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是個收藏狂,徐峻知道。他喜歡把辦公室搞的華麗漂亮,徐峻也知道。徐峻在記憶裏也看過這間豪華的辦公室。可是等到真正的站在了這個辦公室裏,徐峻才發現,這裏比記憶裏更豪華更能給人以震撼。
隻見這間辦公室雖然和希特勒那間一樣大,但是被裝修的象個皇宮,說的更清楚一點,是皇宮裏的儲藏室。
全套的路易十四時期象牙白的辦公家具,每個邊角都鑲嵌着精美的鎏金銅制花邊。純白的羊毛地毯上繡着紫色的薔薇花圖案。四面牆上都貼着華麗的燙金花紋牆紙。頂上吊着直徑足足有一米的水晶大吊燈。左邊的牆上挂着幾幅精美的油畫,都是拉菲爾的人物肖像,一看就知道是真品。就算是在1940年這也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靠牆擺放着三具被擦得閃閃放光的铠甲,鍍銀的表面毫無瑕疵和傷痕,而且工藝水平都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從頭盔的式樣和胸甲上鑲嵌的黃金紋章上來看應該是屬于波蘭王室的藏品。在盔甲旁的牆上挂着一排中世紀的武器,全都是鑲金嵌銀的精品。徐峻搞不懂這麽個沒軍事頭腦的家夥怎麽會想起來收集盔甲武器的。在牆角還擺放着幾座大理石雕像,應該是羅馬時代的作品,不知道德國士兵花了多少力氣才把它們弄進來的。
其他的精美瓷器和工藝品擺的到處都是,在這些東西中間,徐峻甚至還認出了有幾件竟然還是出自中國的官窯瓷器。
“國寶啊!都是國寶!”
看到這麽多的文物,徐峻簡直興奮的快昏過去了。 他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又摸摸那個,完全沉浸在這些精美的文物和工藝品裏,忘記了時間,忘記了一切。
就在徐峻正在仔細的鑒定一件青花海碗的出産地時,敲門聲響了起來。
“進來。”
徐峻依依不舍的放下了那隻碗。然後魯爾就開門走了進來,他向徐峻說到
“副元首閣下,元首叫我來請您去餐廳用餐。”
“好,這就去。”
徐峻戴上了放在桌上的軍帽,在魯爾的帶領下,向餐廳走去。
餐廳裏的宴席已經擺上了。希特勒坐在鋪着雪白桌布的長條餐桌的一頭,各位将軍們和納粹官員們分坐在兩邊,他們正在那裏大聲的說笑着。
桌子上擺放着漂亮的鮮花和雪亮的銀制餐具,剛烤出來的面包在面包籃裏散發着誘人的香氣,新鮮的黃油在小銀盤裏閃閃發光。
徐峻走進了餐廳,所有人都在希特勒的帶領下站了起來,然後就開始熱烈的鼓掌。徐峻連忙走到了餐桌邊,向希特勒緻了意。然後又爲自己竟然受到如此熱情的歡迎而向那些同僚們表示了由衷的謝意。希特勒已經在最靠近自己的地方給他留下了空位。在希特勒的招呼下所有人都坐了下來。
等到所有人都坐定以後,希特勒用銳利的眼神向兩邊的屬下們掃了一眼,站了起來開始講話。他先是對徐峻的安全歸來表示了欣慰和歡迎,然後他就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述起徐峻的這次勝利有多麽重要,多麽的偉大,而徐峻的戰鬥有多麽的艱難,還大肆吹捧着徐峻的軍事才能是多麽的高超,精神是如何的堅忍不拔。
本來等他一說完這些就可以叫廚師上菜開始吃飯了,可是誰都沒料到的是,眼看着他的講話就要結束了,可冷不丁的他的話題竟然又開始向着那些老一套的歐洲戰略,德國複興,種族優劣之類的地方轉移過去了。本來簡短的歡迎緻辭眼看着又被變成了一場漫長的演說。可憐的帝國精英們隻好餓着肚子繼續接受着這種恐怖的疲勞轟炸。
