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了錯的小宮女被拉到了斷頭台,“咔嚓”一聲,哭聲停了,人沒了,身首分家。染血的腦袋,咕噜噜滾了出去。
東宮之内,諸多奴婢,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他們知道,還沒有完。因爲,按着太子殿下的習慣,每天至少要斬首兩個奴婢,才能消停。
果然——
下一個瞬間,司弑天從袖子裏取出一方帕子,在自己尊貴的座椅下,擦了一下。雪白的帕子上,立刻染了薄薄的一層灰塵。是的,薄薄的,真的不多。
“今天的地是誰擦的?”
陰鸷的眼神,陰郁的聲音,蘊含着濃濃的血腥氣。沒錯,司弑天還是個重度潔癖者,他據不允許自己東宮之内,存在哪怕是一星星的灰塵,尤其是那把象征着他權利地位的太子交椅周圍。
“回禀殿下,是李嬷嬷擦的。”洛雲鶴低着頭,如實禀報,“李嬷嬷是東宮的老人了,在東宮裏伺候了二十多年,這一次有所疏忽,還請太子殿下從輕發落。”
“哦?東宮的老人就可以目無法紀,胡作非爲了嗎?”司弑天淡淡地掃了洛雲鶴一眼,陰戾的眼神落在李嬷嬷的身上時,尤爲尖刻,“拖出去,斬了!”
“太子殿下繞了老奴!”
李嬷嬷的哭喊聲,響徹在大殿内,“是老奴的錯,老奴今日擦地時心不在焉,是宮外傳來消息,老奴的兒子得了重病,老奴擔心兒子,擦地的時候疏忽了,還請殿下看在老奴兒子的份兒上,繞了老奴一條命!”
洛雲鶴動容,試着勸解司弑天:“太子殿下,不如把李嬷嬷逐出宮……”
“拖出去,斬了。”
司弑天的聲音宛若冰渣,不帶有一絲溫度。
衆奴仆心中發寒。
天呐!
都說太子殿下冷血,果然如此啊!李嬷嬷在東宮伺候了二十多年,因爲重病的兒子初次犯錯,竟然一點情面也不給?
“殿下!”李嬷嬷一聲尖叫,“您怎可如此絕情?老奴可是當年皇後娘娘身邊的陪嫁,從您一出生,就在您身邊伺候了!”
“少廢話!斬了斬了!”
司弑天一臉的不耐煩,大手一揮,“還不趕緊拖出去?東宮的法紀高于一切!你那麽想念你兒子,就去陰間跟你兒子重逢去吧!”
再也沒有人敢吭一聲。
管家洛雲鶴親自把李嬷嬷給拖了出去,在東宮門外的斷頭台,把這老奴給斬了腦袋。
東宮所有的奴仆,都匍匐在地,不敢動。
可偏偏這個時候,一道極不和諧的滑稽聲音,傳了過來。
“智障!”
“媽的,智障!”
撲騰撲騰扇翅膀的聲音,一隻一人來高的顔色極爲鮮豔的巨大鹦鹉,從東宮的院子裏飛到了大殿裏。鹦鹉的嘴巴是彎曲的金色,腦袋上更有一撮金色的毛,像是皇冠一樣,更爲重要的是,鹦鹉的一雙眼睛也是淡金色的,很是漂亮。
鹦鹉的爪子是紅的,四根指頭。一雙翅膀是紅藍相間的,毛色和花紋都左右對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