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釉枕是陶瓷制品,但也不全是,還有多浮族幾代傳承的特殊工藝在裏面。
包括雕花、熏香、沉澱、固釉等等,除開純手工之外,最難得的一點是它由秘制香料浸泡,又經特殊藥材幹熏,這才具有助眠安睡的功效。
但前提是不能沾水。
一旦沾水,不僅功效全失,還會散發出惡臭,必須晾幹了才能繼續使用。
恰好那張桌子上就有一灘水,繁葉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看着高兆明把枕頭放上去,下意識開口阻止。
卻沒想到,有個人比她更快……
“月姐姐,你知道桐釉枕不能沾水?!”
江扶月點頭:“知道一點。”
“那你肯定去過多浮。”
“爲什麽這麽說?”
繁葉掰着手指:“你看,你會多浮語,知道多浮果最好從芯往外吃,這樣才能回甘,現在連桐釉枕不能沾水都一清二楚。”
網上和書裏可沒有這些東西,要麽她接觸過多浮人,要麽就是去過島上。
尤其關于桐釉枕,制作工藝被幾個大姓壟斷,即使在島上也屬于稀罕物件,繁葉是因爲占着酋長女兒的身份才有所接觸。
可江扶月知道的竟一點不比她少,這就很奇怪了。
“沒去過。”她搖頭否認,至少這輩子沒去過。
繁葉抓抓腦袋,有些納悶兒。
“哎呀,去沒去過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什麽時候吃飯啊?”高兆明腼腆一笑,“我餓了。”
“對對對,”黃晖趕緊附和,“我也餓了。”
四人從宿舍出發,到校外覓食。
北方的飯館總是充滿了誠意,尤其這些開在學校門口的,不僅分量足,味道也不錯。
江扶月點了四個菜,兩葷一素一湯,足夠四個人吃到撐。
“嗝~”高兆明打了個飽嗝,一臉滿足。
繁葉咂咂嘴,意猶未盡。
黃晖揉着肚子,明顯有些消受不來。
江扶月去結賬,不到一百塊,幹脆她請了,但三人還是堅持AA。
她也沒拒絕。
吃完,散步走回學校,熱辣的陽光被成排的綠蔭阻去大半,幾人走在樹下,一點不熱,還有絲絲涼風拂面。
這時,一陣鳴笛聲在身後響起,并且連續不斷,聒噪刺耳。
四人避到台階上,把路讓出來,可鳴笛聲仍未停止,反倒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江扶月皺眉,回頭望去,不等她看清車裏是誰,黑色寶馬如同活魚入水,眨眼間蹿出老遠,隻剩一個反光的車屁股和一溜煙兒尾氣。
高兆明:“誰呀?這麽嚣張。”
從接連不斷的鳴笛到獵獵作響的油門,無一不在彰顯高調。
黃晖聳肩:“管他呢。”
繁葉摸摸下巴:“怎麽感覺那幾聲喇叭是故意沖我們摁的?”
這個猜測在女生宿舍樓前看到林媛以及旁邊停靠的黑色寶馬時,得到證實。
“好巧,又見面了。”林媛一襲天藍長裙,戴着一頂粉白色漁夫帽,長發披垂在身後,手裏拎個小包。
此刻,站在台階上,半揚着下巴,眼神微睨地朝幾人打招呼。
江扶月反應平平。
高兆明和黃晖跟她不熟,勉強點了點頭,附送個笑,便不再搭理。
繁葉直接别過頭,小女孩兒的愛憎明晃晃寫在臉上,半點不知遮掩。
林媛臉色有些挂不住,好在及時調整,轉眼又是笑意盈盈。
這次,七中入圍了兩人,一個是林媛,另一個叫周顯,是男生。
而上回與繁葉諸多摩擦的柯然直接落選,如今連個人影都找不着了。
想想還挺沒意思,絞盡腦汁針對别人,卻忽略了自修,最後潦草收場。
相較而言,林媛就聰明得多。
她從未在明面上針對過繁葉和江扶月,但柯然一舉一動卻随處可見她的影子。
高手藏幕後,四兩撥千斤,林媛顯然深谙其道。
等上了樓才發現她竟然住在繁葉隔壁。
江扶月看着眼前如臨大敵的小姑娘,不由好笑:“你怕什麽?她又不是老虎,還能吃了你?”
繁葉緊張得摳手指:“她說話彎彎繞繞,我又說不過她。”
一說不過,她就想動手。
真動手了,恐怕競賽資格也沒了。
江扶月教她一個絕招。
“什麽?”杏眸晶亮。
“裝聾作啞。”
“……”
裝聾,意味着不聽。
作啞,也就是不回。
任憑林媛一張嘴再厲害,也撼動不了這樣的鐵憨憨。
“嗯嗯!”繁葉點頭,“我記住了。”
下午兩點,舉行開營儀式。
總教練上台講話,再分别介紹了幾個教練員,以及負責學生日常生活的指導員。
學生代表發言環節,江扶月作爲複賽滿分第一被請到台上。
過程相當順利,沒有第二個霍繁錦跳出來砸場。
結束後,江扶月返回Q大上物競集訓課。
……
下午六點。
嚴振峰:“好了,今天就講到這裏。”
江扶月把闆書用手機拍下來,發給淩軒。
入營第三天,淩軒家裏出了事,他請假趕回臨淮,臨走前托江扶月把每天的課堂筆記照下來,發給他。
江扶月沒有拒絕。
但兩人的聯系也僅限于微信上幾張照片,連文字都很少發,基本都是淩軒單方面的道謝。
她以爲今天也同樣如此,不料,圖片發出去幾秒之後,淩軒的視頻通話請求接踵而至……
二更來啦,兩千字。
三更晚上,魚努力早點更哈,不讓大家當秃頭小寶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