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道夫端着望遠鏡興奮的對着漢斯叫到。
“嗯?是嗎?我看看。”
漢斯正站在戰壕邊上和第七步兵團團長達格斯少校開心的聊着天,聽到倫道夫的話後連忙端起挂在胸前的望遠鏡向着遠處的英軍陣地望去。
“看來是他們,英國人很準時。少校,命令發布下去了嗎?讓你的士兵們看好自己的手指,别在現在搞出點什麽花樣來。否則輪不到将軍處罰,穆勒上校會先生吞了你的。”
“哈哈,放心吧,漢斯上校。所有士兵都得到了命令。眼看着這場戰役馬上就要結束了,沒人願意再節外生枝的。”
“哈哈,這就好。”
漢斯一邊說笑着一邊緊盯着那輛從英國陣地上蹦蹦跳跳着開過來的軍用汽車。那是輛四門轎車,看上去是輛高級貨,至少懸挂系統很高級。漢斯看着那輛汽車的司機用高超的技術駕駛着汽車靈活地躲開密密麻麻的彈坑和障礙樁飛速的向着德國陣地開來,在車頭兩邊飄揚着兩面小小的白旗,一個英國陸軍的車徽清晰的刷在散熱器上。
不一會兒,那輛汽車已經通過了兩軍陣地之間的交火地域,來到了德國陣地這一邊。幾個德國憲兵早就等在了那輛汽車的前頭,他們揮舞着小旗引導着那輛汽車開入了德軍陣地來到了漢斯他們的面前。漢斯向着那輛車揮了揮手示意讓那些英國人跟上,然後就帶着倫道夫和達格斯跳上了停在戰壕邊上的高級軍官吉普,領着那輛英國車向着軍團指揮所駛去。
在軍團指揮所的門前,穆勒和一群統帥部參謀以及各部隊的指揮官們早在那裏等候多時了。等到車輛停穩,四個武裝衛兵上前爲那輛英國軍車打開了車門,然後筆挺的站立在車門旁等候着車上的人員下車。先下來的是開車的司機,那是一個中年的陸軍上校,随後是坐在助手席上的一個陸軍少将,接着坐在後排的兩個英國将軍也下了車,一個是中将,一個是上将。
“歡迎您的到來,戈特将軍。”
穆勒嚴肅的上前對着那位英國陸軍上将敬了個禮,然後表示了歡迎。
“我是戈特,英國遠征軍總司令。請問您是。”戈特好奇的望着這個迎接自己的年輕上校,從穆勒胸前的那堆勳章和背後那群畢恭畢敬的屬下來看,應該是個高級指揮官。
“哦,我是第三帝國陸軍上将萊茵哈特。馮。施泰德将軍的直屬“塞普魯斯”軍團副指揮官斯特林。穆勒上校。将軍在裏面等着您。請跟我來。”穆勒點頭緻意一下,随後轉過身向着指揮部裏走去。
““塞普魯斯”軍團,德國副元首直屬部隊,一直壓着我們打的就是這個軍團。”那個英國少将在戈特将軍耳邊低聲的說着:“沒想到它的指揮官竟然隻是個上校。”
“别說那些沒有用的,亨利。我們現在沒資格對他們評頭論足。我們快點進去吧。記住,無論在哪裏也不能丢了英國陸軍的榮譽感,精神點,軍官們。”
四個英國軍官在一群德國軍官淩厲的眼神圍繞下打起了精神,他們高傲的挺着胸擡起了下巴,昂然跟着穆勒走進了德國軍團指揮部。
談判的會場設在了大會議室。那裏早就按照徐峻的命令布置一新,四周軍灰色的闆壁上的那些軍用地圖被撤了下來,挂上了各團的團旗和各團的标志,正中間挂起了一副希特勒的大幅畫像和德國軍旗。徐峻正坐在會議桌邊歪着頭跟他的參謀長魏爾勒上校聊着等會談判的細節問題,這時穆勒走了進來。
“将軍,英國談判人員已經到了。”
“哦,快請進來。”徐峻連忙站起身來,他用力拉了拉軍服的下擺,整了整領子,然後背着手微笑着望着門口等着英國人的到來。
戈特剛踏入會議室的大門一眼就看到了正對着門口站着的徐峻。雖然他已經不止一次從情報人員送來的照片上見過這位年輕的德國副元首,但是見到真人後他還是爲這位德國将軍的年輕而驚訝。真不敢相信設下如此惡毒狡詐卑鄙陰險的圈套把二十萬英國遠征軍玩弄在掌中,全殲英國本土艦隊主力,重創皇家空軍的軍事天才竟然是這樣一個看上去好像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的年輕人。
