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你趕緊去看看老爺從宮裏回來了沒有,就說我再折香園陪着錦顔,有急事找他商議呢。”
麒麟聽了乖巧地答應了便退出門去了。
麒麟剛走,雨點和雲朵便進了門,見白虹在,兩個人趕緊施禮。白虹笑着說道:“我還以爲你們一輩子不要進來看看你們找個苦命的妹妹了呢。”
雲朵上前先是看了方錦顔一眼,兩人會心一笑,然後對白虹說道:“我和雨點陪着老太爺去後院給錦顔摘新開的海棠去了,回來的路上遇到老太太又問了幾句錦顔的病情,這才回來晚了。”
雨點則疾步走到床前,顧不得白虹在一旁坐着,一把将方錦顔緊緊摟在懷裏,嗚咽起來。嘴裏嘟囔道:“我離開不過才兩個月的時間,你就這樣了,我恨恨将雲朵說了一頓。以後再不離開你了。”
白虹瞧着三個人真是姐妹情深,便不禁心裏一軟,跟着感動起來,看着三個人一旁你一言我一語的,也不插話,聽着高興也跟着一起笑一笑,氣氛倒是十分的融洽。
幾個人正說的高興。隻見紫苑走到門口說道:“冷大人、李大人、王大人來了。”
方錦顔聽罷,急忙說道:“這個怎麽是好,我就這樣見冷大人和另外兩位大人。實在失禮得很。”說着眼淚都要出來了,别說一身正裝,就連頭發也随意披散着,這個實在不妥。
白虹聽見門外不遠處已經有冷羿說話的聲音。起身說道:“這有何難。來人呐,落賬!”
冷羿帶着李昌載和王芷軒三人進了門,見一道從房梁下落下一道湖藍色的紗幔,冷羿回頭看了看後面兩個人,李昌載和王芷軒自然明白,看來這個方錦顔還在床上躺着不方便見面呢,反正這種事情常常有的,三個人倒也沒有在意。白虹從紗幔後出來,先給冷羿施禮。李昌載和王芷軒也上前給白虹施禮。
“急着叫我過來,還以爲錦顔已經可以下床了呢。她可好些?”冷羿說着走到紗幔對面的榻上盤腿而坐,李昌載和王芷軒則一旁在椅子上坐下了,紫苑和玉竹趕緊上了茶水。雲朵和雨點則退到紗幔後和方錦顔在一起。這種紗幔從裏面看外面是一目了然的,但是外邊卻看不見裏面。
“錦顔給冷大人、李大人還有王大人請安。”
冷羿聽見紗幔後傳來方錦顔輕柔的聲音,大笑道:“聽着聲音倒是好像不礙事,這樣讓巧娘也放心了,要不一天到晚念叨着。”
白虹笑着走到冷羿身邊坐下,道:“沒有想到芷軒和昌載也在,這樣正好,剛才和錦顔說着話的時候,我突然想着我有心認錦顔做妹妹,官人,你看可好?”
冷羿看了白虹一眼,那眼神裏帶着一種探究,但是白虹卻是一臉的笑意正期待的看着冷羿。
方錦顔沒有想到白虹讓冷羿過來是爲了這件事情,事先白虹并未有半點這種意思透露給自己,給公主做妹妹,方錦顔永遠都沒有這樣想過。
“好啊!公主若是認了錦顔爲妹妹,自然以後再方家是沒有人可以輕易欺負她的了。”李昌載高興地說道。
“你說的是真的?”冷羿輕笑道。
白虹道:“自然是真的,我這一次可是要搶在大姐前面了,她有了一雙那麽可愛的兒女,我有個妹妹不也是好的嗎?”
冷羿見白虹沒有玩笑的意思便笑着說道:“但是我怎麽聽着好像酸酸的。”
白虹突然覺得自己之前的話容易讓人産生歧義,好像自己沒有懷孕所以這才嫉妒了卓巧娘一樣,小臉一紅,嬌嗔道:“哪裏有啊,官人又在取笑我了。”
李昌載大笑,道:“大人和公主感情笃定,實在讓我們這些孤家寡人羨慕不已啊,芷軒, 你說是不是?”
從一進門就沒有見王芷軒說話,突然李昌載這樣一說,王芷軒也隻得笑一笑,道:“李大人說的是。”說完,又無話了。
方錦顔好奇地看了看王芷軒,這個便是那一天救了自己的王芷軒嗎?雖然離自己有一段距離,但還是可以清晰看見他的衣着他的外貌的,隻是那樣一張俊俏的容顔怎麽一點笑容也沒有,真是可惜了。
冷羿大笑,道:“這該是你自己的主意,想着錦顔應該在紗幔後面還在驚訝,是不是啊,錦顔?”
