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安終于是從人群裏擠了過來,看到此情此景,心裏難過極了。
她跪在地上,緊張地扶起了裴錦年,“錦年,錦年,你怎麽樣了?對不起,對不起……”
“安安,我沒事,你不能跟混蛋走,我拼了命也不會讓他欺負你的……咳咳……”裴錦年捂着胸口劇烈地咳嗽起來。
顧安安從地上爬了起來,轉身伸出手臂,攔住了怒火沖天的慕容,小小的身影仰視着他,雙眸淚眼朦胧,“慕容铖,如果,你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有那麽一丁點喜歡過我,對我有那麽一絲的憐惜,就請你尊重我,不要傷害我的朋友,好嗎?”
她用了“我的朋友”兩個字,或許是她的眼淚讓他的心在瞬間融化了,他竟然停下腳步,沒有再繼續打下去。
此時,韓曉落已經叫來了救護車,很快,裴錦年被擡上了車子。
顧安安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慕容铖。
“慕容铖,我們好聚好散!”
看着她嬌小的身影離去,慕容铖覺得整個人都被掏空了一樣。
他好像又做錯了事情,明明是來接她回家的,但是好像又傷害了她。
就像上次帶她回慕容家一樣,明明是打算讓所有的人都接納她,讓她成爲他真正的妻子,讓她成爲他的驕傲,可是,事情卻向着相反的方向發展了。這一切都是他的預料之外。
醫院裏,顧安安默默地坐在椅子上面等候着,看着緊閉的手術室,她的心裏也是亂糟糟的。
“慕容铖那個人真是太野蠻了,安安,你跟着他怎麽可能有幸福的生活。”
韓曉落走來走去的,不停地數落着,她當時本來想要沖過去的,可是那些身強力壯的保镖圍成一圈,形成了一堵人肉牆壁,她根本無法通過。
顧安安看了韓曉落一眼,想說平時他不時這樣對她的,但是想了想,又沒有張嘴。其實今天看到慕容铖打裴錦年,她也是震驚了。
焦慮之中,她又開始咬手指……
“離婚,這婚一定要離!安安,你不能跟着他過一輩子,他完全是暴力狂!太傲了,有錢了不起是不是啊?我就見不慣這人的狂傲,有錢就可以随便打人了嗎?如果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一定會報警的,把他抓起來!”
韓曉落還是不能解氣。
顧安安看了一眼手術室緊閉的大門,心裏憂慮忡忡的。
“曉落,你說錦年會不會有事情?”
顧安安擔心地說道。
韓曉落歎息了一聲,“也不知道他最近是怎麽搞的,好像越來越虛弱了。”
片刻之後,急救室的大門終于打開了,顧安安與韓曉落一起站了起來沖過去。兩個人一起圍住了那剛剛出來的醫生。
“怎麽樣?他現在情況如何?”
“醫生,他得的是什麽病啊,要不要緊?”
顧安安與韓曉落同時問了出來。
醫生正準備回答,裴錦年已經先開口了,“我沒事,你們慌什麽啊!”
兩個人一起回過頭,裴錦年竟然自己從病床上站了起來,然後向她們走過來,隻是臉上的笑容特别蒼白,像大病一場剛剛初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