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光義回味與花蕊夫人在一起的甜蜜,總覺得不過瘾,可是花蕊夫人回寝宮了,再沒有出來,而且恐怕一兩個月内都見不到她,不由得很是失落,便想到了冷羿的那畫像,當下把冷羿叫了來,問道:“可曾把朕與花蕊夫人在一起的情景畫下來?”
冷羿躬身道:“事先沒有做安排,故微臣沒有畫。”
趙光義事先也沒有想到跟花蕊夫人去後花園時花蕊夫人竟然沒有拒絕他的親熱動作,而且後來也沒有想到花蕊夫人會提出跟他在佛堂裏說話,也沒有拒絕他的親熱,所以這兩處都沒有安排冷羿在暗中偷窺畫像,現在,花蕊夫人再不會來,心裏很是懊惱當初失算,沒有及時安排。聽冷羿這麽說了之後,隻能歎息了一聲,道:“把畫具給朕,或許一兩個月内你都用不着了。”
“是!”冷羿從懷裏掏出手機,雙手遞給了趙光義。 . .
趙光義調出花蕊夫人的照片,呆呆地看着。
這時,就聽到門口小孩的聲音:“父皇!我和德妃娘娘來看你了!”
趙光義一聽,是小兒子年僅六歲趙元傑(當時的名字叫趙德和,後來才改爲現在的名字,爲了叙述方便,統一用後來的名字,其他改名的人也相同處理)的聲音,趕緊把手機揣進懷裏,對冷羿道:“你退下!”
冷羿忙躬身施禮,退了出去。到門口便看見李德妃牽着趙元傑的小手進來。忙躬身施禮:“微臣拜見德妃娘娘,拜見五皇子!”
李德妃微微欠身還禮,五皇子趙元傑卻大刺刺的仿佛沒看見他。放開了李德妃的手,小跑着過去撲進了趙光義的懷裏:“父皇!德妃娘娘帶兒臣去堆雪人,可好玩了!”
趙光義愛憐地撫摸着他的小腦袋,又摸了摸他的小手:“好冷啊,不怕着涼嗎?”
“沒事的!”
趙光義把兒子趙元傑的小手握在自己粗大的手掌裏捂着,對李德妃道:“看你凍得鼻子都紅了。”
李德妃笑了笑:“好一場大雪,看樣子晚上還要大一些呢。現在都起風了。說不定會成暴風雪。”
趙光義點點頭:“這樣的風雪,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又要挨凍了。王繼恩!”
伺候在一旁的内侍王繼恩忙上前躬身施禮:“老奴在。”
“傳朕的旨意,讓開封府尹趙廷美立即巡查京城。給無家可歸和窮苦人家,每戶每人送一床棉絮,一鬥白面。讓憫老院馬上把全城所有無家可歸的孤寡老人收養入院,對生病的及時醫治。”
“老奴遵旨!”王繼恩躬身領命去了。
李德妃微笑道:“官家愛民如子。百姓同感聖恩啊。”
趙光義笑了笑:“應該的。”
趙元傑仰着小臉道:“今ri父皇似乎特别的高興。以前可沒見到父皇這麽高興過。”
李德妃也微笑着望着趙光義:“是啊,官家今ri布澤恩惠,想必也是心情上佳的原因。”
趙光義道:“是啊,今天能把先帝的畫像送到南柯寺裏供奉,也算了解了朕的一樁心事。”
“南柯寺是皇家寺廟,貴妃娘娘和永國長公主在此帶發修行,是該好好修整一下,今ri見到。後院花木倒也繁茂,隻是缺了修整之人。想必娘娘和公主勤于修行。無暇顧及這些。”
“正是,該找個好花匠來打理一下。”
趙元傑噘着小嘴道:“這裏一點都不好玩,悶死了。父皇,咱們什麽時候回去啊?”
德妃忙道:“你父皇還有事情,明ri才能回去。”
趙元傑對德妃道:“那就讓父皇在這裏陪貴妃娘娘,咱們回去?”
趙光義很是尴尬,沉着臉。德妃忙道:“不許胡說!”
德妃這句話有些嚴厲了,趙元傑有些害怕,癟着小嘴想哭又不敢哭。
這時,門外侍從進來禀報:“啓禀官家,妲姬美人娘娘求見。”
趙光義眉頭一皺,道:“她來做什麽?”
李德妃道:“興許有什麽事情?”
