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本來要求他還需要住院一段以便于身體恢複得更好,但是他等不及了。現在每一天對于他來說都是煎熬,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顧安安竟然真的舍棄他而去了。
這種抛棄是無情的,比背叛更讓他難受。
回到慕容家,回到他們曾經熟悉的小愛巢……
他閉上眼睛,仿佛能夠感受到這空氣殘留着顧安安的氣息,她或許會穿着他的大拖鞋,穿着他的白襯衣,披着亂蓬蓬的頭發從樓梯上飛奔下來,撲到他的懷裏,“老公,你回來了,好久不見,我真的好想你……”
那感覺是如此的逼真,當他展開手臂去擁抱那嬌小的身影時,手臂裏隻有空蕩蕩的空氣,他睜開了眼睛。
眼前仍舊是一片冰冷的空寂。
她走了,趁着他昏迷不醒,在以爲他永遠無法蘇醒的時候,她一個人走了。
他的心好痛!!
良久,他深吸了一口氣,邁着緩慢的步伐走向卧室。
推開門,眼前的一切真的讓他心涼……
看來她走得真的很匆忙,桌面上的玫瑰花早已經枯萎凋謝,無人打理。
梳妝台上面的抽屜的小寶箱都敞開着,裏面的值錢首飾都被拿走了,不值錢的發飾則被扔得滿地都是。
更衣室裏的櫃子也敞開着,名品包包和高檔衣服被帶走了,不值錢的東西則扔了一地。
他的雙拳緊緊地纂了起來。
安安,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你又何必要這樣呢?
仿佛有一根又粗又狠的繩子緊緊地勒住了他的脖子,他無法掙脫,伴随着窒息的感覺,他的心疼痛無比。
那種疼痛的感覺錐心,比死還難受一百陪。
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沉淪在那種冰冷的絕望之中,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早已經天黑了。
大餐廳裏,餐桌旁邊,正圍着慕容一家人吃飯。
簡雲坐在老爺子的旁邊,殷勤地給他挾菜,眉眼都是笑意,“老爺,來吃吃這個蟲草花,你最近火氣大,多吃吃這個比較清火,還能清肝明目。”
“亞瑟今天怎麽樣了?”老爺子問道。
簡雲滿臉堆笑,“老爺别擔心,他好着呢。剛開始兩天有些傷心,現在看起來好了不少。像他這種年齡的男人,血氣方剛,過幾天我再給他介紹一個家世好漂亮的姑娘,他一準就忘了那個姑娘了。”
慕容夭夭坐在簡雲的對面,一雙腿在椅子底下晃來晃去的,看看面前的父母,又煩燥地低下頭,看似在乖乖吃飯,實則是将一粒粒青豆在盤子裏擺成了兩個字:騙子!
“二少爺您來了!”
門口的女傭熱情而恭敬的聲音響起。
簡雲趕緊放下了筷子,轉身看了過來,慕容铖的身形很快出現在餐廳的門口。
“亞瑟來了,來,快過來,坐在這裏……你父親剛才還有念叨着,說你怎麽還沒有來吃飯,這不,念叨一下就來了。”
簡雲起身,讓女傭拿了一副碗筷,又熱情地給慕容铖的面前夾菜。
一轉身,就看到了慕容夭夭盤子裏用青豆擺成的那個字,頓時火大,一掌就掀了她的盤子,“怎麽回事,這麽大個人連吃飯也不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