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秋末了,下了幾天的雨,天氣陰冷。
王怡甯腿傷還沒有痊愈,她忙着照顧密斯特劉,拿毛巾給他擦臉,擦手臂。
給他擦完身子,又忙着将房間裏重新擺上鮮花。
其實每天花店每天都有送新鮮的擺花過來,但是王怡甯覺得這些花不如自己親手摘的香味濃郁純正。
花園裏初綻放的花朵,那香味兒比從花店裏送過來的要純正得多。
她一邊哼着歌兒,一邊跟密斯特劉說話……
事實上,躺在病床上的密斯特劉仍舊深深地陷入昏迷狀态,對她所說的話,毫無反應。
然而,她還是很愉快地說着,就像曾經他活着一樣。
“喂,你感覺今天的擺花怎麽樣,是不是比昨天好看多了。我知道你一定又會批評我顔色不搭調,沒錯,顔色就是不搭,你要是不喜歡你咬我呀!”
“咳,密特斯劉,你會不會覺得我現在變得很唠叨了啊?這樣想就對了,我就是變得很愛唠叨,會覺得煩不?呵呵,這可都是跟你學的啊!”
“哎,你要是再不醒來,我的司法考試又不能過關了。”
她每天都這樣念念叨叨地……
房間裏的桌椅每天都挪來挪去的。
“你覺得這桌子這樣擺在窗戶邊好不好?光線比較足,看書也舒服,不過下雨就有些麻煩了。”
墨修默默地站在門口,安靜地看着王怡甯。
此時的她,就像一個神經不正常的人在自言自語。
這一幕,其實是很心酸的。
如果不是因爲他,現在兩個人都會好好的。
許久,王怡甯說得累了,突然就撲到了床邊,抓住了密斯特的手,低聲地哭泣着。
“求你了,醒來好不好,我想要你好好的。沒有你,我的學習真的不能自理,我要綴學了,我沒有辦法畢業……”
她哭得很傷心。
突然一隻手伸過來,輕輕拉住了她的手臂。
“怡甯!”
低沉的聲音如此的熟悉,她含淚擡眸看了一眼。
是墨修!
她騰地站了起來,有些狼狽地後退了幾步,臉色變得清冷,指着房門,“請你出去吧!”
“怡甯,我知道這件事情上,我有錯,我向你道歉!”
墨修的态度很誠懇。
“道歉!!呵呵!”她終于是等了他的道歉,可惜太晚了。
她冷笑了兩聲,指着床上的密斯特劉,憤怒地說道:“你該道歉的人是他,他不欠你的,卻爲了你把命都搭上了。”
“我知道,是我不好!”墨修聲音低沉。
“夠了,墨修,你出去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她轉過臉去不再看他,她恨他,這一次恨的是真心實意的。
“我幫你照顧他!你腿腳不方便,有些事情你可以讓我來做的!”
“不要在這裏假惺惺了,我現在看到你都覺得惡心,你出去!!”
王怡甯的态度很堅決,也很冷漠。
從她的眼裏,他再也看不到往昔的恩情了,她的心完全冷了。
墨修憂郁地看了她一眼,默默地轉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