“她惹的麻煩還不夠嗎?還要來煩朕?不見!”
“是!”侍從出去回話去了。
趙元傑望着趙光義,道:“父皇别生氣,妲姬娘娘惹父皇心煩,兒臣自會替父皇出氣!”
李德妃忙道:“你可不許胡鬧!”
“我沒胡鬧!我想出去玩,悶死了。”
德妃問旁邊的宮女:“去把二皇子叫來,把五皇子帶去玩一會。”
“是!”宮女答應出門走了。
片刻,二皇子趙元僖慢騰騰進來了。年前他被小周後差點捏爆了蛋蛋,足足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又坐輪椅坐了兩個月,這才能勉強挪步。
進來之後,躬身施禮:“兒臣拜見父皇,拜見德妃娘娘!”
趙光義皺眉瞧着他:“你這一天,都到哪裏去了?”
“兒臣身體不适,沒有出去,隻在屋裏念書。”
趙光義神情稍稍緩和:“如此甚好,你把你五弟帶去玩一會兒。朕跟德妃說話。”
“兒臣遵旨!元傑,走,咱們去堆雪人去!”
趙元傑扭了扭身子:“我不,都堆了一下午了,冷死了。不好玩,我想回去。”
趙元僖過來,牽着他的手道:“那咱們去找魯國長公主,她那裏有好多好玩的蟲子啥的。”
趙元傑眼睛立即亮了:“好啊!”跟着趙元僖出去了。
李德妃笑了笑,轉頭對宮女們道:“你們都退下!”
幾個宮女答應了,退了出去。關上房門。
李德妃對趙光義道:“官家留宿南柯寺。隻怕臣子們知道了,會有些議論。”
趙光義哼了一聲,道:“議論怕什麽?朕繼位的時候。議論的還少嗎?朕打發了他十幾個,現在不久沒有什麽議論了嗎?”
李德妃勉強笑道:“那個跟現在的事情不同。皇位繼承官家是按照太後娘娘的金匮盟約的懿旨承繼,盡管金匮盟約丢失了,但至少趙德昭本人是知道的。還有廷美,趙普他們也都知道。官家是名正言順。可是現在,花蕊娘娘到底是先帝的貴妃,來送先帝的畫像是可以的。但是留宿寺裏,隻怕就不太妥當了。如果官家要種植花草,也可以明ri天亮之後再來。這這樣也可以避免閑話。”
趙光義當然知道這樣可以避免閑話。但是,他擔心的是一旦離開寺廟,再想進來,就很難了。因爲花蕊夫人已經明确說過。除非金明池動工了,他才能親她一下。也就是說,至少要兩個月之後才能再見到花蕊夫人。當然,花蕊夫人也說過,如果她有事求趙光義辦,事情辦成了,她可以讓趙光義跟她親熱一次。但是,誰知道花蕊夫人什麽時候才有事求到他呢?所以。必須把握一切機會,跟花蕊夫人親近。這就是他爲什麽執意留下來的原因。
趙光義轉頭瞧着李德妃,“朕不怕人閑話,要是怕,就不來了。”你不是因爲不樂意朕照顧花蕊娘娘,才拿這些作借口勸朕?”
妒是違背婦德的,李德妃一聽,趕緊起身福禮:“臣妾不敢,臣妾隻是爲官家着想。請官家明鑒!”
“再說了,不是有你們在嗎?那麽些嫔妃都陪着朕在這寺廟裏,又不僅僅是朕跟花蕊娘娘兩個在,誰還能說出什麽閑話來?”
“官家說的極是,是臣妾多慮了。”
“坐!朕知道你是爲朕着想,朕剛才也不過是一句戲言罷了。”
李德妃又福禮,這才坐下。
趙光義道:“朕知道花蕊貴妃的身份,也不會幹什麽違背綱常的事情。正是因爲花蕊是先帝的貴妃,先帝又不在了,朕才要更加的關愛她才行。她喜歡牡丹和紅栀子花,所以朕一定要等到天晴轉暖,把這些花親自種下,朕才心安。”
李德妃自然知道丈夫心裏在想什麽,勉強一笑,道:“官家愛護花蕊貴妃,先帝在天之靈一定會很欣慰的。”
趙光義咧着嘴笑道:“那是應該的。先帝的美人妲姬,殘害身邊宮女,把十多個宮女活生生的扔進虎山喂食猛虎,這件事情禦帶冷羿已經破獲并報了朕,朕都寬恕了她,隻把跟随她作惡的幫兇處死了結此案。甚至沒有對她作出任何處罰,也沒有讓外人知道是她作惡。朕這都是看在她服侍先帝多年的情分上的緣故啊!”
