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
“洛軍師,你有鏡子嗎?”
“屬下又不是女子,怎麽會有那種玩意兒。”
“那洛軍師,你有梳子嗎?”
“這個倒是有。”就算是男人,每天也是要梳頭的。
更何況,洛雲鶴還是個全職管家,司弑天的梳洗都是他親自負責的。
洛雲鶴取出了一把犀牛角木梳。
“本宮自己來。”
司弑天在黑市的街道上,找了個水坑,蹲下,對着水坑當鏡子,梳了梳有些淩亂的頭發,梳成了左右對稱,一根不亂。
“簡直完美。”
司弑天寶寶站起來,重新把梳子遞還給了洛雲鶴,擺出一張自以爲很正經的面孔來,“如何?”
“殿下很帥。”洛軍師微笑着
“僅僅是很帥?”
“殿下天下第一帥,非常完美。”洛軍師保持微笑,露出八顆白牙。
“嘿嘿嘿。”司弑天寶寶很高興,不過也就高興了一下下,三秒鍾之後,一張俊臉就垮了下來,“要是慕姑娘也這麽覺得就好了。”
洛軍師笑的面部肌肉都僵硬了;“殿下,你們才第一天認識,不可急躁。”
司弑天寶寶立刻就被安撫了,道:“軍師說的有道理,很多仗,還要打好幾年呢。本宮有一百年的恒心和毅力!”
末了,似乎覺得不夠似的,又加了一句,“一百年不夠的話,那就一千年!一萬年!”
洛雲鶴的眼角抽了下,心中腹诽:說的好像你真的能活那麽久似的,主子,你太天真,太理想化了。
“殿下加油,屬下支持你!”
“本宮去了。”
司弑天丈量了一下,以慕傾顔的典當鋪爲中心,以典當鋪左邊十米、右邊十米,加起來二十米爲路程,開始了孜孜不倦地往返運動。
寶寶走過去。
寶寶走過來。
弑天寶寶又走過去了,路過典當鋪的時候,對着裏頭的慕傾顔,抛了一個媚眼。
額,沒反應。
媚眼抛給空氣了。
弑天寶寶又走了回來,路過典當鋪的時候,對着裏頭的慕姑娘,抛了第二個媚眼。
額,又被無視了。
媚眼抛給汪汪汪了。
司弑天寶寶從來不知道氣餒爲何物,我走過去,抛媚眼;我走過來,再抛媚眼。
就這樣,一直走到天黑,不知道多少個來回,抛媚眼都抛得眼抽筋了,店裏頭的慕姑娘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慕傾顔一開始是在整理古董,然後在整理賬簿,最後閑着無聊,直接在金絲楠木的長椅上盤膝坐下了,開始閉眼打坐,周身萦繞着所有似無的绯色流光,明顯是在修煉什麽高深的功法。
她其實,知道那個智障一直在。
作爲一個修爲淩駕于這個一星大陸幾乎所有人的存在,就算不睜開眼,慕傾顔也能清晰無誤地感覺到以典當鋪爲中心,方圓千裏的生物。
更何況,那個智障的氣息,是如此的獨特,如此的蠢蠢欲動,想讓人忽視都很難。
慕傾顔很不理解。
這個智障太子,這樣處心積慮的接近自己,到底是什麽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