戈特想歸想,但是基本的禮貌他是不敢忘記的,他連忙立正對着那個比他年輕幾十歲的德國将軍敬了個标準的英式軍禮,看到戈特這樣,其他三個軍官也連忙跟着他們的指揮官敬起禮來。徐峻在戈特擡手的同時也向戈特回敬了軍禮。
等雙方禮畢,徐峻走上前去向戈特伸出了手:“德國陸軍上将萊茵哈特。”
“英國陸軍上将,戈特。”
“我一直都盼望着能夠見到你,戈特勳爵。如果我們不是在敵對的兩方,我還想向您請教一些軍事上的問題呢。”徐峻用流利的英語對戈特說到。
“那怎麽敢當,将軍閣下的戰略和戰術已經把戰争藝術發揮到了極至,我也早就想能夠見到您呢。”戈特和徐峻握了一下手,然後不溫不火的回答到。
“大家先落座,我們還是先把客套話放在一邊,開始談判吧。”徐峻向會議桌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轉身在會議桌一邊坐了下來。戈特和他的屬下們坐到了會議桌的另一邊。
“先介紹一下,這位穆勒上校你們見過了,這一位是我的參謀總長魏爾勒上校,還有我的參謀副官漢斯上校,這位是我的機要副官道根中校,邊上的那位是另一個機要副官倫道夫上尉,等會他負責做會議的記錄。”徐峻把自己的手下向英國人做了介紹。
戈特也連忙向徐峻介紹起自己帶來的人:“這位是英國陸軍遠征軍參謀總長亨利。波納爾少将。而這位是遠征軍第一軍軍長迪爾爵士,那位是我的副官沙利文上校。”
“好了,大家既然都認識了,那麽我們可以開始談判了吧。戈特将軍,你的軍隊什麽時候放下武器投降。”徐峻慢條斯理的向戈特問到,說完他拿起了桌上的水瓶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戈特怎麽都沒想到談判竟然就這麽開始了,這個德國将軍竟然就這麽直接的提出了這個問題。戈特愣了楞,定了定神,随後冷冷的回答到:“那要看将軍您什麽時候答應我們所提出的條件了。”
“條件?什麽條件?您向我軍提出過條件嗎?”徐峻一臉疑惑的表情,說完後還向自己的手下們投去了疑問的目光,而那些德國軍官們都斬釘截鐵的搖頭表示不知道。
“您不是看過我讓您的屬下轉交給您我的親筆信了嗎?所以您才會同我談判,難道不是嗎?”戈特覺得這個年輕的德國将軍在裝傻。
“哦,您說的那封信啊,我是看過了,不過我還以爲您在那封信上寫的那些條件是在開玩笑呢,所以沒有去注意。你可以再跟我和我在坐的軍官們說一下嗎?”徐峻一付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這個德國小子明顯是在胡說八道,看來自己還真的不能小看他。戈特現在已經有點生氣了,但是想想自己那十幾萬英國士兵的寶貴生命,他強壓下怒氣,對着他的參謀長點了點頭,示意由他來回答徐峻的問題。
亨利少将也覺得德國人好像在糊攪蠻纏,什麽叫不知道英軍的條件,明顯是沒有誠意,但是他看到戈特都忍了下來自己又有什麽不能忍的呢。亨利少将從身旁的公文包裏拿出了一份文件,然後對着徐峻說到:“這份文件裏就是我們想要你們同意的條件,如果你們答應這些條件的話,我們立刻率領英國遠征軍投降。”
然後亨利開始大聲的念起這份文件來。
“第一條,英國軍隊投降後,德國軍隊必須保證英國軍官和士兵的人身安全。不得追究英國士兵和軍官在戰争中的一切責任。第二條,英國軍隊投降後,德國軍隊要保證英國士兵和軍官個人的私有物品和财産不得受到侵害。第三條,英國軍隊投降後,所有的士兵和軍官要獲得與其軍銜向附和的待遇,至少應該與德國軍隊的待遇相同。第四條,英國軍隊投降後,将由德國陸軍派部隊看管,不能将任何英國軍人交給黨衛隊和蓋世太保管理。第五條,英國軍隊投降後,将按照其原來的單位和建制關押,管理方面由其原來的英國軍官來負責。第六條。。。。。”
“夠了!”
