,我的元帥大人。”
穆勒的話讓徐峻大大的吃了一驚。
“元帥?什麽元帥。。。。”徐峻驚呼到.
“就是您,萊茵哈特。馮。施泰德元帥。爲了表彰您爲我們偉大的第三帝國所做出的傑出貢獻,爲了讓您的榮譽和您的功勳向匹配,在昨天下午您已經被元首提升爲陸軍元帥了。這是您的新制服與元首和統帥部的命令,是中午您出去時剛送到的,統帥部爲此還派了專人專機。統帥部爲了給您一個驚喜所以就沒有通知您。而我們爲了這個儀式已經準備了一個下午了呢。”
徐峻看到站在一旁的一個勤務兵端着一個托盤,裏面赫然放着一套嶄新的元帥服和一根金色的元帥權杖。
徐峻被這突然發生的事情搞的目瞪口呆,他完全都沒有想過會有這種事情發生。這就是希特勒的第一張牌嗎?果然是出乎自己的預料。徐峻想到腦仁都疼了也沒想出這到底是爲什麽。不過他知道在現在這種場合下,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會影響到自己的形象,所以他立即滿臉笑容的對穆勒說到:“原來是這樣,沒想到,我真的沒想到,這簡直就是像做夢一樣。哈哈,穆勒,你安排得很好,辛苦了。看來你和哈隆也都獲得了提升,祝賀你們。”
“這一切還不都是元帥您栽培的結果,如果沒有您,我們現在還隻是一個小小的中校和一個中尉呢。在您的指揮下我們才能獲得今天的這種成就,沒想到跟着您,我們一個月就當上了将軍,這是我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我們現在用任何語言都無法表達我們對您的感激之情。”穆勒激動的說到。
“别這樣,你們現在的一切都是你們靠你們自己的努力和血汗獲得的,我并沒有爲你們做過什麽。哈哈,你也是個将軍了,以後要拿出點将軍的樣子出來。”徐峻一邊親切地拍着穆勒的肩膀一邊笑着說到。
随後他轉過身來對着台階下那群官員與軍官們大聲說到:“今天我真的很高興,這将是我終身難忘的一天。我非常感謝大家來到這裏祝賀我的晉升。對這件事情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真是沒想到我能夠獲得如此巨大的榮譽。現在我實在是無法用什麽話來表達我對元首的感激和敬仰。我現在宣布,今晚我要在這裏召開一個全華沙最盛大的宴會,在場的每一位都要來參加,還有你們可以帶你們的家屬一起來。我們今晚要好好的狂歡一番。但是現在我還有一點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所以現在就無法招待大家了,等到晚上宴會的時候,我會一一的向各位來參加這次儀式的來賓表示我由衷的感謝。”
徐峻的話讓那群正準備沖上來大拍這位新出爐的年輕元帥兼德國副元首大人馬屁的官員們感到很失望,不過他們想到晚上的宴會應該比現在這種場合更适合他們發揮後,都點着頭微笑着表示同意。
“那麽,大家先回去吧,軍官都留下。”徐峻微笑着對着人群揮了揮手,随後轉過身,向着大門走去.
當他再望向穆勒的時候臉色一下子變得像冰塊一樣寒冷,他低聲的對穆勒說到:"你把大家都集中到會議室去,我等會兒就過去,你要給我一個詳細的報告,我想知道這從頭至尾到底是怎麽一會事情。"
徐峻那突變的臉色把穆勒和幾個離得比較近的軍官都吓了一跳,他們不知道這位元帥閣下到底在爲什麽生氣,難道在下午出去的時候遇到了什麽讓他不愉快的事情,但是看他剛才下車時的樣子又不像有什麽不高興的事啊。不過徐峻的話對他們來說就是絕對的命令,所以穆勒連忙答應了一聲,随後立即跑到一邊向自己的那些同僚們小聲的交代起來。
這時候漢斯正帶着一臉疑惑的神情的慢慢走進了大樓,他手裏拿着徐峻的元帥服杖和那份命令。看到漢斯,穆勒連忙投去了詢問的目光,随後用眼睛瞄了瞄徐峻的背影,他的意思是說"發生了什麽事情,那位怎麽會這麽不高興"。看到穆勒的眼色,漢斯聳了聳肩膀,苦笑着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明白到底是怎麽一會事,随後漢斯加快了腳步向着徐峻追去。
穆勒摘下軍帽撓着頭,他對徐峻的那種反常的反應感到疑惑不已。突然穆勒想起了什麽,他匆忙地跟他邊上的那幾個軍官交代了幾句後也向着徐峻辦公室方向跑了過去。
徐峻一邊快步的走向自己的辦公室一邊在腦子裏想着自己這奇怪的晉升。這實在是太出乎他的預料了,簡直是不合邏輯。現在徐峻感到自己的腦子裏已經被這件突發的事件攪成了一鍋粥,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氤繞在他的心頭,讓他感覺胸口一陣陣的發悶,心裏有一種非常煩躁的感覺。
他猛的推開自己辦公室的大門,随後氣沖沖的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後坐了下來,他發現現在自己竟然有一種想要破壞什麽東西的yu望。自己怎麽會有這種感覺,自己爲什麽要這麽煩躁,徐峻定了定神,暗暗的問自己。一定有什麽事情發生了而自己不知道,自己現在的這種感覺可能就是對自己将要面臨的那種不确定的危險産生的本能反應吧,一種本能的在危險來臨前想要自衛的反應。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情,希特勒究竟想要幹什麽,他到底在玩什麽花招。把自己提升爲元帥,這一點都不符合希特勒的一貫作風,一定有人在幫他,一定有什麽巨大的陰謀。到底是什麽呢?
徐峻站起身來,在自己的辦公室裏轉起了圈子,突然他發現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并不是隻有自己一個人,還有一個人正靜靜地坐在辦公室一邊的沙發上看着自己。看來這個人在徐峻進來以前就已經在這間辦公室裏了,徐峻進來之後光在考慮前面發生的事情所以沒有注意到他。
當徐峻發現沙發上坐着一個人的時候吓了一大跳,但是當他看清那個人的相貌的時候,不禁叫了起來。
“是你,你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