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的冬天似乎有些太長了。
明明都是三月間了,而天氣依舊寒冷。
羅英上面是一件灰色的薄毛線衣,一個拖着行禮箱站在街頭。
離開了封家,她不知道要去哪裏。
曾經不顧一切地将自己的身心交給了封獄,而得到的,卻隻是深深的傷害。
細雨微揚,冷風料峭的,她生生打了一個寒顫。
伸手摸向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
寶寶,沒有人疼你了,我會疼你的!
本來,她就不該回來這裏的。
站了許久,她才抓着衣襟,瑟瑟了一會,伸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小姐,您要去哪裏?”
上車之後,車内的溫暖,讓她全身暖和起來,她也漸漸地恢複了神智。
茫然地看着前面車流,她迷茫了。
要去哪裏?
她還有什麽地方可去嗎?
紐約她還有一個住去,那是她曾經跟封獄生活了九年的地方。
他說過,那裏永遠屬于她。
嘴角勾出一抹悲涼的笑,這一切恐怕是不複存在了吧!
“去機場!”
她要回S城,畢竟那邊還有她投資的房地産。
雖然極有可能會遇見袁野……
但是除了S城,她似乎再也沒有安身的地方了。
世界這麽大,可以容得下她的地方卻并不多了。
到達機場之後,她直接走向服務台,在經過詢問之後,這才發現正好有趟航班在一個小時之後飛往S城。
可是等她興匆匆地掏出包包,發現裏面的護照不見了。
沒有了護照她寸步難行……
難道是落在封家了嗎?
“不好意思,機票先不買了,謝謝!”
羅英用流利的英語說道,此時,離飛機起飛時間就隻有一個小時了。
她又重新攔了的士,返回封家。
此時,她并不知道封獄已經昏迷入院……
千夏剛從醫院回來,整理了一下東西,打算再前往醫院照顧封獄。
一轉身,就看到了羅英。
羅英穿得很休閑,也很素淨,淺灰色的寬松長毛衣,下面是金屬色的長裙,平底的豆豆鞋,拖着一隻複古色的箱子。
長長的圍巾被風吹得有些淩亂。
長發一半披在肩頭,另一半挽成了丸子紮在頭頂,劉海被風吹得有些淩亂,俏皮而又不失可愛。
蒼白的臉上有些失落的神色。
長眸微微翹起的樣子,仍舊散發着魅惑人心的靈動。
千夏挺起了胸膛,是的,她赢了,她終于是理直氣壯地将這個狐狸精給趕出了封家,從今往後,她這個大少奶奶可以威風八面,無憂無慮了。
她昂着頭,抱着手臂,帶着一抹譏诮的神色看着羅英。
羅英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垂眸,徑直低下頭朝着大門走過去。
千夏卻是快一步擋在了她的面前。
“你還有臉回來?封獄都不要你了,你還跑到封家來做什麽?你還真是一點也不要臉!”
千夏本來就身形高挑,再加上身後有兩個影子似的日本女傭跟着,将大門堵得嚴嚴實實的。
封老夫人有病在醫院,而封西爵去醫院照顧封獄。
此封家隻剩下了千夏,她高高在上地看着羅英,一臉的不可一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