徐峻冷冷的打斷了英國參謀長的朗讀。
“你們以爲我們會同意你們這些條件嗎?”
“我想您會的,如果您想不讓您的軍隊遭到重大的損失的話,您會同意我們的要求。”
“你是在威脅我,戈特上将。你應該知道你現在正在做一場不可能勝利的賭博。”
“我知道我們已經注定失敗了,但是我們還是能夠再戰鬥下去。對于大英帝國無限的忠誠将支持着我的士兵戰鬥至最後一人。雖然你有足夠的實力完全的消滅我的部隊,但是我的軍隊也會讓殲滅他們的敵人付出足夠的代價。這是您也不想看到的吧。我提出這些條件是爲了我的士兵們不用再流不必要的鮮血,這是違背我作爲一個英國軍官原則的妥協。”
“哦,您的軍隊還有一戰的能力,不錯,那麽我們還談什麽呢?我們各自準備做最後的決戰吧。”徐峻突然輕輕的笑了起來。
“你以爲你們現在的情況我們會不清楚嗎?你真的以爲就靠你現在的部隊還能給我們造成巨大的損失嗎?呵呵,戈特将軍,你們英國軍官們果然都是些不切實際的妄想家。不過也對,不然你們怎麽會想到用四個步兵師來進攻我的一個裝甲集群,用你們海軍的主力來往我的炮口上送呢。”
“這都是你的詭計,我們隻是中了你的圈套,而現在我們已經不會上你的當了,我們會奮戰到底,當最後一名英國士兵倒下的時候你們也将流盡你們德國士兵的鮮血,我們還有十幾萬可以爲英國戰鬥到最後一息的忠誠的士兵。”戈特叫喊了起來。
“别激動,戈特将軍,的确,這些都是詭計和圈套。但是你們毫無察覺的自己跳進來總是事實吧。好了我們先不要把話題扯遠了,我們來談談你所說的決戰吧。你還有食物讓你的忠誠的士兵們吃一頓最後的晚餐嗎?讓你的士兵餓着肚子去死好像太殘忍了一點吧。哦,你還有和我們戰鬥的炮彈嗎?你的火炮陣地已經全在我的炮兵壓制火力圈内了。你的坦克在前天用完了最後的一升汽油,我想現在你們唯一可以開起來的汽車就是你坐來的那一輛了吧。你們藥品也全部用完了,在你和我在這裏扯皮的時候,你的傷兵正在不斷的死去。你的步兵在與我的士兵對射時早就消耗光了你們最後的那點彈藥,現在你們所剩下的那點子彈連讓你那十幾萬士兵自殺的都不夠。我很高興替你完成這項工作。
還有我要提醒你一點,你們手裏有一些落入你們陣地的德國飛行員和陸軍士兵。我警告你們對他們好一點,因爲如果有一名德國飛行員或德國陸軍官兵在你們手裏受到傷害的話,我就用十個英國軍官來殉葬,我說到做到。
好了,你們的條件我一條都不答應,你們可以回去了。我們馬上開戰吧。我可以給你們兩個小時的時間準備,哈哈哈,至少要給你們寫遺書的時間,我還是很仁慈的吧。”說完徐峻和他的軍官們都放肆的大笑起來。
而戈特和他的手下們聽了徐峻的話一個個面如土色的癱坐在了椅子上,用恐懼的目光看着面前這個年輕的德國将軍。戈特終于明白自己最後的虛張聲勢已經完全的失敗了,德國人已經完全掌握了英國遠征軍現在的情況。戈特本來還在幻想這個納粹副元首會爲了避免遭受不必要的損失而答應自己的訛詐,英國人最善于使用這種辦法來保留自己最後的臉面,而德國人那種政治白癡應該是不會懂這些小花招的。
