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刺耳的刹車聲不斷的在華沙最豪華的西裏西亞酒店門前響起。上百名穿着黑色黨衛隊制服的暴風突擊隊員全副武裝的從數十輛軍用卡車上飛速的跳下,半分鍾之内他們已經把整條大街都封鎖了起來。
緊接着從停在酒店正門前的三輛漆黑的高級轎車上下來了十幾個黨衛隊軍官,他們一個個都冷着臉,身上散發着一股股逼人的寒意,在爲首的一個黨衛隊一級突擊隊大隊長的帶領下殺氣騰騰的走進了酒店的大門。
酒店的大堂已經被先期沖入的暴風隊員控制住了,那些訓練有素的突擊隊員端着MP40沖鋒槍牢牢的把守住了大堂裏每一個通道和角落,他們用冷酷的眼神威吓着正在大堂裏的那些普通住客,整個大堂在這種恐怖的氣氛下鴉雀無聲。
那個黨衛隊一級突擊隊大隊長,也就是相當于陸軍中校,帶領着他的手下緩緩的向着大堂的總台走去,他和他的手下們那些锃亮的皮靴踩在大堂裏那些意大利高級大理石地版上發出了清脆的腳步聲。
大堂經理站在總台後面望着那個黨衛隊軍官,他眼睛裏充滿着恐懼和絕望,大堂經理已經認出了這個滿臉透露冷酷和殘忍的軍官是誰。馬努埃爾,台費爾,黨衛隊一級突擊隊大隊長,華沙最殘忍的屠夫,黨衛隊第二特别行動隊的隊長,隻要他出現在哪裏,哪裏就會變成一片血海。這個殘忍的黨衛隊軍官竟然還有博士的頭銜,在平時他似乎更喜歡别人稱呼他爲台費爾博士而不是台費爾中校。
現在這個殺人狂走到了總台前,他沒有說話,隻是冷冷的盯着大堂經理看着,他擡起了帶着黑亮的皮制手套的手,手指在總台的大理石桌面上輕輕的敲擊了起來。
大堂經理恐懼的望着站在自己面前這個惡魔,腿抖得像篩糠一樣。被兩支沖鋒槍指着,面前還站着一個随時随地就可以奪走自己性命的殺人狂,他覺得自己到現在還沒有昏倒絕對是個奇迹。
台費爾在總台的台面上敲擊了一陣子後,兩眼寒光一閃,冷冷的對大堂經理問到:“他們在哪兒?”
“對對對不起。長官。請問您問的是誰。。。。”大堂經理顫抖着問到。
“他們在哪兒!”
台費爾猛的把雙手往總台上一拍,對着大堂經理吼叫起來。
“他。。。。他。。。。。他們是誰啊,您。。。。您想知道誰在哪啊。”
大堂經理覺得自己的雙腿開始發軟,幾乎已經支持不住自己的體重了,他連忙扶住了面前的總台。
“還有誰!那些陸軍軍官!那些該死的陸軍軍官,不,那些叛徒,可恥的騙子。他們在哪?不要跟我說你不知道!我的人已經調查過,他們昨晚住進了這間酒店!”台費爾一把揪住了大堂經理的領子把他拖到了自己的面前,用冷酷猙獰的語氣輕輕的在那個可憐的經理的耳邊說到。
“您您您您是說昨晚住進來的那些。。。。陸軍軍官和士兵嗎?昨晚,昨晚不是我。。。。當班。。。。請讓我查查。。。。”大堂經理吓地都快哭出來了,他覺得一股熱流不受控制的從自己的褲檔裏流淌了下來。
“那就快查!”
台費爾猛的推開了那個經理,他轉過頭向站在他身後的手下問到:“監視這裏的秘密警察有什麽彙報。”
“他們報告說那群人從昨晚住進這座酒店後就沒有任何動靜了,沒有發現這群人中有任何人離開過這座大樓。博士。”一個黨衛隊少尉恭敬的回答到。
“他們怎麽沒有來查這些人住在幾樓哪些房間?”
