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士們又開始搬運。剛剛搬運走到先前的位置,這一次,從另一邊又射出數支箭,又有幾個兵士中箭倒地而死。
石保吉大怒,又吩咐兵士包圍過去,卻還是沒有任何發現。
遼國大将道:“石将軍,你的兵士在兩邊保護,阻止他人暗中偷襲,我讓我們遼國兵士過來搬運。”
“好!”石保吉吩咐兵士搜索道路兩邊,一直延伸到關隘處。在道路兩邊警戒。關隘對面的遼國兵士跑步過來,開始搬運箱子。
就在這時,忽然聽得關隘那邊,人喊馬嘶,接着,看見運着青白鹽等走私貨物的馬車,朝着這邊狂沖而來!
那些馬車簡直跟發瘋了一般,有的順着官道往前沖,有的徑直沖出了官道,翻倒在了路邊。前面的馬已經翻倒了,可是後面的馬卻根本沒有看見一般,瘋狂地往前沖,一架架馬車撞在一起,翻倒疊壓,除了馬車,還有馬車上運送青白鹽等物質,一箱箱的也傾倒在上面,把一條官道全部都堵死了,長長的一直堵到了關隘口那邊!
石保吉等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一個個的面面相觑。
還是那遼國大将眼睛尖,看清了那些馬車的馬屁股上,全都鮮血淋漓!不由沉聲道:“有人用刀子砍傷拉馬車的馬,這些馬車才發瘋一般沖過來的。——肯定是剛才搞破壞那厮幹的。”
西夏大将變色道:“那邊也有我們的人。竟然擋不住他一個人?”
“誰告訴你他是一個人?”魏鹹湧陰恻恻道:“我已經知道是誰幹的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
“誰幹的?”石保吉問。
沒等魏鹹湧回答,遼國大将已經急聲打斷了他的話:“不管是誰幹的。先把東西運過去再說!媽的我就不信,他們幾個人能擋得住我們這麽多人?隻有這麽點距離了,就運不過去嗎?快快,上山!爬上山翻過去!”
那些遼國兵士答應了,扛着箱子沖上了兩邊的小山。
這處關隘兩邊都是山脈,關隘在山谷這裏。現在,通向關隘官道已經全部被百餘輛翻倒的馬車堵死了。隻能從山兩邊過去。這些遼國的兵士倒也十分的勇猛,扛着箱子,爬上了山崖。要強行從山上繞過去。
當前面的遼國兵士快要抵達關隘的時候,忽然,又聽到關隘那邊馬的嘶鳴,接着。讓人狂亂的馬蹄聲急促地響起。走在最前面的遼國兵士看見。從關隘兩邊的山坡上,狂奔過來了無數的馬匹!有的被亂石絆倒,後面的卻全然不顧,依舊發瘋一般的往他們沖了過來。猶如咆哮奔湧而來的狂潮!
遼國兵士吓得面如土色,他們大多是來自大草原的牧民,對發瘋的馬群的威力太了解了,馬群隻要是發瘋了,那便是虎狼都無法阻擋。更何況這是上千匹的駿馬!吓得扔下箱子轉身就跑。有的往下面翻倒的馬車上躲,有的往山上跑。但是,能躲過的隻是少數,大部分的兵士都被奔湧過來的馬群踩翻在了腳下。慘叫聲夾雜着馬的嘶鳴,在山谷裏回響。
西夏大将認出了這是他們用來跟石保吉交換武器金屬的馬匹。也知道這些戰馬發瘋了會有什麽樣的結果。大叫一聲:“快跑!”顧不上别人,,轉身就跑。
石保吉他們也是吓得面如土色,跟着轉身狂奔,一路狂奔到了他們這面馬隊的後面。躲到了坍塌的馬車下面。眼睜睜看着發瘋的馬群馬蹄翻飛,從兩邊奔馳而過,連大地都在顫抖。
狂奔而來的馬群,不少沖入了這面的馬隊裏,又引得這面的馬車的馬不少受驚發瘋,掙脫了馬車,跟着亂撞亂跑。
道路兩邊擔任警戒的宋朝禁軍,也被狂奔而來的上千匹戰馬沖得七零八落,死傷無數。
一直持續了一頓飯的工夫,那些受驚發瘋的戰馬這才終于跑得沒影了。
石保吉從坍塌的馬車車箱下面爬了出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四顧一看,簡直是一片慘象。隻見滿山都是遼國的和大宋的被狂奔的馬群踩死的兵士的屍體,受傷的兵士,躺在地上慘叫着呼救。沒有受傷的,一個個癱軟在地上,面如土色,不知所措。
遼國大将等人也各自從不同的車棚下爬了出來,魏鹹信的胳膊受傷了,痛得臉色慘白。
遼國大将和石保吉相互看了一眼,都拔除了長劍,道:“先殺了這厮再說!”長劍一揮,道:“沖過關隘去,找到那厮,将他碎屍萬段!”
