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人吃的是中華之粟,飲的是溫陵之水,身爲佛子,于此時不能共行國難于萬一,自揣不如一隻狗子”——弘一法師!
……
誰能看到,那七十年前,在那瞬間泯滅的煙火?是那麽的悲涼也是那麽的哀痛,長江仿佛爲他的兒女們哭泣着,哭喊着,嘶啞着!悲壯着。¢£頂¢£點¢£小¢£說,www23
我用那殘損的手掌,撫摸過這片讓我沉醉的土地,那堅毅的臉龐上是無盡的凄涼,原本這該是被種植的莊稼地,卻是充滿了血和泥。
擊倒趙尚志卻怎麽都讓日軍飛行隊高興不起來,每個人都是死一樣的安靜,凝聚着眼神看着下面燃燒起的濃煙大火,也不知道是誰輕輕歎了聲氣。
這趙尚志給他們的打擊太大了!
周旋,射擊甚至是撞擊!趙尚志給這幫驕傲的日本人上了一堂課,讓他們明白孤狼是最恐怖的,兩架日軍戰機被擊中,尾翼都冒起了濃煙,差點就墜毀了!
這成果寫在文字上是那麽的寥寥幾筆,甚至毫無出彩之處,可仔細看,卻是能看到那面對群敵時候的驕傲,這是發自靈魂的高尚,這是真正的勇士,沒有什麽可以用來否決勇士的精神。
“可怕的支那人”
頭機上的日本少佐就是呢喃的說道,那眼神中充滿了敬意,當他駕駛飛機開始的時候,原本以爲這是一場簡單的戰鬥,結果也确實是簡單,那種幻想中的超級英雄永遠不可能從現實中走出來!
但這過程卻是可以寫出一本書。
他雖然隻有短短的不到十五分鍾,但這是一個中國空軍在這屬于自己的領空上,捍衛自己最後的尊嚴!
冷靜的伸出手朝着下面化爲廢墟的飛機敬了個禮,盤旋了幾圈之後,才蕩着身體慢慢的離去。
……
原本唐城以爲張自忠是順口一說的。
誰知道還真的将自己提拔爲代理師長,而且還是59軍的百戰之師38師。當唐城聽到這個任命的時候,唐城還以爲自己聽錯了呢。
38師在永遠抵抗日軍的最前線,也是九江城中被打的比較凄慘的一支部隊了,政治主任朱郁文和兩個副師長戰死沙場,師長何德修受炮擊生命垂危,麾下戰士十不存二。急需一個人站出來将這王牌師給穩住!
走出指揮部的唐城的腦子裏面還師響起張自忠那有些低沉的聲音“我手下真的沒有什麽人可以用了!全都打完了,也就是老天爺不收我”
上校代理師長?
唐城也是哭笑了一番,恐怕這戰争史上也是自己一朵奇葩了!但更多的唏噓,誰能想到,38師在九江一戰,竟然傷亡如此慘重!
38師駐防在西側城牆一帶,當唐城等人剛走過來,就有些戰士擡着腦袋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又一口撕咬着手裏得到的幹糧,嘴巴裏面在碎念着什麽。
“杜濑頭,給老子往死裏打!******,就給老子丢38師的臉!敢當逃兵”
旁邊一聲喧嘩的咒罵聲成功的吸引了唐城等人的注意力,就看到在不遠處,十幾個軍官模樣的人對着兩個士兵拳打腳踢,而且每一腳都是非常的重!就完全是下死手。眼看着繼續這樣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住手!”
唐城怒喝一聲,就是快步的走上去,指着地上鼻青臉腫的兩個士兵就是說道“誰給你們權利打人的!”
那領頭的是個中校軍銜,上面的2顆梅花很明顯,此時有可能還因爲心中的氣沒有消,整個人看起來臉色漲紅,捏着拳頭就是對着唐城等人罵道“老子在教訓自己的兵,要你們管?不要給老子添堵”
這人顯然沒有看到唐城的軍銜比他高一級,隻是生氣中的人難免出現眼神恍惚。
“我是你們的代理師長!”唐城抿着嘴,将張自忠親自書寫的任命書遞給對方,那中校一愣,兩隻眼睛都半睜半閉着,連忙用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擦拭了幾下,才恭敬的接了過來,不知道爲什麽,看到這個動作,唐城心中那點陰霾也是散開了。
38師是對張自忠絕對的尊敬!從點點滴滴就能夠看出來,這也是爲什麽後者對于這支老部隊那麽深的感情了。
那中校将信看完,然後就是慌張的說“卑職112旅代理旅長蔔存芳,長官好!”
“112旅不是李金鎮嗎?”
蔔存芳的眼色一暗,搖着頭說道“李旅長在這城牆上被小鬼子的炮彈給炸死了”手還指着旁邊那殘破的城牆就是說道。都到了需要旅長親自上戰場的地步了。
生死見慣了的人,也隻是微微有些感傷罷了。
“這兩個又是怎麽回事?”唐城終于拉回了主題,指着躺在地上滿眼睛中滿是死氣的士兵就是說道。
那蔔存芳就是一臉的尴尬“這兩個狗崽子當逃兵,被抓回來了!”
當逃兵?唐城的眉毛就是猛地一皺,那年紀稍小一點的士兵竟然直接哭出聲來了“長官,放我回家吧,我家來信,老娘病了,活不了幾天了,我這個做兒子的想要回家去看看她啊!”
哭的稀裏嘩啦的,鼻涕和眼淚就是一把一把的留下來,讓旁邊的桓星濤都是露出恻隐之心。
人生有太多的無可奈何,生活就是喜歡雪上加霜,你見過它是來雪中送炭的嗎?可這一切都不是借口。
“如果你走了,你覺得你良心上過的去嗎?”
那士兵臉上頓時露出慚愧,可又是掙紮的吼道“我這個做兒子的,卻不能送老娘最後一程,這是做人子嗎?”他就是趴在地上不斷的嗷啕大哭着。
“你回去了,隻不過也是活的更加的痛苦,你過的去心裏的坎兒?你覺得你老娘會認爲你現在回去是孝順嗎?如果你覺得你對得起死在這裏的兄弟們,你如果覺得你不會氣死你老娘的話,那你就走吧,盤纏我都給你!”
“有時候,活着等于了死去,有時候死去了,卻代表他們永遠的活着”
沒有人能夠強迫誰做什麽,唐城能夠堵得住這兩個人,難道還能堵得住其餘有活絡心思的戰士嗎?并不是靠着重典才能整肅士兵。
親情,是人之常情,可在這戰争的年代,卻顯得有些奢侈!我隻希望,明天還能看到太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