“不知道,我也很奇怪這些蓋世太保怎麽會沒來調查這些人确切的房間。從昨晚我們要求他們協助調查那群人的時候起,蓋世太保總部的态度就讓人覺得怪怪的。”
“哼,那些飯桶。”台費爾冷笑着說到:“這些家夥除了調查那些将軍們的隐私還會幹什麽,我不該高估他們的能力的。”
“是啊,是啊,博士說的真是透徹。”手下們連忙同聲附和。
“還沒查到嗎!”台費爾回過頭惡狠狠的對大堂經理吼到。
“查。。。。查。。。查到了,他們包了整個六樓。”
“有人下過樓嗎?”
“沒有。。。。他們連吃飯都是叫餐廳派人送上去的,除了送餐的,就連服務員都不被允許到那個樓層去。”
“很好,嗯?”台費爾捂住了鼻子:“什麽味道?”
“長。。。。長官,是我。。。。”大堂經理顫抖着看着自己的褲子。
“下賤的波蘭人!”
台費爾厭惡的看着那個大堂經理,他轉過頭低聲向一個黨衛隊少尉說到:“等會把這個下賤的波蘭雜種處理掉,我不希望在下來的時候再看見他。”
“遵命!長官。”
随後台費爾對着大堂裏的暴風隊員喊到:“所有隊員聽着,那些我們要逮捕的人住在六樓。現在留一個小隊看住前後出口,其他人都跟我上去抓人,把外面的士兵也都叫進來。集合!”
那些暴風突擊隊員連忙忙碌了起來,不一會兒,這些突擊隊員就整整齊齊的列隊站在了台費爾面前,那些全副武裝的士兵站滿了整個大堂。
“全體注意了,等會兒你們所要逮捕的都是些德國的叛徒,無恥的騙子。他們假冒德國陸軍軍官,袒護那些猶太雜種。對待他們絕對不能手軟,他們還持有武器,所以你們一定要小心,如果他們反抗的話,就把他們就地擊斃。你們明白了嗎?”
“遵命,長官!”
“很好,現在你們分成兩隊,我們從兩邊的樓梯上去,注意,不要驚動他們。斯卡特爾少校,你昨天見過他們,你帶領一隊從左邊的樓梯上去。我帶領另一隊從右邊的樓梯上去。我們在六樓彙合。”
一個黨衛隊少校站出隊伍大聲回答:“遵命,博士。不過您有親自上去的必要嗎?其實我們帶人上去就可以了。”]
“不,少校,我要親眼看看,到底是什麽人這麽大膽敢在我的管區裏搗亂。”台費爾冷冷的回答到。
接着這些黨衛隊軍官和突擊隊員分成了兩隊從兩邊的樓梯向着樓上爬去。台費爾走在幾個打頭的突擊隊尖兵的後面,他現在心裏充滿着憤怒。
這群陸軍出現在華沙後就不斷的給自己找麻煩。他們去了自己表弟的飯店大吃了一頓,竟然還把自己的表弟送進了陸軍司令部的大牢。當自己收到消息趕到那裏時,可憐的拉爾夫已經被那些陸軍看守打得像塊破布一樣了。從表弟的說法來看他們是完全沖着自己來的,因爲拉爾夫已經擡出了自己的名頭,可那些陸軍好像根本就沒把自己放在眼裏。
接着就收到了猶太人隔離區的彙報,他們說有一群德國軍官和士兵,配帶着無數的高級勳章從特别行動隊手裏救走了一個猶太小鬼。從部下的描述看來這些人和逮捕拉爾夫的那些陸軍軍官是同一批人。
聽說爲首的陸軍上尉還是銀橡葉的獲得者。當時真的把自己吓了一跳,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自己無論如何都别想向那些狂妄的侮辱了自己的家夥報複了。但是當自己仔細對比拉爾夫和斯卡特爾少校兩人的描述後,突然發現了這群人的一個破綻。
拉爾夫發誓說在餐廳吃飯的時候那些人沒有配帶任何勳章,可怎麽到了猶太人隔離區他們全身都挂滿了高級勳章呢,這裏面一定有問題。
剛開始自己還是很慎重的對待這件事情,雖然有疑點,但是如果搞錯了,那可不是好玩的事情。自己先報告了黨衛隊地區總隊長漢斯将軍,結果那老家夥也不知道有什麽黨衛隊領隊的參觀遊覽團的事情。然後自己去詢問了蓋世太保,他們也沒有任何德國陸軍旅遊團來到華沙的報告。這時自己就覺得這件事情很可疑了,自己當時就要求那些蓋世太保全市尋找這批陸軍軍人落腳的地方并調查他們的真實身份。
但是自己還是不放心,結果就發了急電去統帥部詢問這支第十步兵師特别旅行團的情況。統帥部在反複仔細詢問和确認了那些軍官的外貌和勳章等級後,竟然回答自己一句這些事情統帥部不清楚,你應該去陸軍司令部查一下。随後自己連忙發急電給陸軍司令部,他們也是來回向自己仔細确認那些人的像貌和年齡,最後直到今天早晨他們才回答自己,陸軍從來沒有組織過什麽第十步兵師特别旅遊團,就這個答案至于要調查一晚嗎?
