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珞黯然。
天家無父子,天家無兄弟。
爲了奪儲,手足相殘的例子,簡直不要太多。而在這種情況下,司邑天對于司禦天這種純粹的兄弟感情,就顯得尤爲可貴。
“弑太子是個非常血腥、非常乖戾的人。他手段殘暴,喜怒無常。”司禦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眉頭鎖緊,像是想起了什麽不愉快的回憶,“我第一次見到弑太子時,才七歲。那天,我被一個膽大包天的太監推了一把,跌斷了一條腿,弑太子卻忽然沖上來,把我的另一條腿給折斷了,并且用一種欣賞的眼神、愉悅的笑容居高臨下的看着我一身的血腥。”
葉珞難以置信道:“他是不是有病?!”
這簡直是淩虐!
這得是心理多扭曲的人,才能對自己年幼的兄弟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小珞你還真說對了,他就是有病!”司禦天的聲音有些恨恨的,咬牙切齒道,“我十二歲那年,最後一次換牙。左邊一顆乳牙脫落了,正上着課呢,弑太子不顧太子師的阻撓,硬是沖上來,強行掰開了我的下巴,拔掉了右邊的一顆牙,那還不算,他似乎很不滿意,緊接着把我一嘴的牙都給拔了。你能想象嗎,那個血腥的場景?”
葉珞一臉不可置信,她禁不住伸出一隻手,覆在了自己的側臉上,感覺牙床隐隐作痛。
光是聽着就很痛啊!
換牙本來就是很痛苦的事情,強行把乳牙一顆顆拔掉,弄的滿嘴是血那種場景,想想就很喪病很鬼畜好嗎?!
“拜他所賜,我整整半年隻能喝粥不能吃飯。”司禦天==
多麽痛的回憶。
司禦天莫名的覺得牙疼,“弑太子如果僅僅隻是針對我的話,我還不至于那麽恨他。他竟然也這麽針對我哥,一次,皇子之間比試切磋,弑太子跟我哥對打,我哥的修爲是在弑太子之上的,可那天礙于皇後在場,我哥決定給弑太子留點面子讓了弑太子兩招,可弑太子竟如此不識擡舉一刀刺進我哥的左肩,末了還不算,比賽結束之後,硬要在我哥的右肩上狠狠地插一刀。因爲那兩刀,我哥的左右兩邊的肺葉都紮壞了,染上了肺疾,就算後來治好了,可每逢陰雨之日都會咳嗽不止。”
聽到這裏,葉珞隻感覺一股涼意從腳底一路竄到頭頂。
天下竟有如此無恥、如此狠毒、如此無情之人!
“所以,後來我哥意外墜崖身亡,出事的那天弑太子也在場。我第一反應就是是弑太子殺了我哥。”司禦天一聲冷哼,眼睛宛若黑洞,“以弑太子的爲人,殘害手足簡直就是家常便飯。毫無疑問,他就是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