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河下流,一青衫青年,亦步亦趨的趕着路,每步之間看起來很近,卻恍惚之間走出了丈遠。即使是這樣也沒給人任何特殊的感覺,好像是這青年飄忽異常,在眼前,又超脫了世俗一般!
青年腳下,每走一步,便有一柄小劍生出,而下一腳小劍便消失不見,青年卻走出了一丈多遠。
整個景象飄渺出塵,神奇異常!
“這劍影步倒也算的上是極爲不凡的功法,速度增加了不少,要是現在再遇見之前的築基期修士,想要逃就容易多了!”
不過說完,王辰有恍然一笑,臉上露出一股淡淡的自信微笑,“如今劍意初成,何懼築基初期修士!”
說話的同時,王辰四周頓時顯現出一道道虛無的劍影,激蕩着四周的空氣一陣陣震動!說完話,王辰便收起劍意,身後的劍意虛影便消失不見。不過不知不覺奇特的劍意氣息卻在王辰身上烙下了痕迹!怎麽也祛除不掉!
王辰繼續往前走,便發現前邊有兩件茅屋。
茅屋并不其他,奇特的是河邊有一個垂釣了老者。老者是普普通通的凡人,王辰一眼就看出來了。
不過老者身上的氣息卻讓王辰驚訝不已,因爲這氣息與自己的氣息非常類似,也是一種超脫的氣息。隻不過這老者的超脫和王辰的超脫有着明顯的區别,至于區别在哪裏,王辰也不知道。
王辰走到老人身旁,龐若無人的坐下來。老人開了王辰一眼,略顯驚訝便道:“小友來得巧了,稍等片刻,中午可有魚湯可喝!”
老者沒有詢問王辰從哪裏來,言語之間防禦與王辰認識了很久一般。王辰與老者交談也感覺身心說不出的舒暢,笑着點點頭,便靜靜的坐在旁邊。
老者釣魚的水平很是不錯,片刻的功夫便有幾條魚上鈎。
過了大約半刻鍾,嘈雜的聲音便從遠處傳了過來,開始不顯,後來竟奔着茅屋而來。王辰很是驚訝,老者也不說話,隻是淡淡的搖頭。
绫羅綢緞,鑲金的華蓋,威武的侍衛,無不顯示着一行人身份的不凡。
到了近前,一名六十歲的老者走了出來,朝老者躬身行禮,道:“莊公,有禮了!”
老者收起魚竿,也躬身行禮道:“在下乃鄉村野夫,怠慢之處還請見諒!敢問閣下是何人?來此所謂何事?”
華服老者雖然身份不凡,對着莊公也極爲客氣,“莊公這是說哪裏話?如今天下太平,梁王又是聖德之君,誠心邀請莊公出仕,爲萬民請命,開萬世之太平啊!”
莊公搖了搖頭,老者接着道:“莊公有所不知,本來皇上要親自前來的,因爲身體抱恙,才命我等布下聖上華蓋來請您老出仕爲官!”
莊公沒有說話,隻是又再次坐下,扔出魚竿。華府老者見狀也不說話站在身後,過了半晌,莊公才道:“我聽說梁國有隻神龜,被殺死時已三千歲了。梁王珍藏之以竹箱,覆之以錦緞,供奉在廟堂之上。請問大夫,此龜是甯願死後留骨而貴,還是甯願生時在泥水中潛行曳尾呢?”
華府老者聞言一怔,才道:“自然是願在泥水中潛行曳尾了!”莊周一笑,道:“多謝大夫美意了,我也願在水中潛行曳尾,大夫還是請回!”
華府老者眼神一暗,不過思索了一下還是道:“莊公大賢,聊聊數語便發人深思!隻不過人生短暫,眨眼即逝,哪有神龜那三千年的壽命來蹉跎,如果不做一番偉業,豈不遺憾終生!”
“何況百年後,泥水潛行之龜不知爲何人腹中之物,而那廟堂供奉之龜依舊爲國人所念,得失進退之間又有何可以評定呢?”
華府老者悠悠而道,連王辰都覺得十分有道理。可莊公聽了卻呵呵一笑道:“大夫真是好口才!不過你不是那神龜,又怎麽知道它的選擇呢?也許對它說若是能在泥水中遊曳片刻,雖萬死而無悔也!”
“雖萬死而無悔!”
聽着這句,王辰心中震驚異常,對老者的目光更是充滿了敬佩,回想到自己修仙的過程有哪不是如此呢!
