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得頓住了腳步。
“家……家主?”
進來不是别人,正是打算叫上大女兒藏臻,打道回府的藏家家主。
看見眼前的女子喊自己爲家主,藏家家主掃了一眼,眼神頓住。
這個女子,怎麽和他長得有點相似?
看她穿着素淨的鵝黃色長裙,頭上的發飾雖然簡單,但看那材質和光澤,顯然是出自名家之手,既然在别莊這副打扮,那必然不是莊裏的丫鬟。
難道是……
想到了某種可能,藏家家主突然退後一步,臉上瞬間蒙了一層陰霾,“你是憂兒?”
藏家家主下意識的避開,藏憂看在眼裏,臉上,卻沒有太大的難過,“是。”
她都聽到過眼前這個男人,默許藏臻殺掉自己的舉動了,如今不過是被避開而已,哪有親耳聽到父親要自己死來得難過?
“原,原來是憂兒。”
見藏憂面色平靜的望着他,藏家家主頓時覺得,剛才自己避開的舉動十分唐突可笑,連忙開口,試圖挽回自己的形象,“多年沒見憂兒,憂兒如今出落得這般動人,爲父甚是欣慰。不過,剛才你爲何那般生疏,明知是爲父,卻叫了家主?”
“家主難道忘了嗎?”
藏憂含着憂郁的眼底,難得流露出一絲絲嘲諷之意,“以前我給您寄家書,上面署名都是父親。而您收到之後,特意讓人來警告我,讓我不許再叫這個字眼,隻因怕我的命格克煞了您。我不叫您爲家主,又要叫您什麽?”
藏家家主的神色更尴尬了,尴尬中,還有着惱火。
這個二女兒,他打從出生見過一次後,就再沒看見過,沒想到如今父女相見,卻是這麽尴尬,而藏憂,更是沒給他這個父親面子,毫不猶豫拆台。
“這就是你身爲女兒對父親的态度嗎?”
藏家家主壓着火氣,“你命格不好,而爲父是一家之主,絕對不能倒下,所以當初隻能委屈你。你這般說話,是對父親有意見嗎?還是說,有什麽要求?”
藏憂低頭,“不敢。”
對一個想殺她的父親提要求?
她還沒單純到三言兩語,就被眼前這個男人的“慈父”表象迷惑。
“罷了,你現在和爲父還不熟悉,父親就不和你多說了,父親要去找你大姐。”
藏家家主急着去找藏臻,敷衍了幾句,就直奔主堂而去。
藏憂一聽,頓時有些急了,也不管會不會被藏家家主呵斥,連忙跟了上去。
珞兒去找藏臻了,這個時候,千萬不能讓他們撞上!
藏憂沒有修爲,她的速度,實在快不過一個正值壯年的男子,等她氣喘籲籲的站在主堂門口,沒有看到她最擔心的場景,卻讓她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
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坐在地上,正語無倫次的求饒,一邊用手上的簪子,狠狠刺向身體。
女子她的手腕,大腿,甚至是腹部,都在往外滲着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