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羿這一說,那些官員們哪個還敢不表态,便紛紛附和冷羿的話表示贊同。畢竟,你冷羿身爲首輔大臣,權傾朝野的宰相,你都不在乎老皇帝回來,我們又擔心什麽呢?大不了坐山觀虎鬥,看準風向再說話就是了。
朝廷中幾乎所有的官員都說話了,表示贊同冷羿的意見,派出使臣,前往遼朝,商談迎請老皇帝趙光義回來的事情。剩下的少數,雖然不贊同,也不敢公然反對。
冷羿這才滿意地轉身,躬身對花蕊道:“太皇太後,我等都贊同排出使臣,跟遼朝商談如何迎請太上皇回朝。請太皇太後定奪。”
花蕊苦澀一笑,心想你們都定了才來問我,我還有什麽可說的?她心裏滿是委屈,正要說話,卻看見冷羿朝她眨了眨眼睛,緩緩點頭。花蕊立即明白了,冷羿其中還有别的安排。心中頓時大定,說到底,兩人也是十多年的情義了。她不相信冷羿會把自己推向趙光義的火坑。而且,趙光義回來,對他冷羿也沒有半點好處,反而會丢官罷職,甚至死在他手裏。
想到這裏,花蕊嘴角終于露出了一個微笑,淡淡道:“哀家也真心期盼太上皇她老人家能早日回朝,落葉歸根,冷愛卿和其他諸位愛卿的主意。哀家也完全贊同。這件事情,就勞煩冷愛卿你費心負責操辦。”
“是!微臣領旨!”
冷羿轉身,對着諸位大臣道:“參知政事薛錄。禮部尚書田儒,殿前侍衛司都指揮使龍濤,你們三位爲出使遼朝的使臣。前往遼朝商談迎請太上皇回朝的事情。”
花蕊一看見冷羿選出的這三人,都是冷羿一手提拔的,是冷羿的心腹,她心中更加有底了,知道冷羿這是虛張聲勢。其中肯定另有伏筆。當下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三人出列,躬身領命。
冷羿又道:“我們太上皇是被遼軍俘虜去的,現在他們要送回來。那必須要風風光光的,不能掃了我們大宋的國威。要用最高的禮儀恭送我們太上皇回來。也就是說,他們遼朝的箫太後,至少要親自把我們太上皇送到邊境。還要派至少兩位王爺護送我們太上皇回到京師。這是最基本的要求。其他的禮儀。你們三個自己商量。你們去遼朝之後。跟遼朝商談如何迎請事宜之後,報送給我,我跟太皇太後等人商量覺得可行了,再派出正式的迎請隊伍前往迎請。你們的任務隻是具體商談就行了。”
三人又忙躬身答應。
冷羿轉身望着花蕊:“微臣的安排不知是否妥當,請太皇太後定奪。”
“已經很妥當了。就這樣!”花蕊擺擺手:“散朝!”
散朝之後,冷羿徑直進了宮,拜見花蕊。
花蕊似乎早已經知道他要來,等在了寝宮裏。等冷羿進了寝宮。關上房門,便幽怨地望着他:“這件事情爲什麽不事先告訴我?”
冷羿走過去要摟抱她。花蕊卻一扭腰肢,躲了開去,還噘着嘴老大的不高興。冷羿再抱她,她卻沒有再躲閃,依偎在他的懷裏,仰着一張俏臉望着他:“你不知道嗎?聽說他要回來,我吓得心裏怦怦亂跳!”
“哦?我摸摸看!”冷羿說着把手掌放在了她高聳的雙峰上。花蕊輕輕打了他的手掌一下,嗔道:“讨厭!早不告訴我,現在來讨好作什麽?”
冷羿摟緊了她,低聲道:“我怎麽會讓他回來再去騷擾你?所以,我已經安排了殺手,在他回大宋之前,便殺了他滅口,我派的三個使臣也是去拖延時間去的,爲殺手提供充分的時間和尋找适合的機會行刺。一旦殺死他,就嫁禍遼朝。經過十年的積澱,我們的兵力已經強過了遼國,他我招惹我們,我也要出兵收拾他們,這正好是一個很好的借口!”
花蕊覺着紅嘟嘟的小嘴道:“那你也可以先告訴我啊!害得我緊張了半天。”
“要得就是你這種緊張!”冷羿微笑道:“朝廷的大臣都知道,趙光義對你垂涎,而現在你的孫子當了皇帝,絕對不會希望老皇帝返回來奪走孫子的皇位。如果我事先告訴了你,你很可能就不會這樣緊張了。在朝堂上你表現出來的緊張正好可以說明,我知道你不希望老皇帝回來,所以故意不先禀報你,而直接告訴大家,這樣一來,大家就相信我迎請老皇帝回來的說法是出自内心了。等到老皇帝被殺掉之後,大家也就不會懷疑到我的頭上。這樣才能保證朝野上下的平穩。”
花蕊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好啊!你拿我當棋子!哼!”
