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這一雙眼睛，這一張小臉是多麽期盼着他的親熱舉動，而現在，竟然變成了驚吓。
她害怕了嗎？
或許在她的心裏，他早已經不再是當初的他了。
一種深深的疼痛劃過心尖，他就這麽凝視了她幾秒鍾，她突然轉過頭，不再看他。
他緩緩地走到了她的跟前，“告訴我，你不愛我了！”
她扭過頭，還是不看他。
“隻要你告訴我，我就不再勉強你了！”
聲音低沉沙啞，就像一個輸得幹淨的賭徒，不顧一切地想要博得最後一絲機會，眼神深邃得吓人。
“告訴他，好讓他死心吧！”慕容軒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顧安安扭過頭，含淚瞪着他，聲音哽咽：“慕容铖，我五年前就不愛你了，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慕容铖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仿佛這句話是從她眼裏說出來的，很傷人，卻能讓人在瞬間清醒，良久，他才冷笑了一聲，玩味地看着她，“OK，我放手！這幾天，我一直糾纏着你，我以爲你心裏還有我，現在我明白了，沒有我了。那麽，今天的冒犯是失禮了，我向你道歉！深深地道歉！”
說完他聳了聳肩膀，仿佛那一聲冷笑是在嘲笑自己的愚蠢。良久，他轉身大步而去，沒有回頭。
“你沒事吧！”
慕容軒這才走向顧安安，眼神擔憂。
顧安安看着慕容铖的背影，冷靜地搖頭，“沒事！”
下半場比賽，慕容铖赢了。主要原因是最後一個球，慕容軒失手了。
不過，顧安安看得出來，是慕容軒故意失手了，或許是因爲中午那一耳光，他心裏的有愧疚，所以讓慕容铖赢了。
又或許，慕容軒無意接手歐洲的市場，想讓慕容铖重新振作起來。
這其中的原因，顧安安是猜不到了。
回來的時候，慕容铖先走了，而慕容軒接到了公司的電話，也匆匆地離開。而顧安安則跟慕容老爺子同一輛回來的。
此時，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了，其實在平時的時候，慕容老爺子看起來氣勢威武，而今天卻看起來有些頹廢。
眼神不再像以往那般的銳利，或許是因爲白天的球賽耗盡了他的精力，又或者是兩個兒子的争鬥讓他有些心力憔悴。
“丫頭，以前實在是我小看了你，我不想知道你跟我的兩個兒子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但是現在，你确确實實地激起了亞瑟的鬥志，我希望你能夠慎重地處理好這個關系，以免發生悲劇。無論你是跟誰在一起，我都贊成，但是，我希望你從一而終，選擇一個作好最終決定，這樣才不會傷害了兩個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第一次，見慕容老爺子如此語重心長地跟她說話。
顧安安沉默了很久……
“或許，五年前是我錯了，但是，既然事已至此，就不必再改變了……因爲，決定一切的不是人本身，而是時間。”慕容老爺子一聲歎息。
“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