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顔,走,我們出去走走。”
方錦顔沒有動,像是睡着了一般,呂悅甯卻是沒有管這麽多,直接架着方錦顔的胳膊,方錦顔好像這才回過神來,茫然地擡頭看了一眼面前這個一身和自己穿着都是湖藍色衣裙的女子,嘴角微微露出一絲笑意,說道:“悅甯,怎麽是你?”
等呂悅甯帶着方錦顔出了門,冷羿也起身告辭。
太皇太後用一種冷羿才看得懂的眼神看了一眼他,漠然說道:“好吧,知道你呆在這裏也是趣,你不妨去看看恒兒那裏,這兩天悅甯進宮陪我,他也專心政務,這正是哀家想看見的。”[
冷羿不動聲色,嘴裏隻是答應着是,然後退了出來,追上方錦顔和呂悅甯,一直在門外伺候的雲朵在在她們身後跟着。
“給冷大人請安。”呂悅甯見冷羿疾步追來,便挽着方錦顔的手停下腳步,等冷羿說話。
冷羿看了看呂悅甯,今天這個小姑娘和方錦顔穿着十分相似,就連頭上那一隻翡翠的發钗一個是玉蘭,一個栀子,不知道是刻意還是心,但是兩個人站在一起,呂悅甯淡然的美仿佛更能震懾人心。
“悅甯姑娘,帶錦顔去後花園坐坐吧,她現在這個樣子不适合疲乏地走路了,就在進宮之前,她還一直昏迷不醒,所以……”
“難怪呢重生之我本彪悍最新章節!我是說今天的錦顔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現在我明白了,既是這樣。爲何不讓她回家好生養着,在這裏做什麽?”
冷羿笑了,到底出了門,不在太皇太後的眼皮子低下,呂悅甯又回到了從前的那個呂悅甯了,那個率直的呂悅甯!
“如今不是進宮來謝恩的嗎?太皇太後沒有讓走,怎麽可能……”雲朵不禁低聲說道,說着擔心地看着一臉蒼白的方錦顔。
呂悅甯想了想,突然笑了。露出潔白的牙齒,眼睛也成了月牙兒的形狀。
“冷大人,這個時候不是太皇太後那裏有公主陪着的嗎?皇上那邊今天我瞅着八成是沒有功夫過來看看我們這位絕代的佳人兒了,不如……我找個借口将錦顔帶出宮去,你說呢?”
冷羿沒有想到這個在太皇太後面前表現的如此懂事乖巧的呂悅甯。竟然和自己眼睛看見的完全不一樣,不知道太皇太後是不是知道另一面的她呢?
方錦顔聽見冷羿和呂悅甯說話,心裏也想着呂悅甯應該就是太皇太後心目中的那個皇後的人選吧,若是她知道了呂悅甯私下竟是這樣是一個狹義随性的女子,不知會不會爲皇上高興呢?
皇上?想到這裏,方錦顔腦子裏在想着皇上的樣子,聽白虹說皇上和呂悅甯的年紀差不多大。那應該也是很年輕的了,這麽年輕就可以當上皇上,不知該是一個怎樣厲害的角色呢
呂悅甯見冷羿不說話,便是急了。看了看一直在不遠處跟着他們的宮女和太監,走到冷羿的面前,湊近了低聲說道:“您先去皇上那邊穩住皇上,争取讓他忙完的時候已經沒有時間想着今天還有一個翌陽郡主進宮謝恩這件事情。至于我,我就先将錦顔送回家這才過來回過太皇太後。”
“不可以!”
呂悅甯和冷羿聽見方錦顔說話。同時看着她,一直沉默不語的方錦顔這時擡起頭來,一臉蒼白的她,沖着呂悅甯微微一笑,道:“不能拖累了你,一會兒讓雲朵給我吃個藥,我自然可以堅持的,一天是沒有問題。”
呂悅甯見方錦顔說話都氣短,趕緊扶着她坐到一旁的石凳上,細心地雲朵也在石凳上放了一個随身帶着的墊子,以防濕氣上身。
“你這是什麽話?好了,冷大人,你先拖住皇上,别的事情我這邊有什麽好主意了再着人去給你說便是。免得一會兒皇上突然興起,說是要見錦顔,錦顔又要受罪了。”
方錦顔緊了緊一直握着自己的那雙手,輕聲說道:“我還以爲你是最最穩重的那一個,竟然在宮裏說出這樣的話來,不怕皇上和太皇天後聽見了治你的罪啊?”
呂悅甯笑了,低聲說道:“所以我不讓這些個宮女太監的跟着我就是這個意思。”[
冷羿見呂悅甯一心爲方錦顔好,便也放心了,走到方錦顔面前,道:“我将你交給悅甯姑娘,我先去皇上那邊,你可以堅持嗎?”
