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魔領主和鬼蟲老祖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
“這倒是可以。”魇表示贊同,“離開了這片大陸,他對鬼域,對七十二鬼族分支,就沒有任何威脅了。”
魇是個很重情義的人。
他跟随了司邑天多年,雖然最終背叛了,但也不忍司邑天去死。
“先把他關押起來吧。”
司禦天踱步過來,認真地看了昔日的兄長一眼,道,“等一切都結束之後,把他送去二星大陸。”
衆人這才徹底送了一口氣。
“送去二星大陸好啊。”
“一般去了二星大陸的人,都再也不會回來了。”
“嗯嗯。”
“鬼域終于要安定了。”
……
幾個族長,紛紛點頭,對于這個提議,表示贊許。
被捆仙索束縛起來的司邑天,淺灰色的眸子裏,卻充斥滿了深深的絕望。
二星大陸?
又有什麽區别。
心都已經死了,哪裏都無所謂了。
司禦天俯下身子,把墜落在地上的生死鏡,塞到了被捆成粽子的司邑天的手裏,道:“不要随便丢掉她的東西,這是她留給你唯一的遺物了。”
司邑天沒有擡頭。
一隻手,卻緊緊抓住了生死鏡。
有鮮血,從手心裏流出,侵染在了鏡面之上。
鏡子上的那隻輪回之眼,依然用非常冷漠的眼神,俯瞰着人間。
忽然之間,一個念頭浮現在心頭——或許,去了二星大陸,他能夠遇上更厲害的招魂使,能把纖纖的魂魄給召喚回來,也說不定?
想到這一層,司邑天的眸子裏,猛然迸射出精銳的光芒。
沒錯!
他還有最後一絲希望!
他什麽都不要了,他隻要纖纖複活!
纖纖的屍體,還在他的古鐵戒指裏頭。驅殼保存的很完好,一年之内,生命本源的氣息,不會散掉!
隻要有了這一層信念,就足以支撐他,繼續活下去!
“司邑天,你不要憎恨小珞。”
司禦天一聲輕歎,道,“要怪,你就去怪滅天帝吧,你和司玄墨,以及你們所代表的鬼域和九宮聖殿,不過都是滅天帝手上的棋子。”
“關滅天帝什麽事。”
司邑天終于肯擡起頭來了,面色依然是慘白的,唇無血色,甚至于,眼角的紅色紋理,都淡化了許多。
他的聲音非常嘶啞,充滿了疑惑,“這不都是司玄墨那個老東西一個人的錯嗎?單方面撕毀合約!把鬼族驅逐入暗無天際的地底世界?”
“司玄墨,跟你一樣,都是被利用罷了。”
司禦天的鳳眸之中,劃過一抹危險之色,沉聲道,“八百年前,你的生父無間鬼王還在的時候,鬼月教的勢力,非常之繁盛,穩穩超過了九宮聖殿,成爲了二星勢力。一星大陸上,存在二星勢力,這意味着什麽?你難道不明白嗎?”
司邑天一愣。
禦天的話,仿佛一柄重錘,一下又一下,狠狠地砸着他腦海中的最後一根弦。
是啊,他怎麽從來沒往這個方面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