這些兵士到底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很快從驚恐中恢複了過來,拿起兵器,狂叫着沖向關隘那面。
到了這面,他們驚恐地發現,這面駐守的十多名守軍和護送走私物質的數十名西夏兵士,已經全部死,而且都是死于刀劍傷!顯然,他們遭到了慘烈的伏擊。
兵士們緊張地四處觀望,關隘兩邊山上雖然樹木稀少,但是亂石溝壑到處都是,随便隐藏在什麽地方都不容易找到。所以一眼望去,找不到敵蹤所在。
石保吉和西夏、遼國的将軍等人來到關隘處,看過之後,也是倒吸一口涼氣。這次西夏将領帶來的兵士也都是身經百戰的骁勇之士,卻轉眼之前就被人屠殺幹淨,可見敵手武功的恐怖。
石保吉臉色也白了,道:“怎麽辦?”
遼國大将陰恻恻道:“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會來這一招,是我們疏忽了!不過,馬車和馬都已經沒有了,他們再沒有可以動用的東西。所以,隻有我們繼續運送,他們就一定會出來。”
經過那發瘋戰馬的踩踏,大宋和遼國的兵士都是死傷慘重,剩下的兵士已經不多,不過現在再調人已經來不及,也隻能着急剩下的兵士把沒有摔爛踩爛的箱子運送到西夏那邊去。
兵士們扛着箱子,再次往關隘那邊進發,這次,都是小心翼翼的了。
可是,他們到了山谷兩邊最狹窄的地段的時候,從山溝和大石頭後面,分别冒出了十幾個人影。
爲首一個,而且,都是身穿宋朝的軍服。目光陰冷地盯着他們。
遼國大将冷笑:“果然不出所料,到底還是露面了。上!給我宰了他們!”
兵士們放下箱子,拿着刀劍沖了上去。
隻見刀光劍影閃爍,那些沖上去的兵士,沒有一個照面,便已經死傷在了對方的刀劍之下。
遼國大将的瞳孔一下子縮小了,走了上去,死死盯着對方:“好狠辣的武功,你們到底是誰?”
對方一個光頭轉頭看了看旁邊一個年輕人。
那年輕人雙手抱肩,冷笑道:“告訴你們也無妨,本人,便是大宋禁軍統領,審刑院院判冷羿!”
遼國大将一愣,轉頭望向石保吉。
石保吉冷聲道:“胡說!别以爲我們沒有見過冷羿,他長得可不是你這德性……!”剛說到這裏,石保吉猛地一機靈,他感到這人說話的聲音,的确很象冷羿!上下打量了一下,沉聲道:“你……,你到底是誰?”
那年輕人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伸手在面頰上搓了搓,輕輕揭下了人皮面具,露出了面具下面那張俊朗的臉頰。
“冷羿?!”
石保吉倒吸了一口涼氣,駭然盯着那年輕人,果然便是他們父親的頂頭上司冷羿!
冷羿放出紅色煙花哨,本來是召喚護衛隊全部的,但是隻把屠油大師、無眉道長以及他們的十幾個弟子召喚了來,因爲他們的速度快,所以搶先趕到了。其他的禁軍護衛隊落在了後面。
無眉道人等按照冷羿的安排,暗中偷襲,用刀砍傷遼國的馬匹,成功地用馬車堵住了通道,并用驚馬踩踏,斃傷了無數對方的兵士,成功地拖延到了現在。
在沒有其他手段可以再阻攔對方運送走私武器,冷羿他們隻能選擇現身。分成兩部分,冷羿和屠油大師及弟子在這邊阻攔,無眉道長及弟子在那邊山坡阻攔。
冷羿掃了對方一眼,道:“石保吉,你的父親乃是大宋開國元勳,當朝名将,跟遼國也是征戰厮殺多年,沒有想到,他的兒子竟然勾結遼國,私自販運武器給遼國,賣主求榮,你當真給你的父親丢人!”
石保吉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冷笑道:“人爲财死,鳥爲食亡,什麽賣主求榮都是廢話!你以爲趙匡胤和趙光義這兩兄弟就是什麽好東西?趙匡胤爲了樹立威信,連自己的結拜兄弟鄭恩都殺了。老天爺報應,他也死在了自己的親弟弟趙光義手裏,這就是天道輪回!趙光義比他兄長更不堪,花蕊夫人是他的皇嫂,可是他主意竟然打到了皇嫂身上,兩人**勾結,趙光義竟然爲了她,動用十數年的軍費去修金明池!甚至動用禁軍去幹民壯的事情!以至于隻有用老幼病殘的廂軍去跟虎狼之師血戰,無數廂軍兵士就這樣慘死在沙場。這樣的皇帝,還有誰去跟随?隻有你這樣爲了一己之利不擇手段的人,才會跟着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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