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格蒙特餐廳現在是整個華沙最高級最豪華的餐廳,擁有全波蘭最優秀的廚師掌勺,可以在那裏品嘗到全歐洲各地的風味,當然最出色的還是它的波蘭菜。現在它隻招待德國軍隊和當地的政府官員,這也是它成爲整個華沙唯一一家食物品種齊全的波蘭餐廳的原因吧。
爲了讓自己所有的手下能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徐峻把這間豪華餐廳的半個大堂給占領了。他讓餐廳的侍者把那些小方桌拼了起來,連成了一張長桌,随後軍官們就圍繞着這張超級長餐桌坐了下來。
餐廳經理好像對徐峻的要求有點意見,聽引路的那個空軍軍官介紹,那個長着難看的酒糟鼻的醜陋的胖子是從柏林來的,好像是駐紮在華沙的哪個黨衛隊中校的親戚。原來的那個波蘭經理有一天突然失蹤了,第二天站在餐廳大堂裏的就換成這個胖子,不用猜都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個家夥仗着自己的黨衛隊中校親戚的扶植和認識了一些當地的納瘁黨領袖,所以一向有點目中無人。現在他聽說一群普通的德國軍官和士兵把他漂亮的餐廳搞成了一個公共食堂後非常的不滿意,急急忙忙的從餐廳後面跑了出來。
那個胖子先掃了一眼桌邊的人.這些在坐的德國軍人原來都隻是些陸軍的下級軍官和士兵,軍銜最高的也隻是個上尉。看來這個上尉是領頭的,雖然看上去比他以前見過的上尉多了些什麽說不出的氣質,但是再怎麽說也隻是個上尉而已。奇怪的是這些人當中竟然還混了兩個黨衛隊員,不過最大的也隻是個小小的中尉,自己根本就不用把他們放在眼裏。哦?還有空軍的一個少尉,這些人的編制還真的混亂呢。
看到徐俊這群人都是些低級的普通德國軍官,這個經理的底氣一下子就足了起來,他把臉一闆,冷冷的對徐峻說到:“這位少尉先生,這裏有這裏的規矩,希望你們能保持我們原來的布置。不管你們以前是怎麽來進餐的,我們這裏是高級的餐廳,而不是你們的軍營,你們要守這裏的規矩,立即把桌子給我分開。你們的長官是哪一位,我認識你們的施倫特上校,我要去向他投訴你們的行爲。你們怎麽可以讓士兵和軍官在一張桌子上進餐,讓其他客人看到的話你們就要倒大黴了。要知道我這裏來的都是。。。。”
這個胖子沒能把他的話說下去。他突然感到一陣濃重的殺氣開始在自己四周彌漫起來,那些剛才還在有說有笑的軍官和士兵們在聽了自己的話後都沉下臉來,他們現在都在一種恐怖的冷酷眼神兇狠的看着自己。
不對啊,這些人有點不對勁,餐廳老闆覺得自己開始流起冷汗了。
“來我們這裏的都是。。。。一些高貴的客人。。。。你們。。。。”胖子還想堅持把話說完結果被徐峻無情的打斷了。
徐峻用藐視的眼光看着這個醜陋的餐廳經理,嘴邊露出了一絲邪惡的笑容,他冷冷的問到:“你的軍銜。”
“什麽,你說什麽。”胖子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我問你,你的軍銜是什麽。”
“我?我是平民,我不是軍人,我是這裏的經理。”
“你是德國人嗎?”