“對不起嘛!”冷羿摟緊了她,吻住了她的紅唇。
花蕊貪婪地吸吮着,身體又散發出那奇異的異香,羞答答說:“要道歉,得有點誠意……!”
冷羿輕輕将她打橫抱在懷裏,走向了寬大旖旎的龍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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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錦顔的馬車哒哒地從方家出來。
沿着街道往前走,忽然,哒哒聲停了下來。紫苑微微一愣,探出頭去詢問:“怎麽不走了?”
車夫則說道:“小姐,前面有馬車擋住了,好像是宮裏的車,可能是要找小姐的。”
方錦顔聽罷,不禁皺了皺眉頭,玉竹則低聲說道:“小姐,會不會是皇上?”
方錦顔掀開車簾,看了看,隻見對面果真有一輛黃色的馬車,趕車的人就是小路子,不用說車上的人應該就是皇上了。
“你們在車上等我。”方錦顔說着話,便走出車門去,在紫苑的攙扶下下了車。
方錦顔邁着輕盈地步伐走到馬車前,小路子趕緊放下了馬蹬,扶着方錦顔上了車。
方錦顔進了車,隻見皇上正坐在車上,不過半個月不見,皇上明顯地消瘦了不少,下巴上還有少許的胡須冒了出來。
方錦顔上前施禮,皇上一把将方錦顔的手扶住,沉聲說道:“錦顔,無需這樣。”
方錦顔則執意躬身施禮,然後這才坐下,面對這皇上,方錦顔臉上是淡淡的笑容,說不上疏離,也沒有從前的那種親近了。
“皇上在這個地方是專門等錦顔的嗎?”方錦顔問道。
皇上痛苦地看着方錦顔,他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的心情才好,十幾天來,他一直不敢來見方錦顔,那一日在太皇太後的宮裏,他希望方錦顔大哭大鬧一場都好,而不是那樣的恬靜,那樣的安穩,那樣的看不出一絲的端倪,仿佛自己是不是皇上在方錦顔看來都不重要,這讓皇上真的十分受傷。
“是,朕是在這裏等你,等你一個時辰了。”
方錦顔道:“皇上有什麽話要對錦顔說嗎?”
皇上低歎一聲,道:“錦顔,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你若是生氣便打我罵我都可以,隻是不要這樣拒朕于千裏之外,好不好?”
方錦顔見皇上急了,便說道:“那一日我回到家中問了大哥才知道原來元休是當今皇上的字,我竟然那樣大不敬地将皇上的字整天嘴上叫着不說,還給家裏的那個狐狸也取了這個名字,皇上不怪罪錦顔,錦顔已經是萬分的感激了。”
“錦顔,你越是這樣說,仿佛就越是在怪朕一直瞞着你,其實朕不是故意的,朕隻是擔心今天這一幕會提前到來,那個時候在你方錦顔的心裏,我不過就是個高高在上的皇上,而不是王家的二公子王芷墨了。”
方錦顔淡然一笑,道:“你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我方錦顔的心裏,你是我的好朋友。”
皇上聽罷,頓時心裏放松不少,急切地問道:“錦顔,現在你的心裏也是這樣想的嗎?”
方錦顔微微地點頭,道:“一直都是,隻要皇上一直當錦顔是好朋友,那麽錦顔也一直會将皇上當好朋友的。”
皇上見方錦顔的面容沉靜,淺淺的笑意挂在那張讓自己魂牽夢系的光潔唯美的臉龐上,看不出一絲不悅或是欣喜。
皇上輕歎一聲,皇祖母說的對,你拿出十萬分的心思對待這個人,這個人卻隻有一分的心思回報,這不僅是自己對方錦顔,也是呂悅甯對自己,人世間的恩恩怨怨,緣淺情深大概就是這樣的天意弄人。
方錦顔瞧着皇上一張俊朗的臉上有淡淡地憂愁,她假裝沒有看見,站起身來,微微躬身道:“皇上,錦顔有些不适,想早些回去歇息,不知你還有何吩咐?”
皇上沒有笑,但他清澈的眼睛裏帶着一絲笑意,和從前一樣,他伸出手在方錦顔的肩膀上拍了拍,語氣裏少了從前的一絲調侃,多了一份溫柔。
“朕知道,以後想和你像從前那般嬉戲打鬧是不能了,不過,朕依舊還是你的那個随叫随到的元休,隻要你需要,我随時都在你的身邊。”
方錦顔身子再往下移了移,不動聲色地将皇上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滑落,輕輕地點點頭,沒有說話,便出了車門。
“錦顔……”
皇上見方錦顔下了車,突然上前一步将車簾掀開,大聲地叫住了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