徐峻在希特勒一開始講話時就開始打量起在座的其他人來,看完以後他在心裏倒吸了一口涼氣,第三帝國的高級領導人果然一半都在這裏了。
前面那個魯爾在他來餐廳時的路上告訴他,希特勒在昨天晚上就以開納粹黨例會的名義專門從柏林招來了這幾個納粹黨骨幹。看來希特勒爲了給他的陸軍偶像計劃造些聲勢,的确是不遺餘力。
徐峻第一個看到的就是坐在自己對面的戈林,戈林在1940年時還沒有怎麽發胖,現在看上去也隻能說是魁梧,不過已經明顯開始有向那個方向發展的趨勢。戈林穿着一件白色的空軍元帥禮服,胸前沒有配帶任何勳章,隻有一個金線繡制的飛行員徽章,在他領口配帶着他在1918年6月2日獲得的藍馬科斯勳章,那是個漂亮的十字花型勳章,是爲了表彰他在一站時立下的赫赫戰功而頒發給他的,他平時一直帶着它。而他那根漂亮的紅色元帥權杖則放在他右手邊的桌上。當戈林看到徐峻在看着他時,馬上就把臉轉到了别處,看都不看徐峻一眼。
徐峻知道傑克以前和戈林的關系很好,隻是到了希特勒上台以後兩個人才因爲各種預算資源财富上的競争開始交惡,又由于幾次例會上發生的不愉快的事情,現在兩人已經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在戈林身邊坐着的是第三帝國的國民教育和宣傳部長戈培爾,一個精明強幹的家夥,希特勒的最有力的口舌,所有的第三帝國的宣傳稿件有一半是出自他的手筆。他是希特勒的狂熱崇拜者,從一個納粹小報的編輯靠着對希特勒的狂熱吹捧花了十年的時間就爬到了現在這個位置上。不過希特勒器重他也可能是因爲他是全納粹黨中唯一兩個可以連續幾天聽他那滔滔不絕的演講而不犯困的強人之一。
這個瘦小的文學博士坐在魁梧的戈林旁邊,兩個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象是一對滑稽組合。戈培爾穿着一件灰色的西裝,打着細細的黑色領帶。當戈培爾發現徐峻在看着他時,微笑着向徐峻點頭緻意。由于傑克的職務和地位,戈培爾一直和他保持着密切的聯系,兩人的私交不錯,傑克甚至還到他家去做過客吃過幾頓便飯。
坐在我們瘦弱的宣傳部長身邊的是前面說的那兩個強人之中的另一個。臭名昭著的黨衛隊全國總領袖海因裏希。希姆萊。
現在這個擁有二戰德國最大的劊子手殺人魔王血腥屠夫等等等等“榮譽”稱号的家夥正在津津有味的聽着希特勒的演說,他竟然專注到連眼都不眨一下,讓徐峻佩服的五體投地。
當時的海因裏希。希姆萊對希特勒的忠心可以說無人可比,他狂熱的熱愛着那位元首,甚至到了病态的地步。希特勒的任何話都被他當作真理來摩拜,任何诋毀或者想要反對希特勒的人都會被他殘酷的消滅掉。希特勒曾經說過海因裏希。希姆萊是他最信任的人,因爲如果希特勒要他去殺掉他的祖母,或者殺掉全國所有謝頂的男人,又或者全國所有姓名裏帶有“A”或“D”的人,希姆萊一定會問都不問,毫不猶豫的照辦。
這個養雞人出身的黨衛隊總隊長穿着他黑色的黨衛隊制服,梳着和希特勒一樣的發型,帶着一付細銀邊的眼鏡,他一動不動地注視着他那位正在忘情的噴吐着口水的元首,眼睛裏閃動着激動崇拜的亮光。看來徐峻現在就算是直接站到他的面前他也不會去注意。
不過他和傑克的關系比傑克跟戈培爾的關系更爲親密。一是因爲傑克的副元首身份,也是他崇拜的偶象。二是爲了兩個人有共同的敵人戈林。戈林一向都看不起這個養雞出身的希姆萊,這讓希姆萊一直對戈林耿耿于懷。第三是因爲兩個人都一樣的冷酷無情,特别是對待猶太人方面更是臭味相投。
就是因爲上面這三條,兩人相互都把對方視爲知己,就差要斬雞頭燒黃紙結爲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