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李煜流放嶺南之後,小周後整ri以淚洗面。茶飯不思。卓巧娘也陪着她哭,慢慢的勸解,小周後這才漸漸的好起來。
李煜從南唐帶來的家财,除了一部分給他帶去嶺南生活之外,其餘的官家趙光義都下旨賞賜給了冷羿,作爲照顧小周後的費用。這是一筆巨資,而且其中不少都是當初南唐皇室收羅的奇珍異寶。不過,冷羿沒有動用半點,全部交給小周後。并依舊由他們從南唐帶來的大内總管負責管理這些家财。小周後卻明确告訴冷羿和卓巧娘,這些錢财,即使放在她這裏,也是冷家的家财,她不會做任何處置的。
冷羿依舊每天去皇宮裏看刺繡的進展,雨絲爲期一個月的婚嫁已經到了,回到皇宮。經過一個多月的新婚**,加上冷羿讓皇宮畫師拿去的大量chun宮圖讓她ri夜反複觀看,如此強度的訓練之後,重新再看冷羿拿出來的小周後的裸照,她雖然還是不免羞澀,卻不至于象以前那樣連繪畫都無法完成了。<宮照片轉成刺繡的繪圖和刺繡工作,以及涉及小周後和花蕊夫人的着裝照片的頭部刺繡工作,其餘的人物身體衣着、照片的背景,則由那四個選出的繡娘完成。當然,人物頭像是被蒙住了的。所以,知道趙光義和小周後這件事情的繡娘,隻有雨絲。
這天。第一副小周後的着裝畫像已經完工了,冷羿看了之後。說不好,把那四個繡娘訓斥了一頓,罵得她們一個個低頭掉眼淚,冷羿當場把那幅刺繡卷起來扔進火爐燒了。然後讓她們重新繡。
其實,趁她們被罵得低頭哭泣的工夫,冷羿已經悄悄把一付事前準備好的外形一樣的刺繡錦緞調換了這副刺繡。燒掉的隻是那掉包之後的假貨。
冷羿懷揣着那副小周後的畫像刺繡,從繡房出來,徑直來到了神醫花冥尊的府第。
這一ri花冥尊沒有當差。在家休息。聽說冷羿來訪,又是高興又是激動,知道很可能事情有了眉目,趕緊的把冷羿讓進屋裏。并把仆從都攆了出去,關上房門。
冷羿調侃道:“花神醫,你這麽鬼鬼祟祟的,别人還已經你幹什麽呢!”
“無妨。無妨,快拿出來!”
“拿出什麽?”
“少廢話!自然是鄭……,她的畫像啊!”花冥尊着急地低聲道。
“你怎麽知道我是給你送畫像來的?”
“你不是言而無信的人,算算ri子也差不多了嘛!快點!”
冷羿笑了笑,從懷裏取出小周後的那副着裝的畫像,遞給他。道:“這些ri子你時常給她治病,都能見到活生生的人,還戀戀不舍的要她畫像作什麽?”
花冥尊沒有理睬他,顫抖着手接過畫像,慢慢展開。畫像很大,是按照真人大小的比例刺繡的。他便把一端遞給冷羿拿着,自己再接着慢慢展開。
望着錦緞上面刺繡的栩栩如生的小周後,花冥尊眼睛好半天都沒有眨一下。雙手一直在哆嗦,讓人都擔心他會抖落了畫像。可是,他顯然抓的很緊,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木頭。
冷羿等了半天,花冥尊也沒有把畫像收起來的意思,不由大聲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花冥尊這才如夢初醒,趕緊的小心翼翼把錦緞卷了起來,放在旁邊的茶幾上,又覺得不妥,雙手拿起來,放在自己的雙膝上,這才輕舒了一口氣。
冷羿笑道:“看不出來,神醫還是一個情深義重的情種啊。”
花冥尊沒有笑,他雙手按在畫像上,對冷羿道:“這是跟你交換的東西,所以,我也不用說謝字!”
“沒錯,你不用謝我。”
“另外一幅,什麽時候給我?”
“估計一個月之後。萬世開頭難,前面的要慢一些。而且,剩下這一幅是她不穿衣服的畫像,自然更難一些。”
一聽“她不穿衣服的畫像”幾個字,花冥尊機靈打了一個冷戰。一張老臉因爲激動而呈現出暗紅se。還一點不避諱地咕咚咽了一聲口水。又低聲道:“她現在住在你家,你時常可以見到她,能不能再給我畫一些她的畫像?我出錢給你買!”
