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哥馬利大聲對着亞曆山大喊叫着。
“那些德國人到底是想要幹什麽?”
“時間。”
徐峻滿意的從自己面前漂亮的銀盤子裏叉起一塊烤得恰到好處肥美多汁的牛肉放進嘴裏,他心滿意足的細細品嘗着這在前線難得的美味。
同桌的軍官們本來也都在興緻勃勃的切割着自己盤子裏的牛肉,現在他們全部停下了刀叉望着他們的指揮官,等待他把話繼續說下去。事實上他們也很想聽聽指揮官親口告訴自己他那個精密的前期計劃的最終目的到底是什麽。他們一直都在私下裏猜測着徐峻安排下那個複雜的圈套的目的,但是到目前爲止他們竟然沒有得到過兩個相同的答案,連類似雷同的都沒有。
“時間。”徐峻慢慢的咽下了嘴裏的牛肉,然後端起放在他面前的紅酒喝了一大口,他滿意的看着那些用充滿期盼的眼光的望着自己的參謀和副官們。
“先生們,我隻想獲得時間。”
“您能說的具體一點嗎?我的将軍閣下。”
徐峻的總指揮部參謀長魏爾勒上校疑惑的問到,他是那些統帥部參謀的總負責人。聽了他的話,其他的軍官們也都一個勁的點頭表示同意。
魏爾勒繼續問道:“在這兩天裏我也在對您的前期計劃的作戰目的進行了猜測,由于我和在座的各位隻能看到您的現階段的計劃,還不知道您的下階段的計劃。所以還希望将軍能告訴我們您現階段到底想要獲得什麽,對下一階段作戰的作用和您的最終目的是什麽?否則我們真的難以爲下一階段的作戰做好準備。”
“哈哈哈哈,我的魏爾勒上校。你要知道,爲了保密,這個計劃除了統帥部少數的幾個将軍和參謀以外,沒有人知道全部的内容。就連那些集團軍指揮部也隻能收到各自詳細的命令而不知道爲什麽去這麽做。你們被搞糊塗是可以理解的。既然你們這麽想知道這個計劃的整體内容,我可以告訴你們一點,但是我隻能告訴你們我們現階段的戰役目的,以後的行動計劃是什麽還是要你們自己去體會,相信如果你們了解了我現在想要獲得的東西後,你們也就能想到我們下一步的計劃了。”
“那就請您快告訴我們吧。” 魏爾勒上校急切的說到。“我真的很好奇您到底想要什麽?本來我們以爲您想要把英國人引出運河區然後讓裝甲部隊分割包圍殲滅他們。但是按照您的命令,那些裝甲部隊在昨晚就開始行動了,他們的攻擊太早了,敵人的大部隊還沒進入那個地域呢,您爲什麽要這麽做呢?”
“魏爾勒上校,因爲我根本就沒有打算過要在阿拉斯平原地帶分割包圍殲滅那些英國人啊。”徐峻微笑着回答到.
“什麽?您不是那樣想的嗎?那麽我們花那麽大的力氣布置下的圈套到底是爲什麽呢?” 聽了徐峻的回答魏爾勒更是一頭霧水了。
“我說過了,時間。我把他們從運河區引出來然後就這麽快的堵住他們的去路,隻是想要獲得寶貴的時間。”徐峻又叉了塊牛肉放進嘴裏咀嚼起來。
“您是說,您根本就不準備在那裏消滅敵人,現在裝甲部隊的行動不是攻擊而是阻擊?”