方錦顔連忙說道:“錦顔确實驚訝,也很惶恐。”
冷羿笑着看了白虹一眼,道:“我就知道你一向是有一處是一處的,你也不問問人家錦顔自然便讓我過來了,萬一人家不願意呢。”
方錦顔連忙說道:“怎麽會呢?隻是錦顔身份卑賤,實在是不敢和公主相提并論。”
白虹聽罷,高興地說道:“哪裏有什麽身不身份的問題,我說好便是好了,我要正兒八經地選個好日子和錦顔歃血爲盟,義結金蘭。”
李昌載一向是個愛熱鬧的,便高興地說道:“這樣的好事情,自然是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好了。”
冷羿看了李昌載一眼,道:“胡鬧,這件事情自然不是我們說了算了,既然虹兒要與錦顔結爲姐妹,那麽這件事情是要讓花蕊皇太後知曉的,哪裏是我們說哪天就是哪天的。”
“啊!”紗幔後面傳來一聲,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外面的人還是禁不住都笑了起來。
“既如此,我是等不得了,我即可進宮去找母後說明。”白虹一向是個急性子,聽冷羿這麽一說,便急着進宮。
王芷軒道:“若真是這樣,公主怕是還要等錦顔姑娘好些了,然後再一起進宮。”
冷羿道:“芷軒說的對,你總是着急,既然是你要和錦顔結爲姐妹,皇太後自然是要看看自己的這個幹女兒長得什麽模樣,别着急,等錦顔好些了再說。”
白虹想了想,走到紗幔後,卻見方錦顔已經站到了床下,一雙大眼睛驚慌失措地盯着自己,腳上連鞋子都沒有穿一雙,不由啼笑道:“瞧你!莫不是你不願意?雲朵和雨點莫不是也傻了,錦顔光着腳站在地上你們也不管了不成?”
冷羿在外面聽見,便道:“你就别催着錦顔答應你了,你以爲誰都像你天不怕地不怕的。”
方錦顔屈膝跪下,恭聲說道:“錦顔實在是惶恐,承蒙公主擡愛……”
白虹上前親自将方錦顔攙扶起來,道:“好了,不用與我拽文了,聽着别扭,從今天開始你便先叫我姐姐,至于結拜的事情等你病好了再說。”
方錦顔哪裏再好推脫,隻得點頭答應了。
王芷軒和李昌載從宰相府出來,便直接乘車去了醉月樓。
“你說這個方錦顔到底是何方神聖,冷家上下竟沒有人不喜歡她,我想着但凡是人自然是有缺點和弱處的,哪裏會處處逢源呢,可見這個女子心思還是頗深的,十分會讨人喜歡。”
王芷軒一身靛藍色的長袍領口袖口都鑲繡着銀絲邊流雲紋的滾邊,腰間束着一條青色祥雲寬邊錦帶,烏黑的頭發束起來戴着頂嵌玉小銀冠,銀冠上的白玉晶瑩潤澤更加襯托出他的頭發的黑亮順滑,如同綢緞,隻是一張臉上總是少見晴天,仿佛江南的梅雨天一樣,陰沉沉地。
李昌載給王芷軒斟了一杯酒。他們坐在二樓的雅間裏,這個位置一向都是李昌載常留的,一眼便可以看見正街,對面有一間全京城最好的首飾店,那便是王家名下的資産,王家雖然官職都不大,而且王芷墨的身子一直不好,幾乎是足不出戶,但是他有一個隻有王家人知道的優點,他天生就有一個好用的腦子,做生意十分了得,而且畢竟父親的驸馬爺,母親是公主,自然生意坐起來也不難,隻是這件事情,也隻有王芷軒的好友李昌載才知道。
“哼!你以爲和你們王家做生意一樣啊,一定見人便帶三分笑啊,人家錦顔不是那樣的人,若真是,你那天也不會就人家了。”說完從嘴裏放了一塊醉月樓的招牌鹵牛肉在嘴裏細嚼慢咽起來。
王芷軒不理舉起杯子,二人碰了碰杯,一起仰頭飲盡,王芷軒這才說道:“你不過今天也才見她第三回,比我多了一回,而且今天也未得見到真人,隻聽其聲,我看你的同情心又泛濫了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