冷羿笑道:“你不是已經有了她的畫像嗎?還要作什麽?”
“我不嫌多,多少我都要!”說罷,又紅着臉壓低了聲音,“特别是她不穿衣服的,價錢你随便開,我決不還價!”
冷羿道:“你是說,讓我偷窺她換衣服,然後給你畫下來?”
“對對!不光是換衣服的時候,還有比如洗澡啊,入廁啊……”
“行了!”冷羿冷聲道:“神醫,你不覺得你這想法太龌龊了嗎?”
花冥尊一聽這話,反倒不臉紅了,捋着胡須淡淡道:“冷大人,官家強暴她的時候,你在一旁從容畫像,不是比老朽還要龌龊嗎?就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
冷羿愣了一下,想不到他居然如此反駁自己,不由苦笑,道:“那是官家的旨意,我能抗旨不遵嗎?”
“得了,别把自己說得那麽無辜!”花冥尊冷笑,“你是爲了你夫人的宮畫的本事。實際上,你是主動幫官家畫他強暴鄭……,強暴她的畫像的!”
冷羿苦笑點頭,歎了口氣:“算是,我也是無可奈何。爲了救命嘛,反正我畫不畫,官家都會強暴她。爲什麽不能用來救我妻子xing命呢?”
“你能承認,說明你是條光明磊落的真漢子!”花冥尊老臉露出了笑容:“我完全理解你當時的心情。我也沒有任何指責你的意思。”
“多謝!”
“談不上。因爲我也很龌龊,兩個龌龊的人。就不要說高尚的事。嘿嘿。”花冥尊很爲自己這個理論而感到欣慰。瞧着冷羿,低聲道:“還是那句話,既然我們兩都是龌龊的人,那還是談一些生意上的事情爲好。——剛才我的提議,冷大人以爲如何?”
冷羿笑了笑,瞧着他,半晌,道:“我的确不是一個高尚的人。不過,我還不至于爲了錢去偷窺别的女人洗澡入廁!告辭!”
說罷,冷羿站起身要走。
“等等!”花冥尊也站起身道:“不要着急嘛!有什麽事情不能好好說呢?”
“這件事沒得商量!”
“這世界上就沒有沒得商量的事!隻要代價夠,就有得商量!”花冥尊嘿嘿笑道:“老朽知道你不差錢,似乎對當官也沒有多大的興趣,不過,一定有你感興趣的東西!說罷。你感興趣什麽?老朽都能找來跟你交換。”
冷羿轉身瞧着他,道:“我就不明白,所謂少年好se,你也是胡子一大把的人,怎麽癡迷一個女人如此田地?爲了她,搞得兄弟反目。現在還不惜花血本,就爲買家人的裸畫。值得嗎?有這錢财,什麽樣的女人買不到?何苦一棵樹上吊死?”
花冥尊黯然道:“人各有志,你不用管我爲什麽。你隻要開出價碼來,咱們做買賣就是!”
“抱歉!我不想跟你做這個買賣!”
“你會的!”花冥尊很自信。“因爲你一定有急需的東西!很可能,那東西又恰好是我能辦到的。隻不過你現在還不知道需要什麽。”
“那就最好不要知道!告辭!”說罷。冷羿揚長而去。
下午。
冷羿正在書房看書,門房來報說王繼恩前來拜訪。
冷羿忙迎了出去,将王繼恩迎接到了花廳。落座上茶,仆從退出。
二人寒喧了幾句,王繼恩問了小周後的病情,得知還沒有明顯好轉,感歎了幾句,然後低聲道:“兄弟,還記得花蕊夫人嗎?”
“當然,體有異香,過鼻難忘啊,嘿嘿”
王繼恩也嘿嘿笑着,又低聲道:“咱們是兄弟,又都是官家身邊的人,就實話實說了!”