“官家仁厚待人,也是她的福氣了。隻是,這妲姬美人飛揚跋扈,跟宮裏嫔妃們都相處不好,如果一點都不作出處罰,隻怕别的嫔妃們知道了,會有議論。”
趙光義眉頭一皺:“你怎麽總是在乎别人怎麽說?朕是一國之君,如果總是在乎旁人說了什麽,那朕還如何做事?須知每一件事情,都不可能讓所有人滿意,都會有人說閑話。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李德妃忙欠身道:“官家教訓得是。臣妾乃婦人之見,擾亂官家思緒,還請恕罪。”
趙光義道:“你說的未嘗沒有道理。妲姬美人很是跋扈,前些ri子,朕得到禀報,說她毒打宮女,活活打死了其中兩個。另一個宮女叫代芹的,被她打得昏死過去,都說死了,送出去準備安葬時幸好及時蘇醒過來。妲姬得知後,索要了該宮女回去。說是她既然裝死,就成全她,要把她亂棍打死。朕得知後,派王繼恩傳朕的口谕,讓她愛惜宮人xing命。她這才放過了那宮女。”
“官家做得好,必要時一定要讓她知道輕重。”
“是啊,她倒也聽從朕的,不僅放過這宮女,還讓太醫給她治傷。這一次,還特意帶到寺廟裏來了,目的就是讓朕知道,她已經改過了。”
李德妃道:“江山易改秉xing難移。她這隻是做樣子給官家看罷了。”
“朕知道。”趙光義轉臉看看窗外,已經是黃昏,“朕還有事情,你先回去歇息!”
李德妃忙躬身答應,起身告辭走了。
趙光義把王繼恩叫了進來,讓他去請花蕊夫人來陪他進膳。王繼恩出去了,過了良久才回來,躬身道:“回禀官家,花蕊娘娘不肯來。”
趙光義很是失望:“她說什麽了?”
“娘娘說,她已經跟官家說好了,除非是跟官家說好的事情辦成了,否則,請官家不要打擾她的清修。陪同進膳這樣的事情,以後就不要告訴她了,她是不會來的。”
趙光義很是沮喪。
王繼恩賠笑道:“官家,要不請冷羿冷大人去試試?他或許有辦法說服貴妃娘娘來陪官家進膳。”
“沒錯!”趙光義道:“叫冷羿進來!”
王繼恩出門,把候在廊下的冷羿叫了進來。
趙光義微笑道:“冷愛卿,先前王繼恩替朕去請花蕊娘娘過來跟朕說話或者用膳,娘娘不來,你能在娘娘面前說上話,就再替朕去請請她,如何?”
冷羿躬身道:“微臣遵旨。”
冷羿來到花蕊夫人的寝宮,對守在門口的大傻道:“麻煩姑娘通報一聲,就說微臣想拜見娘娘,有要事相商。”
大傻點點頭,推門進去了。過了片刻出來,道:“娘娘請大人進去。”
冷羿邁步進去,大傻把院門關上。
冷羿穿過天井,來到正堂。正堂的一扇房門開着,冷羿邁步進去,便看見花蕊夫人坐在當中的軟塌上瞧着他。
冷羿轉身把房門關上,走到花蕊夫人面前,花蕊夫人依舊面若止水望着他。
冷羿道:“花蕊,官家想請你……”
“等等!”花蕊夫人從身後取出一個袋子,拉開口子,取出一張人皮面具,遞給冷羿:“戴上!”
這人皮面具自然便是孟昶的。上次兩人好了之後,便商量把這個人皮面具放在花蕊夫人這裏,等冷羿來跟她相會的時候,便可以戴這個面具了。
冷羿知道,花蕊夫人喜歡的,其實是戴了面具的自己,也就是是她死去的丈夫孟昶,而不是真正的自己。戴上面具跟不戴面具,她的态度截然不同。便接過,戴在臉上,沒有塗膠水粘合,因爲馬上要出去。
等冷羿戴好面具之後,花蕊夫人眼中的神采立即變得光亮起來,她拍了拍軟塌,含情脈脈道:“孟郎,坐到我身邊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