“是的,我是從柏林來的。”
胖子不明白這個上尉到底想幹什麽,現在他發現那股殺氣終于消失了,他開始爲自己前面所受到的那種對待惱羞成怒起來。這些陸軍的低級軍官竟敢用威脅的眼光看着像自己這樣一個有後台的人,簡直是膽大包天,等會一定要向自己的表哥投訴他們,必須要讓他們爲他們剛才的行爲付出代價。
“穆勒少尉,逮捕這個人。”
徐峻冷冷的對穆勒命令到。
“遵命,長官。”
穆勒站起身來,從槍套裏掏出手槍頂住了餐廳經理的腦袋。
“什麽,你,你憑什麽逮捕我,我又沒有犯什麽罪。”
“如果他反抗就槍斃他。”
“遵命,長官。”
穆勒獰笑着打開了槍機。
“你不能這麽做,你不知道我的表哥是誰吧,他是黨衛隊特别行動隊的隊長台費爾中校。你們竟敢這樣對待我,我沒有犯罪!你們會爲你們的行爲付出代價。”胖子扯着脖子開始喊叫起來。
“住口!你做爲一個德國人竟敢侮辱偉大的德國軍隊,你沒有軍銜還竟然想要命令高貴的德國軍官。這足夠讓你在勞動營裏待上一段時間了。拉爾夫少尉,這個家夥就交給你了,現在你把他送到駐軍司令部去,告訴這裏的駐軍司令,他會在晚上接到統帥部的書面命令。”徐峻用冷酷的語氣慢慢的說到.
“遵命,長官。”空軍少尉拉爾夫嚴肅的站了起來,走到了那個餐廳經理的面前。
“不,我哪也不去,誰也别想逮捕我。”
那個胖子直到這時才明白對方是在玩真的,終于開始害怕了,他一邊哀叫着一邊向後退去。
“來兩個人,去幫拉爾夫一把。”
緊接着兩個穿着士兵制服的軍官馬上沖了過去一邊一個的架住了這個餐廳經理.胖子剛開始還想要反抗,結果在肚子上猛挨了幾下後馬上就老實了下來,接着就被兩個如狼似虎的軍官拖出了門外.拉爾夫向徐峻點了下頭緻意後也跟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兩個軍官哈哈大笑着回到了餐廳裏。
“報告長官,任務完成。我們把那家夥扔上了車。拉爾夫少尉已經開車去駐軍司令部了。”
“很好,你們坐下吧。”
徐峻對這個結果很滿意,他轉過頭對着在一邊吓得目瞪口呆的那些侍者說到:“你們還站在這裏幹什麽,還不快點上菜,把你們這兒最好的菜都給我們端上來。還有你們這裏最好的酒。聽見沒有,快,我們都餓了。”
那些侍者面面相觑的互相看了看後,終于反應過來,他們連忙開始忙碌起來。看來前面的那段小插曲很有威力,結果隻花了半個小時各種各樣的波蘭風味的食物就把這張超級長餐桌給堆滿了,而各種各樣的美酒也裝在酒車裏推了上來。
徐峻端起酒杯站起身對着那些軍官們大聲說到:“先生們,這是我們這段美好假期裏的第一餐,雖然剛才發生了一個不愉快的插曲,但是現在也已經令人滿意的解決了。希望不會因爲這個影響到各位的好胃口。現在,在我們盡情的享受這頓豐盛的美餐之前,讓我們爲了我們偉大的德國軍隊能夠不斷前進不斷勝利幹一杯。”
“幹杯!”
所有人都端着酒杯站了起來,在徐峻的帶領下将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哈哈,現在,開始享受遲到的午餐吧。先生們。不過酒就少喝點,等會還要參觀市區呢.好了,大家開始用餐吧.”
随着徐峻的話,整個餐桌立即開始變得熱鬧起來。那些低級軍官們已經完全陷入了瘋狂的消滅桌上那些食物的戰鬥中,而那些中高級的軍官則開始一邊細細的品位起那些精美的美食一邊愉快的聊起他們感興趣的話題起來。
“長官,您爲什麽要逮捕那個餐廳經理呢?”