以世俗武者的身份滅殺修士,在獸chao中勇往直前,最終巧得蛟龍蛋,甚至若不是敢正面與築基期修士厮殺,祛除心中的膽怯,能不能領悟劍意還是另外一說!
想到這裏心中頓時舒暢了許多,超脫之道必定充滿艱辛,若沒有萬死而不悔的決心,還修什麽仙,超脫什麽大道!
華府老者聽完,臉se尴尬,過了半晌揮了揮衣袖道:“既然莊公要做那閑雲野鶴!在下也不勉強了,回宮之後在下會向梁王如實彙報的!”
說完一行人便轉身離去。
王辰在莊公茅屋中待了三天,白天看莊公釣魚,一起談論天地萬物,偶爾還能喝上幾碗鮮美的魚湯。
莊公不是修仙者,但莊公心底那份胸懷和見解卻讓王辰佩服不已。
“北冥有魚,其名爲鲲。鲲之大,不知其幾千裏也。化而爲鳥,其名爲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裏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水擊三千裏,抟扶搖而上者九萬裏。絕雲氣,負青天,然後圖南”
王辰可以想象到這樣一個情景:億萬裏的海面波濤洶湧,浩渺無邊,一條幾千裏長的魚,在海中翻騰。刷的一聲,魚躍出海面,雙背生翅。兩個幾千裏長的巨翅,撲騰一下掀起了無邊的海浪!
海浪一下子傳出三千裏遠,鲲鵬借勢飛起九萬裏的高空,白雲,青天都在它之下!
朗朗的書聲,自莊公口中吟出zi you一番不同的韻味,王辰聽得心曠神怡。這關于鲲鵬的傳說倒也不一定是假的,據說上古時期真有這樣的異類。既爲魚又爲鳥,可以想象一下幾千裏長的翅膀,那一扇之下什麽元嬰期修士都要化作灰燼。
也許隻有仙界的仙人可以與之媲美!
王辰一共跟莊公交流了三天,便決定返回門派。
另一邊,青雲門卻發生了一件大事。
青雲殿。
青雲門幾千年來嚴肅莊重的處事場所,這天卻聚集了青雲門大部分的高階戰力。一名元嬰期修士,八名金丹期修士。
修爲最低的反而是青雲門的築基期掌門和一名練氣期青年。
“風無忌,你可知罪?入門一個月連殺十幾名青雲門弟子,判你極刑你可服氣!”築基期掌門站在風無忌對面,朗聲道。語氣雖然嚴厲神se卻帶有一絲恐懼,這青年可不是好相與的,死的十幾人中可還有一名築基初期修士。
以練氣期的境界滅殺築基期修士簡直是駭人聽聞!
青雲門掌門話音剛落,一道道劍影便從青年身上湧了出來。铮铮的劍鳴聲仿佛從四面八方出現,青年身上更是迸發出一股鋒利的劍意。築基期掌門在這劍意之下竟然雙腿打顫,有些站立不穩。
“一些宵小之輩意圖不軌,斬了便斬了,你能奈我何?”
嚣張、霸道!這是無邊的鋒利,這話一出,原本在最裏面的一名中年修士也睜開了眼睛,八名金丹看着青年竟然感覺到眼睛生疼,好像有劍快要割着一樣!
“放肆!”,一名金丹期修士終于忍耐不住,渾身的威壓也放了出來。這人的修爲在金丹期中算是巅峰,隻是遇到青年的劍意竟然被完全壓制住了!
築基期的掌門此刻也隻有蹲坐在地,臉se蒼白。
一場戰鬥仿佛不可避免。
“好了!”
一聲聽起來十分平常的聲音傳入青雲殿的衆人耳中,震的衆人心神都一陣失常。金丹期巅峰修士在這一聲之後被一股更爲龐大的威壓所震懾,不在言語!
唯一還能說話并且燃氣熊熊戰意的缺失那名練氣期青年。
“你很厲害,跟我打一場!”
青年雙眼放光,背上的法器啾的一聲竄了出來,頓時一道道一米多長的劍氣激蕩起來。
轟隆隆,噼裏啪啦!
青雲殿中想起一陣打鬥的聲音。隻不過這聲音來的快去的也快!戰鬥之後,青雲門老祖下了命令,特例嘉獎風無忌爲青雲門長老。
梁國三大門派長老都是有金丹期修士,或者是技藝不凡的煉丹師之類擔任,一名練氣期修士竟然擔任青雲門長老,一時間風無忌之名響徹梁國,甚至還有向其他國家傳出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