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麽焦慮地等了十分鍾左右,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她急忙站了起來,正準備走出去,門已經打開了。
“哎,我的行禮……”
一句話說了一半便啞了,後半截生生地堵在了喉嚨裏。
因爲,站在門外的不是那名空乘,而是一個她很熟悉,很親近,也很陌生的一個男人。
黑色的長款風衣襯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形,站在人群之中,他有如鶴立雞群般的脫俗,飄逸的長劉海下,一張俊臉絕世無比,隻是那一雙眸子,此時通紅,泛着血絲,那是一種思念久已成疾的疲憊。
是他,慕容铖,他來了。
曾經,在看到他被保镖注射了麻醉針之時,她心裏有那麽心疼而軟弱的一時之念,她恨不得回轉過去救他。
直到此刻,看到他安然地站在她的面前,她終于放心了,不再擔心他的安全。取爾代之的是濃濃的怨恨,她恨他的不辭而别,恨他的一味隐瞞,恨他的薄情寡義。
一想到他即将要結婚了,她的眼淚奪眶而出,就那麽相互凝視了幾秒鍾,顧安安反應過來,連忙伸手就将門給關上。
就說她的行禮箱好好的怎麽會有事情,原來是他搞的鬼。
她的動作到底還是慢一拍,伸手即将關門的那一刻,他已經先一步将手伸了過來抓住了門縫,她如果還是繼續地用力地将門關上的話,他的手一定會很慘。
她松了手,索性放開門,想從門口走出去,慕容铖卻是一把抓住了她。
他直接将她拎了回來,反手将門關上,鎖死了。
“慕容铖,你想怎麽樣?”
她憤怒地仰着頭看着他。
“即使要判一個人死刑,也需要給他一個申訴的機會是不是?我隻想讓你坐下來聽我好好解釋!”
慕容铖就這麽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兩個人的距離很近,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臉,他下巴上的胡渣雖然是刮過了,但明顯還有一撮的遺漏,肯定是他急着出門而疏忽了。他就這麽迫不及待地來攔她的飛機嗎?
顧安安眼睛還濕濕的,想起這麽多天的擔驚受怕,她心裏還是一片蒼白。
“我不是法官,你也不需要我的審判,慕容铖,你放手,讓我走。”
“不放,除非你聽說我說完!”他嗓音低沉,雙眸堅毅,他知道他要是一放手,她就從此飛出了他的視線。
“不聽,不聽……”她拼命地搖頭。
他雙手捧住了她的小臉,從她的眼裏,他看到了她委曲的淚水,他雙眸緊凝,心疼至極地看着她。
“寶貝,給我十分鍾就好,我說完之後你再作決定好不好?”
“那我問你,你是不是要結婚了?”
慕容铖沉默了一會,點了點頭,“……但是,那不是我的意向,我保證……”
“夠了,慕容铖,我不要你的保證,既然你都要結婚了,你還攔着我做什麽?你去結你的婚,我回我的家,我們從此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