不過當自己得到這個消息後總算是完全放下了心,看來這些家夥是些冒牌貨,不是破壞分子就是間諜或者逃兵。如果讓自己抓住這些人,說不定是大功一件,他們竟然這麽嚣張的在自己的管區裏冒充軍隊,看來都是些老手,無論怎麽樣自己都一定要他們爲侮辱了自己付出代價。
台費爾想到這裏,眼睛裏兇光爆現,他狠狠的打開了自己手槍的保險。
“還有幾樓?”他向身後的手下問到。
“還有兩樓就到了。”
“是嗎,大家加快速度,但是别發出響動!”
“遵命,博士。”所有人都加快了爬樓的速度,但是同時每個人都小心得端着自己的武器,生怕會搞出什麽聲音來被這個殘暴的上司責罵。
終于,台費爾和他的那隊士兵總算是悄悄的爬到了六樓,一個尖兵悄悄的推開了樓層的邊門往裏面瞧了瞧。
“走廊裏沒有人。長官。”
“好,我們上,控制走廊。”
台費爾和那隊突擊隊員悄悄的走進了樓層走廊裏。這時,從另一邊爬上來的那隊突擊隊員也都趕到了這裏。
“長官,該怎麽辦?”
“一間間房間給我搜。”
“遵命,長官。”那些突擊隊員開始一間間的房間搜索起來。
“報告,這些房間的門都沒鎖。”
“我們在裏面隻發現了一些行李,沒有發現有人。”
幾個突擊隊員上前彙報。
“繼續搜,他們不可能會飛掉。”台費爾冷冷的回答。
“遵命,長官!”
“長官,我們在幾間房間裏發現了這個。”一個突擊隊員抱着一堆德國陸軍軍服說到。
“收好,這是罪證。”
“我們還發現了很多武器。”
“立即收繳起來。發現人沒有。”
"還沒有。”
“還有哪裏沒搜到。”
“隻有在走廊另一頭的大休息室了。”
“好,所有人跟我去搜查大休息室。”
台費爾氣勢洶洶的帶着那群突擊隊員向着走廊盡頭走去。當他走到休息室門前時,聽到休息室裏好像有很多人交談的聲音。
“果然都在這裏。”
台費爾擡手對他的手下們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然後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
“聽上去有不少人,還有小孩子的聲音,應該是他們了。”
台費爾退後了幾步,向幾個突擊隊員點了點頭,然後他讓到了一邊。
那幾個突擊隊員互相望了望,端着沖鋒槍緩緩的接近那扇大門。随着領頭的一個下士的手勢,他們同時擡腳向着那扇大門踢了過去。
随着一聲清脆的木闆斷裂聲大門一下子就被踢開了,緊接着那幾個突擊隊員吼叫着沖進了門去。其他的突擊隊員立即跟在那幾個尖兵身後端着沖鋒槍沖進了那間休息室。
“全都不許動,誰動就打死誰。”
“把手舉起來!”
那些突擊隊員大聲吼叫着,拿着沖鋒槍直指着屋子裏的人。有一個突擊隊員還對着天花闆掃了一梭子子彈。但是當這些突擊隊員看清楚自己所瞄準的人時,一個個都在原地愣住了。
“很好,都制服了,有反抗嗎?”