可是沒想到的是,那個小納粹和他的元首一樣都是瘋子,看他現在的樣子好象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開始對自己的遠征軍展開最後的屠殺了。他現在的眼神裏現在充滿着邪惡和嗜血的興奮。戈特覺得自己以前的判斷是對的,自己的确是被惡魔打敗的,這個年輕的德國将軍表現的比最卑鄙無恥邪惡的惡魔還要恐怖一千倍,他是在耍弄自己,他根本不想讓自己投降,他隻是想讓自己在他面前被羞辱。戈特已經快崩潰了,他發現由于自己的愚蠢把遠征軍最後的一條生路給堵死了,自己終于把自己的軍隊推入了無底的深淵。
不,決不能這樣,戈特想做最後的一次努力,現在隻要能挽救那些英國人的生命,他願意付出任何的代價。戈特終于低下了他高傲的頭顱,他尴尬的對徐峻說到:“尊敬的萊茵哈特閣下,我承認您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們的确已經沒有任何力量繼續戰鬥下去了。請您原諒我對您的無禮和欺騙。我收回我前面的話,我承認我已經徹底的失敗了,現在我請求您看在上帝的份上,饒恕英國遠征軍的十幾萬士兵吧。我願意無條件的向您投降。”
說完戈特用企求的眼神望着面前的徐峻。但是接下來他發現這個小惡魔聽完了自己的話之後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那種嗜血和邪惡的眼神和狂妄的表情在一瞬間從他的臉上完全消失了,随之而來的是心滿意足的得意表情。
徐峻微笑着對着倫道夫說到:“寫好沒有。”
“寫好了,将軍。”
“那就請戈特将軍簽字吧。我接受你們的無條件投降,所有被俘人員将按照日内瓦協約上的内容受到公平的對待,你們可以擁有你們的私人财産,你們将獲得和你們軍銜相符合的待遇,我們将對你們的傷病員進行治療。你們将在陸軍戰俘營裏受到陸軍的管理,但是不能保留建制,戰俘将按照身體狀況合理分組關押。希望你們能夠安心的待在那裏等到戰争結束。好了,簽字吧。戈特将軍。”
“你。。。。。。。。”
戈特看着正在邪邪地笑着的徐峻說不出話來,自己又被這個年輕的德國将軍耍了,自己不管是軍事上還是心理上都已經完全的敗在了這個人的手裏,不,這個惡魔的手裏。
戈特從口袋裏掏出鋼筆,顫抖着在投降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九四零年六月三日傍晚時分,德國軍隊開始進入敦克爾刻市區,英國遠征軍至此全軍覆沒,英國本土現在隻能靠童子軍來守衛,全世界都爲這個消息而震驚不已。
無敵的德國陸軍已經成爲一個不朽的神話。而這個神話的一部份,新一代的德國軍神,德國的副元首,史上最年輕的陸軍上将萊茵哈特。馮。施泰德在英國遠征軍投降的第二天一早坐上了他的專機,帶着他所有的部下離開了敦克爾刻這個讓他功成名就的地方。
他永遠都不會想到他即将被卷入另一場戰鬥中,那将是他一生中最險惡的戰鬥和最嚴重的危機。《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