漢斯一邊切着他盤子裏的那份波蘭炸肉排一邊向徐峻問到:“那頭豬的确是狂妄無禮了點,但是他的确沒有犯下什麽不可饒恕的罪過啊。況且聽他說他的表哥還是這裏黨衛隊特别行動隊的隊長。要是那個黨衛隊中校知道您這樣收拾了他的表弟的話,可能會給您帶來麻煩呢。”
聽了漢斯的話,在一旁道根接口到:“麻煩?一個小小的黨衛隊中校能給長官帶來什麽麻煩。像這種特别行動隊的隊長算個。。。。嗯?那頭豬說他表哥是特别行動隊的隊長?我好像聽過特别行動隊的名字,好像是有A,B,C,D 四個分隊吧。具體是幹什麽的我不是很清楚,應該隻有極少數人知道他們的真實任務。不過我想長官是一定知道的。他們就算再厲害也沒什麽用,長官根本不會把他們放在眼裏。漢斯少尉,你就放心吧。”
說完道根喝了一口剛端上來的牛腸湯,然後迷着眼細細的品味起來。
“道根中尉,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如果那個中校真的很白癡的來找我們長官的麻煩的話,長官的假期可能會被他毀了.如果長官和我們的僞裝被識破的話,我們想要平靜的度過一個美好假期的計劃不就破産了。這可是個讓人頭疼的問題啊。長官,您沒考慮到這些嗎?”
“長官當然會考慮到這些問題的,而且我敢保證他早就已經有了對應的方法。”穆勒放下了手裏的烤羊肋,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說到:“不過說到僞裝,如果被識破的話我們可能會變得很被動呢。我們要怎麽來解釋我們改換軍銜和證件的事情。如果鬧大了的話,我們可能會因爲這個被送上軍事法庭呢。”
穆勒說完轉頭望向徐峻,他想聽聽徐峻的解釋。徐峻這時正一邊聽着自己手下的讨論和問題,一邊努力的消滅着面前的那塊肥美的烤羊排,當最後一塊羊肉下肚後,徐峻拿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酒。
“哈哈,這裏的烤羊排太好吃了。”徐峻滿意的擦了擦嘴,然後對着自己的手下們說到:“别把我想得太高,我命令逮捕那頭豬的時候根本沒考慮到其他的問題。我隻是看到他那種卑劣的嘴臉覺得很讨厭。他的那個什麽表哥如果來找我的麻煩的話的确會很麻煩。不過我想,如果那個中校要是知道最高統帥部也介入此事的話,他一定會先掂掂自己的份量才來找我報複的吧。在此之前我們就先把那個中校當做空氣好了。特别行動隊。。。。那些都是海德裏希招來的一幫人渣。到時候你們會知道他們到底在這裏幹什麽。穆勒,不用擔心如果我們的僞裝被識破後會怎麽樣。我隻要回答我們這樣做是爲了保證我的人身安全就可以封掉所有人的嘴了。哈哈,現在不是談論這個的時候吧,我想再來一份這種烤羊排。”說完徐峻對着站得遠遠的侍者揮起手來。
宴會在整整持續了兩個小時後,總算在徐峻的幹預下結束了。要不是徐峻的催促這場宴會可能會一直開到晚上。在付好飯錢後,徐峻帶着自己這幫酒足飯飽的手下離開了餐廳。由于所有人都喝了一點酒,而且又吃得太飽,所以徐峻提議把車留在餐廳的門口,大家步行遊覽華沙的街頭。現在是下午四點多鍾,離天黑還很早,正好可以一邊散步消化消化,一邊看看這座曆史悠久的城市。
于是這群人開始慢條斯理的得意洋洋的在華沙的街頭散起步來。從附近走過的波蘭人看到這麽一大群荷槍實彈的德國士兵和軍官在大街上閑逛,他們有的連忙脫帽行禮後飛速的跑開,有的索性遠遠的就掉了個頭或者轉向另一條街道。