台費爾聽到休息室裏已經沒有動靜了,這才得意洋洋的走了進去。結果當他看清楚休息室裏的情況後,當時就像他的那些突擊隊員一樣,站在原地愣住了。
隻見随着天花闆上的落下的泥灰慢慢的散開後,呈現在這些黨衛隊官兵面前的是一屋子的陸軍中高級軍官。
六個少校正圍坐在休息室一角的茶幾邊上端着咖啡,四個中校在另一邊的牌桌上打着橋牌。中間的長沙發上坐着三個上校,其中一個上校還抱着一個可愛的小女孩,一群上尉和中尉圍在沙發周圍或站或坐。
而在休息室的窗前背對着門放着一把華麗的沙發,一個陸軍上校和一個黨衛隊上校站在沙發旁,可能在這些突擊隊員沖進來的時候他們正在和坐在沙發上的人說着話,由于沙發是背對着門口的,所以無法看到那上面坐着的人。
怎麽會有這麽多的高級軍官,不是說是些低級的尉官嗎和士兵嗎?這裏尉官是不少,可是士兵在哪裏,這些校級軍官是怎麽一會事情。看着那些高級軍官們那種威嚴的軍人氣勢和冰冷的望着自己的眼神,這些軍官絕對不可能是假冒的。
突擊隊員們在那些軍官的眼神的威懾下不禁都後退了幾步,沒人敢輕舉妄動。突擊隊員們都放下了槍口,互相面面相觑的對望了幾眼後,所有人都向着自己的指揮官望去。
台費爾已經滿頭的冷汗。這些人都是真的陸軍軍官,這種軍人氣質不是什麽人能夠冒充得了的。天啊,這麽多校級軍官,還有一個黨衛隊的上校。當他看清楚哪個黨衛隊上校的臉時,台費爾心髒差點都停止了跳動。
“台費爾中校!你想要幹什麽!”那個黨衛隊上校冷冷的問到。
“你帶這麽多暴風突擊隊員到這裏來到底想要幹什麽!你想叛亂嗎!”那個黨衛隊上校緩緩的向台費爾走了過來,他用嚴厲的目光掃視着一旁的突擊隊員,被他看到的突擊隊員都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
“道。。。。。道。。。。道根上校!”台費爾腿都有點軟了,他恐懼的望着那個滿臉寒意的黨衛隊上校。
“就是他,博士,我認識他,昨天他就站在那個上尉的身旁,昨天他穿的是少尉制服。”一旁的斯卡特爾少校猛的指着道根叫喊了起來。
“混蛋!你這個白癡!這是統帥部秘書處的道根上校!”台費爾對着斯卡特爾就是一腳。
“我被你給害死了,你這個白癡!”
“台費爾中校!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還有,你現在見到長官連起碼的禮貌都不懂了嗎?”
“啊。。。。。上校,這都是一場誤會,這個是。。。。我以爲你們是。。。。啊!全體敬禮!”
這時所有突擊隊員都明白自己前面瞄準的都是些真正的軍官了,他們的心都涼了半截,雖然可以用自己隻是執行命令來辯護,但是用武器威脅高級軍官是事實,自己的前途看來一片黑暗。聽了台費爾的命令終于讓這些正在胡思亂想的突擊隊員清醒了過來,他們連忙都站得筆直向着屋子裏的那些軍官們行起了持槍禮。
“道根上校,這是個誤會,您要聽我的解釋啊!”台費爾擦着汗說到。
“在你向我解釋前,你先對我的長官解釋吧。”
“長。。。長官。。。。是哪位。”台費爾用惶恐的眼神在屋子裏四下搜索起來。
“不用找了,道根上校說的沒錯,要聽你對現在這件事情解釋的人是我。”
話音剛落,一直坐在沙發上的人站了起來,轉過身向着台費爾走了過來.英俊帥氣的臉上帶着一絲冷酷的笑容,金絲編制的肩章上三顆菱星閃爍着銀光,銀橡葉騎士十字勳章端正的挂在領口。
“啊!副。。。。副元首閣下!萊茵哈特副元首。。。。”台費爾兩腿一軟身體不由自主的劇烈顫抖起來,他的手下連忙扶住了他。
随着他那一句副元首出口,一旁的突擊隊員手裏的沖鋒槍當時就掉了一地,而那個沖進門就開槍的突擊隊員當時就昏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