方錦顔看了看冷羿,淺笑道:“大人,你去忙你的,我很好。”
冷羿心想看着這個架勢,太皇太後一定是封鎖了皇上整天粘着方錦顔的這個重要消息,要不然怎麽從呂悅甯的話裏一點都聽不出端倪呢?
這個時候也顧不得去想呂悅甯知道這件事情後會有如何的表現,他知道皇上一定比自己還要着急知道這邊的消息,于是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
呂悅甯等冷羿走了,便叫了幾個宮女來吩咐了一番,大家都知道面前這個女子,就是未來的皇後,哪裏有不聽話的道理,巴不得得了她的賞識,以後到她的宮裏近身伺候,這才是真的好,于是都很賣力地幹活,一會兒,便找了一頂小轎擡到了後花園一個花廳去躺下了,緊接着找來了太醫,給方錦顔診治之後便就地給她抓藥熬藥,一會兒的功夫,呂悅甯已經将所有的事情全部安排打理好了混在抗戰。
方錦顔知道自己今天除了身體的不适,更是心理上對這件進宮的事情有些抗拒,她不想做什麽郡主,也不想成爲什麽義女,她看的出來太皇太後其實并不喜歡她,可能是因爲白虹的原因,她以爲白虹不過是說說,沒有想到……她不能不感恩,不爲别的,隻爲白虹的這份心意。
方錦顔乖乖地躺在軟榻上,門口都是冷羿安排的侍衛,不會講自己所作所爲透露出去半個字,所以她算是比較安心地躺在那裏,呂悅甯告訴她,這個時候太皇天後和皇上應該正在用午膳,不會來打擾,所以她更加放心了。
“悅甯,麻煩你了!”方錦顔由衷地說道。
呂悅甯坐在方錦顔的身邊,看着面前忙碌的宮女和太監,笑着對方錦顔說道:“你主要是不知道我,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在家裏就是這個樣子,我爹我娘都是拿我沒有辦法的。”
方錦顔見呂悅甯俏皮的樣子,不由笑了起來,呂悅甯等大家忙完了,便讓他們退下,一會兒方錦顔吃了藥,太監們又準備好了午膳,别的人都在門外候着,房間裏之後呂悅甯和雲朵陪着方錦顔。
“今天好在有你。”方錦顔見呂悅甯親自給自己盛湯,趕緊雙手接住。
呂悅甯則不以爲然,大咧咧地坐下,招呼着雲朵吃東西,自己則也一邊喝着湯,一邊說道:“你不知道我爹每天讓我進宮來陪着太後說話,已經好幾天了,好在太後并不是個老太婆,對我也好,這樣才好些,但是竟找不到一個和我年紀相仿的人說說話,自然還是憋悶的。”
方錦顔笑了,道:“其實在太後的心裏,你不過就是一個乖巧伶俐穩重大氣的姑娘。”
呂悅甯催促着方錦顔喝湯,給她又添了一勺,道:“你還有什麽更加好聽的說辭沒有說到我的身上嗎?”
方錦顔瞅着呂悅甯笑了,這個姑娘和自己一樣都是庶出的,如果真的可以成爲皇後,那豈不是爲她呂家還有她的母親長臉了嗎?雖然這不過是第二次見到呂悅甯,但是,方錦顔還是從心底裏喜歡上這個幹練爽直的女子。
“悅甯,你見過皇上嗎?”方錦顔問道。
呂悅甯點點頭,臉上卻多了一絲姑娘才有的羞澀和紅暈。
“自然是見過的,這幾日不是進宮陪着嗎?太後每天都要皇上和我陪着一起吃午膳和晚膳的,不過皇上的話不多,一般都是埋頭吃飯,吃完了就走人了,聽說最近北邊戰事吃緊,他不過比我大幾個月,卻要擔起整個社稷江山,真是太不容易了。”
方錦顔聽着,越發覺得其實太後是知道呂悅甯這一面的,她之所以将呂悅甯嫁給皇上,看來皇上不是一個善言的人,而呂悅甯則是一個想什麽便是什麽的人,都說兩個人在一起若是相似可得一時,若是互補則得一世。
幾個人說說笑笑地吃完了飯,沒有皇上和太後的出現,方錦顔吃完了飯,然後又用過了藥之後,明顯好些了,不過想着還是在宮裏,心裏還是有些拘謹,她和呂悅甯不一樣,畢竟在她成長的日子裏有一半是在農村鄉野長大的,自然十分不喜歡這樣到處都要禮節的地方。
不一會兒,太後身邊的宮女便叫着讓方錦顔和呂悅甯過去說話。
“你就在這裏好生歇着,我去便是,大概是天後午睡醒了,該吃藥了,你去了你也不自在,也不知道該做什麽,我去伺候着吃藥說會兒話,你好生在這裏躺着。”[
方錦顔沒有想到呂悅甯竟然是這樣細心的,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可是到底還是有顧慮,正要啓口,那宮女一旁也躬身說道:“郡主若是不适,便就在這裏歇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