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他看見慕容睿之後,他突然就原諒了顧安安。因爲他完全沒有資格生顧安安的氣!!
站在天台上,他可以鳥瞰整個慕容家,右手拿着酒瓶,整瓶地往嘴裏灌着,一口氣喝了大半瓶。
這不是溫潤甜蜜的紅酒,而是辛苦嗆人的烈性酒,喝一口,那種辛辣的感覺能從喉嚨裏一直透到胃裏,随後,便像有一把火把你的五髒六腑都燒着了。
火辣辣的很過瘾,很難受,也很清醒……
他扶着欄杆,可以看到一樓的庭院裏,顧安安将熬好的藥碗端給慕容軒,呵呵,她是有多關心他,每天三碗藥,熬得那麽勤快。
女人啊!你的心就是海底針,爲什麽我永遠都撈不到?
他仰脖子又灌了一氣,卻發現酒瓶已經空了,用力地将酒瓶擲到了地上,發出了砰地聲音。
轉身,他又拿了一瓶酒,不過,此時,他已經沒有心情去看那到底是紅酒還是白酒了,拿起來就喝。
“二哥,你們爲什麽不送我去看醫生啊?”
身後,慕容夭夭穿着睡衣,坐在搖椅上面,扶着拉手搖搖晃晃,頂着一頭亂蓬蓬的頭發好奇地問道。
“哼,你已經無藥可醫了!”慕容铖冷冷道。
“沒有啊!我覺得我還可以再搶救一下的,你們沒有給我找對醫生的。”慕容夭夭還在自言自語着。
慕容铖苦笑了,“沒有救的,當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就得了晚期的癌症,沒有人能夠醫好你!你的靈魂隻能不斷地往下沉淪,你爲了博她一笑,你甚至可以賤到無下限,無底限……然而,她未必會在乎你。”
“二哥,我老公呢!我老公什麽時候來接我啊?”
慕容夭夭繼續自言自語,月光下,她的臉色看起來跟正常人差不多。
夜深了,剛剛送兒子回房間休息了,顧安安起身,聳了聳有些酸脹的手臂,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這便往自己的卧室裏走去。
剛推開卧室的門,因爲燈沒有開,裏面都是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
突然看到了一道黑影矗立在夜色之中,她吓了一跳,尖叫了一聲,正準備後退時,那人伸手拉住了她。
“叫什麽,有這麽誇張嗎?”
是慕容铖的聲音,帶着濃濃的諷刺意味。
顧安安後退了一步,推開了手。
當眼睛漸漸地适應了房間裏的視線之後,這才看清楚裏面的人影。
果然正是慕容铖,那一襲黑色的身影,在黑暗之中顯得格外的淩厲霸氣。同時,空氣裏還有濃濃的酒氣。
“你想幹什麽?”
顧安安緊張地看着他。
他盯着她看了半天,“那天你去五樓找我做什麽?”
顧安安怔了怔,想了很久,才想起那一次,她是去五樓找他告訴他梓晨的身世。但是當時他喝多了,還對她破口大罵,所以,到最後她把這件事情給忘了,反倒是質問慕容铖關于那個孩子的事情了。
現在居然又拿出來問,看他的樣子,大約那天是真的喝醉了酒,什麽也記不清楚了。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想知道的一切,她都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