冷羿點點頭,瞧着他。
花蕊夫人王繼恩道:“你是知道的,官家對花蕊貴妃一直很是垂青,無奈……,嘿嘿,這一次,在小樹林裏又出現老虎的吼叫,而且還有孟昶的鬼魂。官家請來張天師,探查之後發現,在貴妃娘娘修行的南柯寺,有妖氣彌漫!官家很是擔憂貴妃娘娘的安危,可是,官家帶着貴妃娘娘前往南柯寺,想抓妖降魔,無奈貴妃娘娘誰也不見,她是皇嫂,官家也不能強行闖入。可是,又不能放任妖魔鬼怪在皇宮裏禍害,否則,将來會出現什麽事情,誰也說不清楚。”
冷羿點頭道:“那是!應當及時鏟除才好。”
“照啊!”王繼恩聽冷羿贊同他的觀點,十分的高興,“可是,貴妃娘娘不知道這個情況,官家又不想讓她知道南柯寺鬧鬼,所以不想告訴她。不知道兄弟你有沒有什麽高招?”
冷羿憨憨地笑道:“我能有什麽高招?大哥,有什麽吩咐,就盡管說,咱兄弟就不要打啞謎了。”
“哈哈,倒也不是老哥我打啞謎。隻是我們也沒有什麽特别好的主意,不過呢,上次元宵佳節,貴妃娘娘對兄弟的繪畫非常的感興趣。所以,官家便想讓你前往拜會貴妃娘娘,以求教詩詞爲名目。如果可能,便向貴妃娘娘進言,說馬上就要到太祖皇帝的誕辰了,官家想把太祖皇帝的一幅畫像送進柯南寺,贈與貴妃娘娘,并請張天師做法,給太祖皇帝祈福。請娘娘念在官家兄弟情深,成全了官家這個願望。”
冷羿點頭道:“這是好事啊,花蕊貴妃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那可不一定,兄弟,你是不知道花蕊貴妃的脾氣,兄弟一定要找好時機,讓她不能拒絕。而且,官家不想讓貴妃娘娘擔心,所以,不能把南柯寺鬧鬼的事情告訴她。這件事,關系到降妖驅魔,關系到皇宮的安慰,也關系到花蕊貴妃xing命!兄弟,目前,花蕊貴妃隻對你側目過,也隻有你能說服她答應專官家的這個要求。所以,官家說了,這件事,可全靠你了!”
冷羿一付熱血沸騰狀,拍胸脯道:“官家提拔我爲禦帶,保護官家和黃皇室的安危便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放心,就是死纏爛打,我也要讓貴妃娘娘答應讓官家和張天師他們進柯南寺!”
“好!宜早不宜遲!咱們這就進宮!”
面見皇帝是要着正裝的。冷羿換了官袍,跟随王繼恩進了皇宮,徑直來到官家趙光義的住處。
趙光義馬上傳見。
王繼恩點頭哈腰對趙光義道:“官家,冷禦帶答應去求花蕊貴妃了!”
趙光義大喜,樂得差點合不攏嘴了,忙吩咐賜座。
等冷羿坐下,趙光義欠身道:“冷愛卿,你上次救了朕,朕還沒有賞賜你的,現在朕又要你出馬,很是不安啊。”
冷羿忙起身道:“官家言重了,既然官家信任微臣,委任微臣爲禦帶,微臣自然應當保護官家安危,這是責無旁貸的。不敢因此受領賞賜。”
趙光義頻頻點頭:“很好!你是一個很盡責的侍衛!說實話,朕當初隻是爲了給你一個榮耀,沒想到,你真的起到了一個禦帶最爲關鍵的作用,救的朕。這也是上天的恩典,賜你與朕,輔佐朕啊!哈哈哈哈!”
冷羿忙躬身道:“微臣感激官家信任,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好!”趙光義道:“你現在就去,等把這件事情辦妥了,朕一并賞賜與你!”
“是!”
冷羿正要走,又被趙光義叫住了:“這件事情關系皇宮安安危,隻能成功不能失敗!所以,你隻要進去了,不達目的不能出來!不管多久,不管用什麽辦法,務必讓花蕊貴妃答應朕進去!記住了嗎?”
“微臣謹記在心!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很好!去!”
冷羿出來,先到了趙光義寝宮旁邊專門設置給雨絲刺繡的繡坊。
雨絲正在飛針走線繡得不亦樂乎的。她現在正在刺繡的,正是小周後的單身裸照。才幾天工夫,就已經繡了一小半了。看見冷羿進來,雨絲趕緊起身,紅着臉福禮道:“拜見冷禦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