那些德國軍官看到那些波蘭人的表現感到很奇怪。自己有那麽恐怖嗎?一個軍官疑惑的向穆勒問到:“長官,他們怎麽這麽畏懼我們,這裏的老百姓和法國的好像不一樣。”
“我也在奇怪,上次我來這裏的時候這裏的平民不是這樣的啊。”
“是啊,一年前我來這裏的時候,那些波蘭人還是很客氣的,怎麽現在看到我們像看到鬼了一樣,看前面那幾個家夥,一看到我們就轉彎,我們身上帶着瘟疫嗎?要這樣躲着我們。”
“看!他們連窗都關上了,到底是怎麽一會事情。”
軍官們疑惑得看着街上的情景,在他們出現的幾分鍾之内,這裏的街上行人就少了一大半,剩下的都低着頭加快了行進的腳步,沒人敢用正眼來看這群德國軍人。兩邊的那些巨大的老式公寓的窗戶一扇扇的被關上,不少店鋪也開始悄悄的拉起了鐵栅欄開始關門了。
“不對勁,絕對不對勁。這太可疑了,這裏的居民對我們德國軍隊的态度怎麽會是這樣。簡直像是躲避瘟疫一樣躲避着我們。上尉,長官,您知道爲什麽會變成這樣嗎?”穆勒皺着眉向徐峻問到。
“我想我可能知道這些是爲了什麽,我沒想到那些白癡竟然把華沙給搞成了這種樣子。真該死。我想更糟糕的還在後面。有些東西我隻是從他們的報告裏了解了一點,但是我懷疑真實情況比報告上寫的更惡劣。我們繼續往前面走吧。我想城北面可能有破解你們現在這些疑問的關鍵線索。我們去北城。”
“遵命,長官。”這支小部隊在徐峻的帶領下轉入了另一條街道向着華沙的北城走去。
“長官,那就是波蘭的皇宮了。”穆勒指着遠處一個巨大的城堡說到。
“我知道,那是華沙城堡,公元前十三世紀就開始興建了,剛開始是個木結構的防禦公事,後來才改成了石制的了。完全是哥特風格的堡壘,本來這是瑪佐夫舍大公的府邸,在十六世紀公國并入波蘭王國,在1595年波蘭的瓦維爾宮毀于火災後波蘭國王才遷到華沙把它作爲新的王宮,經過多年的休整和翻建,成爲歐洲少有的精美宮殿之一。”徐峻向着那些軍官們講述着那坐王宮的故事起來,結果聽的那些軍官們都一愣一愣的,他們更加爲自己的指揮官那淵博的知識欽佩不已。
“在那左王宮後面就就是華沙的老城區了。那裏的建築物都是保存的很完好的十五世紀的風格,很有保存價值。”徐峻帶着那群軍官們慢慢的順着王宮前的廣場向着華沙的老城走去。
這時一陣激烈的槍聲在他們的耳旁突然響了起來,這些訓練有素的軍官們在槍聲響起的一瞬間都閃到了街邊的建築物旁,那些背着步槍的軍官都解下了步槍,然後端着槍四下裏警戒的張望着。
徐峻在槍聲響起的那一刹被漢斯狠狠的推dao在地上,随後漢斯和穆勒就趴了上來把他死死的壓在身下。
“不是對我們的射擊。”漢斯側耳仔細辨别着槍聲響起的方向。
“是98K,還有MP38。是德國軍隊。他們在和什麽人交火呢。”穆勒也仔細的分辨着。
“先别管是什麽交火,你們兩個再不從我身上下來的話,就會變成單方面屠殺了。”徐峻被壓在下面吃力的說到。
“啊,真是對不起,長官。”穆勒和漢斯連忙站了起來,扶起了徐峻。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徐峻拍着軍服上的塵土問到。
“不是很清楚,長官。不過槍聲是從那個方向傳來的。”道根提着手槍跑過來向徐峻彙報到。
“不清楚沒關系,我們現在就過去搞清楚。全體注意了,向槍聲響起的方向前進。”說完徐峻就帶領着他的小部隊向着還在不斷響起槍聲的方向沖了過去。
隊伍剛沖過一個街口,他們就被一座造在路中間的高大的圍牆攔住了去路,這堵橫跨過整條街道的圍牆把這條路給堵死了。激烈的槍聲從圍牆的另一邊不斷的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