“是的,準确的說法是關門,我們是在關上英國遠征軍的希望之門。”徐峻咽下了牛肉,繼續說到。
“如果我們想在阿拉斯附近圍殲那些英國軍隊從技術上來說的确可行,但是我們也會因爲英國人的垂死掙紮而付出不小的代價。并且我們還不能忘了,現在包圍圈裏還有法國的第一集團軍,他們直到現在還沒有任何行動,看來他們是在觀望中。如果他們發現我們正在全力消滅英國人的話,他們可能會在我們穿插部隊的背後搞一些小動作,讓我們的部隊受到一些不必要的損失。
就算他們不那麽做,他們也會馬上收縮他們的防線,徹底的躲進運河區深處。到時候我們再想要消滅他們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那麽我們不能讓他們都跑出來再一起吃掉嗎?”倫道夫拿着杯紅酒疑惑的問到。
“我親愛的倫道夫上尉,你太天真了,要知道如果我們等到他們最後的部隊離開運河區,他們的先頭部隊早就和法國主力聯系上了。” 魏爾勒搶先對倫道夫的問題進行了解答,然後他又轉頭向徐峻問道:“我也明白了将軍您爲什麽不想在阿拉斯打一場殲滅戰的原因了。不過我真的想不出您到底想用什麽戰術來消滅那些敵人。”
“我親愛的魏爾勒上校,我不是要殲滅他們,我想要全部的俘虜他們。”徐峻一臉自信的表情回答道.
“俘虜?怎麽可能?”
“先生們,我前面說過了,我想要得到的就是時間,而且我現在已經得到了我需要的時間。如果按照我們以前的打法,等到我們從各個方向突破敵人的防線打到海邊時,英國人早就靠他們的海軍撤到他們的島上去了。
現在就不同了,我利用那個圈套獲得了兩天的時間,在這兩天的時間裏我在海峽裏布下了水雷,徹底的封鎖了多佛爾海峽,截斷了他們在海上的退路。在這兩天的時間裏我們的後續部隊也趕了上來加入了一線兵團,我們的突擊實力也得到了加強。在這兩天的時間裏,我已經在前線積蓄了大量的彈藥物資,對于以後的連續作戰做好了準備,在這兩天的時間裏我們對一線部隊進行了休整和補充。
而在這兩天的時間裏,英國人除了來回的趕路和消耗着他們的寶貴物資什麽都無法去做。等到他們終于明白自己無法突破我們的裝甲防線的時候,他們的主力一定會再撤回到他們原來的位置,那樣就又給了我們更多的時間。
而就在他們拼命的往阿拉斯趕路的時候,我們已經連續對比利時的防線攻擊了兩天了.如果現在我們再按照計劃增強我們的進攻強度的話,相信在二十四小時之内比利時的軍隊就将崩潰.我們可以趁那些英國人還沒來得及趕回他們的防線的時候就逼迫那些比利時人投降,然後接管他們的防線。那樣我們不但可以騰出更多的部隊來直接對付英法部隊而且可以在他們的防線上撕開一個很大的口子,使他們的運河防線徹底失去意義。”
“啊,實在是太妙了,我的将軍,您真的是我所見過的最偉大的戰争天才。” 魏爾勒終于明白了徐峻的想法,做爲一個有經驗的參謀軍官,他馬上就領會了徐峻的意思,現在他終于被徐峻的計劃完全給折服了。
魏爾勒高興的接着補充到:“還有,如果英國人和法國人知道自己的突圍計劃不可行,他們已經中了我們的圈套之後他們的士氣一定會大跌。而且當他們知道自己唯一的海上通道也被我們封鎖的時候,他們會陷入徹底的絕望之中。那時他們的指揮機關會變得慌亂不堪,而他們的士兵也會因此失去鬥志。
我想,他們的補給也應該快用完了,您讓他們浪費了兩天時間,也就是讓他們白白的消耗了兩天的補給。到時候英國人和法國人将隻能靠空投來維持部隊的生存。當然您一定不會讓他們這麽容易就獲得空投補給的吧。
那樣一來,當我們的部隊打垮了比利時人沖到海邊時,他們就會被徹底的包圍在一個很小的區域,沒有退路,沒有足夠的彈藥,甚至沒有足夠的食物,士氣低迷到極點,到時候我們就算是不進攻他們也堅持不了多少時間。
按照他們的習慣,當所有的希望都破滅,所有的退路都被切斷的時候,他們不會繼續打一場無望的戰鬥,他們一定會選擇投降的。”
魏爾勒越說越興奮,其他的參謀和副官們終于明白了徐峻的計劃,他們臉上也充滿了喜悅之色。
“是的,上校”徐峻微笑着說到。
“到那時候我們就能以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勝利。而且按照我的計劃,我們除了那五十萬部隊可能還有意外的獎品哦。”
“什麽獎品?” 魏爾勒急切的問到。
“哈哈,現在我還不想說,以後你會明白的。但是我們也不能把敵人想的那麽簡單,他們會做最後的掙紮。那時候對于任何與他們交戰的部隊都是一項嚴峻的考驗。這一點一定要讓前線部隊清楚,我們面對的都是英國人的精銳,而不是那些無能的法國軍隊。
英國人已經在海峽開始掃雷,從情報上來看再要三天時間他們就能夠清理出一條能夠讓大型船舶航行的航道出來。現在敵人還有逃跑的可能。我們的任務還很艱巨,我們要加快我們的進攻速度,在他們開始撤退之前就把那條退路給封死。雖然從現在的局面看來我們占了上風,但是我們還是要保持高度的警惕,任何微小的錯誤都可能斷送掉一場戰争,這種例子在曆史上比比皆是。”
“明白了,将軍。”那些軍官們都站起身來,一臉嚴肅的回答。
“那就好,大家都坐下吧,我們的午餐還沒結束呢?你們覺得今天的牛肉怎麽樣啊?”
