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麽如此熟悉?
不,不,爲什麽是他?
她一步步走上台階,最終的目光定住了。
不過四五米的距離,她早已經認出來了。
此時,那男人才緩緩轉過身來,面帶着微笑地看向她,“安安,你來了!”
一聲安安,如夢似幻。
将多年的記憶也在瞬間喚醒了。
她嘴唇微張,顫抖着,很久之前的幾次夢境和幻覺也在相互交替地交織在一起。
最終,這所有的一切都化成了齒間最熟悉的兩個字,“錦年!”
是的,是裴錦年。
大廳裏厚重的簾子都垂放下來,遮擋住了所有的陽光,隻有頭頂的一盞水晶吊燈亮着。
裴錦年的臉色很蒼白,一套漆黑的西裝顯得他整個人都很陰暗。
“顧小姐,請喝咖啡!”
菲利普泡好了熱咖啡,端送到了顧安安的面前,禮貌而優雅地說道。
顧安安現在哪裏還有心情喝咖啡。
接過咖啡之後直接放到了桌面上。
砰地一聲,咖啡濺得滿地都是。
或許是之前的那些奇怪的夢境太深刻了,她急急地走到了裴錦年的跟前,伸手觸碰了下他的臉頰,又用力地捏了捏自己的臉。
“這是夢嗎?”
裴錦年眉目含着淺笑,站着沒有動,任由她拿捏着。
“抱歉,以前是我的錯,我想見你,但是又不想影響你的生活。所以,在你的飼料裏加了一些料。你想的沒錯,我們之前是有見過幾面的,沒有想到,你仍舊會想起來。”
顧安安此時有太多的問題想問,但最終脫口而出來的,仍舊是她最想知道的問題。
“兒子在你手裏?我記得,我好像就在這裏,我看到了那個孩子的背影……”
裴錦年伸手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坐下來吧!”
“來,這咖啡是菲利普最拿手的,卡奇瑪朵,你别浪費了!”裴錦年先坐在了紅色天鵝絨的沙發上面,淡定地将一杯咖啡推到了顧安安的面前。
“十多年了,我找那孩子十多年了,我隻想知道一件事情,孩子現在安全不,是不是在你手裏?”
裴錦年不緊不慢地喝着咖啡,擡眸看向她,“是的,他很好!”
顧安安這才松了一口氣,勉強坐了下來,心酸哽咽。
“錦年,你爲什麽要藏着那個孩子這麽多年,你知不知道我找他找得辛苦,你爲什麽要這樣。”
裴錦年雙手交握,靜靜地看着她,“我隻是想知道,你如果沒有嫁給慕容铖,你如果嫁給了,給我生了孩子,我們的生活會是什麽樣子的。”
“你!!!”顧安安端起咖啡剛喝了幾口,聞言非常生氣,直接将咖啡沷向了裴錦年,“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有多麽的自私殘忍。孩子需要母親,而且母親也需要孩子!”
裴錦年仍舊坐得筆直,手指不緊不慢地抹掉臉上的咖啡,“孩子是顧溫儀抱走了,我當時并不知道……或者,我當時可以不去管。那麽現在他生死未蔔!”
顧安安又坐了下來,“好,無論怎麽樣,你養了他十年,這養育的恩情我來替他報,你有什麽條件就直接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