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吃不上飯,村子也被鬼子給燒了,人都死絕了,那一年,我流落上海街頭,我看見了那燈紅酒綠的夜生活,我也看到了那小水溝中的腐臭屍體,那一年,我殺人!我親自将一把剪刀捅進了鬼子的身體,那一年,我參加的了軍隊,我所向睥睨,戰無不勝!那一年。。我也明白,我等生來自由人,豈有人高高在上!”——《我記憶中的戰争》
當金烏再一次睜開翅膀,緩緩飛起的時候,每個人都在讨論昨晚那有些驚心動魄的大暴雨,街上再一次的響起了有些嘈雜的聲音,無數爲着生活奔波的人們,讓這重慶城内充滿了生機。
“号外!号外.”
報童揮舞着手中的報紙,就開始朗聲叫道“玫瑰閣驚現殺人一幕,兇手竟是民族英雄?”報社,不管從什麽時候,都是标題黨!這殺人事件很是正常,如果和民族兩個字聯系在一起了的話,那恐怕就是博取眼球了。
“小孩!給我來一份”有心動的人,站住了腳步,掏出銅闆叫道。那報童就屁颠的跑過來“給”
有些迫不及待的打開報紙看了起來,旁邊自然有人把頭伸了過來,靠在一起!“瓜馬匹”隻見那人一摔手中的報紙,憤怒的說道“怎麽可以這樣亂來,明顯是那陳松的錯,怎麽可以這樣抓人?”報紙上挂上了一張照片,但卻是陳松再怒罵唐城的那張,看對方的嘴型明顯是在咒罵。
“走!去警察局,讓他們放了唐城”有人提議道,旁邊十幾個年輕人都是應聲答應,他們這樣的年齡有對國家特殊的感覺,也容易憤青。是很簡單偏執的一代人。
“砰!”
蔣介石憤怒的将手中的報紙用力的砸在桌子上!臉上現出怒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大廳中都回蕩起他的聲音。宋美齡在旁邊看到這一幕,連忙走上前去,拿起報紙,仔細的閱讀了一遍,心中才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唐城啊,昨天還在這裏做客,現在想不到卻已經進了監獄?宋美齡的眉毛也是開始皺起。但還是柔聲說道“達令,你身體不好,消消氣。。”還用手慢慢的撫摸着他的背部。
蔣介石深吸了幾口氣,才将心中的怒氣給壓了下來,剛想說話,就想起“登登”的下樓聲。穿着睡衣的宋婉瑩還是還是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姑父,姑媽,早!”
蔣委員長勉強擠出點笑容“婉瑩,起了啊,怎麽不多睡會?”
宋婉瑩撅起嘴巴“姑父都在這裏砸桌子了,怎麽睡得着呢?”蔣介石聞言卻是每有生氣,隻是哈哈大笑起來,顯然對于這個侄女他是過度的溺愛。
“隻是有些生氣罷了。。”
宋婉瑩眼尖,也聰明,看到旁邊放着的報紙她也明白肯定有消息讓姑父難過了,稍微的瞥了一下,剛好那份報紙是打開的,她就看到了被特意加粗的幾個關鍵詞:唐城,民族英雄?殺人犯?
腦子一下子就蒙了,旁邊的宋美齡都是活精了,想起了好像就是這個唐城把自己的侄女從南京城内一路護回來的,難免有感情,甚至是。。宋美齡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情愫!
“糟糕!”她可是非常懂得自己的侄女是個怎麽樣的性格,說白點就是那種愛上了一個人,即使是死也是不會改變的。倔強的宛如一頭老黃牛。
“婉瑩”輕輕的叫道“你是不是累了?要不,再上去歇息一下”
蔣介石也頓時明白了過來,沒有了原本的笑容,一屁股就坐在沙發上,從桌子上罕見的拿起了一根煙,慢慢的抽了起來。
“姑父。。”宋婉瑩下意識的就想到了旁邊這個光頭的男人“子安,不會是殺人犯的!絕對不會的”語氣很是肯定。
“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你先上去把,我一定會查清楚的,如果真的是陳松的錯,那麽什麽事情都沒有,如果,是唐城罔顧國法.。那就按法律執行!”蔣介石輕輕彈了一下煙灰。
“姑姑。。”宋婉瑩看到對方既然這樣說了,隻能有些哀求的看着宋美齡了。可後者也隻是在心中微微的歎了口氣,嘴巴上卻是說“你先上去,你姑父心裏肯定已經有判斷了”
千方百計好不容易将宋婉瑩送上樓,宋美齡打算喝口水,潤潤嗓子,就聽到旁邊蔣介石的話傳來了“把唐城交個焦易堂!”
這話,讓宋美齡都是有些詫異了。因爲焦易堂雖然是民國中央最高法院院長,可是卻是和蔣介石兩個人并不對付,可前者是同盟會元老級别的存在,蔣介石也是不敢和他撕破臉皮,所以兩個人是暗地裏較勁呢。
焦易堂可是個鐵面無私的人,廣大民衆中皆有口碑,宋美齡倒是不怕他給唐城穿小鞋。但如果對方按照國法來,唐城就是難逃一死了!可這樣一來,也就是表達了一個太多,蔣介石不想管!
“達令,這樣是不是太.”
“不用說了,就這樣辦吧”
他們沒有發現,在樓上的某一個角落裏,有一雙眼睛中霧氣蒙蒙,捂着嘴巴讓自己盡量不哭出聲。
心裏卻好像下定了什麽決心
孔代賢站着别墅區外,有些着急,不知道該以怎麽樣的理由進去,突然,他看到有一個偷偷摸摸的身影跑了出來,眼睛一亮。宋婉瑩知道自己的姑姑絕對不會這時候讓自己走的,所以從二樓滑了下來,從後面的一個小偏門跑了出來,正在她繃緊身體,生怕被發現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肩膀被拍了一下。
“婉瑩!”
“啊!”宋婉瑩吓了一跳,等看清楚來人的時候,不滿的說“孔代賢,你難得不知道人吓人要吓死人的嗎?”
“我來是找你有急事的。。子安被抓了!”
宋婉瑩咬着嘴唇“我知道了。我已經聽姑父說過了”
孔代賢一喜,忙問“委員長是什麽想法?”
“姑父說要把子安交給焦易堂。。”“什麽!”孔代賢可是待在這很久了,聽到的故事太多了,這焦易堂就是個不會轉腦子的倔驢!不管是多少求情的人,送的多少的禮,他都是從府衙中丢出來。
這可得罪了一幫人,可也讓他的命傳遍了所有。甚至還有人稱贊他爲“當代青天”這種人,可是什麽都按條條框框來的,殺人,就是死罪!
“那現在怎麽辦?”孔代賢也有些慌了“子安,絕對不能死!”宋婉瑩像是被割斷了淚腺,一下子就哭了。
“走!我們去找葛勇他們,實在不行.就”孔代賢拉着宋婉瑩就向着聖瑪利亞跑去。“實在不行,就動他娘的!”這句話當然是藏在心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