“真是不錯,我的副元首.哈哈哈哈,真是好吃極了。真是沒想到在前線也能吃到這麽可口的牛肉,簡直就像是我在伯林餐館裏吃的一樣。記得我當時還是。。。。”倫道夫叉子上叉着塊牛肉,開心的說到。
坐在他邊上的道根覺得那家夥好像有點太得意望形了,就在桌子底下狠狠的給了他一腳。
“哎喲。”倫道夫疼的叫了起來,他轉過頭想找道根理論。可是當他就看到道根那雙惡狠狠盯着他的灰色眼睛時一下子又縮了回去。大家看着倫道夫那付委屈的樣子都轟堂大笑起來。
“哈哈哈,道根中校,你對今天的牛肉有什麽意見嗎?”徐峻笑着問到。
“啊,副元首閣下,我沒意見,這牛肉非常可口,很不錯。”道根連忙恭敬的回答,順便又一次狠狠的瞪了倫道夫一眼,這個家夥現在竟然還露出一付委屈的樣子拿着叉子在盤子裏畫圈,黨衛隊的臉都被這家夥給丢光了。
“哈哈,我還以爲你不滿意呢,這牛肉是元首親自命令空軍從柏林給我送來的。絕對是上等的貨色。說到空軍麽,漢斯。”徐峻轉過頭看着一旁正端着酒杯喝酒的漢斯。
“啊,在,将軍閣下。”漢斯連忙放下杯子。
“我們在軍營邊上的修建的那個大型機場到底要到什麽時候才可以完工?你要知道,元首給我的直屬空軍師已經全部調配完畢了,就就等機場一完工,他們就可以馬上進駐。這個空軍師将在我們下一階段的作戰時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我希望在下一階段行動展開前就能完成機場的建設。”
“是的,将軍,我已經在督促工兵部隊加快進程了,而且在空軍派出的工兵部隊加入以後速度已經有很大的提高。但是這個機場太大了,要容納一個空軍師的飛機,彈藥,物資和指揮機關可不是一般的野戰機場可以勝任的。不過現在總算是已經完工了百分之九十左右,隻剩下一些附屬設施和指揮系統的調試工作,如果讓他們加班加點的話,明天晚上應該可以全部完工。”
“非常好,漢斯,你幹的很不錯。”徐峻滿意的點了點頭。
“先生們!”
徐峻站起身來端起了酒杯。
“爲了我們這一階段作戰的勝利,也爲了下一階段作戰的成功,我提議大家幹一杯。”
軍官們連忙拿着杯子站了起來。
“爲了德國,爲了勝利!”徐峻一口喝光了那杯酒。
“爲了德國,爲了勝利!”那些軍官們也把酒一飲而盡。
“那下面該上甜點了吧?”
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所有人都轉過頭來,呆呆的看着那個正帶着一臉天真的期盼神色的年輕黨衛隊軍官。
随着一聲脆響,道根中校捏碎了自己手裏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