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見一道略帶警告的聲音,在許薇薇耳邊響起。
慕淺淺和許薇薇幾乎同時扭過頭看去。
來人是個身穿白色西裝禮服的男子,長相如玉,五官精緻,俊美如斯,一雙眸子看起來透明幹淨,身上散發着一股儒雅高貴的氣息。
然而,此時,他看着許薇薇的眼神,卻帶着一絲冷意。
“蘇……蘇少爺?”
打慕淺淺的巴掌中途被截斷,許薇薇本來還有些惱怒,可當她看到此人是誰時,表情立馬發生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又驚又喜,卻又有些誠惶誠恐。
許薇薇之所以會這樣,純粹是因爲來人身份非常不簡單。
蘇慕白——北城四大家族中的蘇家大少。不同于陸錦初那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冷漠,相反,他待人溫柔和善,也是上流社會許多名媛千金青睐的對象。
而許薇薇便是其中之一!
“在别人宴會上撒野,是極不尊重的行爲,适可而止吧。”
将許薇薇的手撥到一邊,蘇慕白的口氣很是冷淡。
“蘇少應該是誤會了什麽,我跟慕小姐是高中同學,她這人從以前開始,就屬于愛慕虛榮的女孩。我隻是勸說她一下,免得她做出什麽驚人之舉。”
許薇薇急忙媚笑的收回手,盡可能的擺出一副自以爲迷人的姿态。
慕淺淺聞言,不禁有些無語。
她愛慕虛榮?
這女人爲了貶低她,竟連這種不要臉的話,都說的出口!
“你離開吧,别在這裏找麻煩。”
蘇慕白更是皺起了眉頭,顯然不想再跟她交談。
許薇薇自讨了個沒趣,隻好攜同其她幾個名媛,灰溜溜的走了。
目送着許薇薇等人走遠,慕淺淺這才擡眸注視着蘇慕白,感激道:“蘇少爺,剛剛謝謝你幫了我。”
“隻是有些看不下去而已。你沒事吧?”
此時的蘇慕白,早已沒了剛剛的冷漠,臉上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幹淨柔和的淺笑。
慕淺淺急忙搖了搖頭:“沒事,剛才要不是你,估計我還真會被打呢。”
蘇慕白不在意的笑笑:“我也是碰巧在附近。而且,這麽好看的一張臉,要是打花了,多可惜。”
“你過獎了。”
慕淺淺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這是實話,我以前見過你,印象還算深刻。”
蘇慕白依舊在笑,他的笑容非常具有感染力,就好像初升的太陽一樣,讓人覺得非常溫暖。
“是嗎?”慕淺淺有些意外。
她一向極少跟陸錦初出席這種宴會,就算有的話,也就那麽一兩次,她不認爲自己能給别人留下多大的印象。
想必,這個蘇慕白隻是客套而已吧?
和蘇慕白簡單聊了幾句,很快,他便因爲看到熟人,所以跟慕淺淺道了别。
蘇慕白剛走,慕淺淺轉了個身,也去了洗手間。
宴會大廳太悶,她不太喜歡那種場合,而且,陸錦初不知道去哪裏了。
她想,也許今晚直到宴會散場,他都不會再來找她吧?
從洗手間出來後,慕淺淺并沒有馬上回宴會廳,她原本是打算到陸家主宅後院的花園靜一靜的。
可沒想到,還沒抵達目的地,就在走廊那裏碰見了陸錦初。
隻見他背靠着牆壁,身上的禮服已被脫去,剩下一件襯衫,領結和外套随意抓在手中,扣子被解了幾顆。
聽到腳步聲時,陸錦初微微側過臉看她,表情被燈光篩下了一層淡淡的陰影。
慕淺淺愣了一下,有些驚訝:“錦初哥哥,你怎麽在這裏?”
他直起身,邁着沉穩的步伐朝她走來,眉宇間似乎隐含着一股怒氣。
慕淺淺吓了一跳,還沒來得及開口問,男人已然抵達跟前。
啪——
他丢去手中的外套,一手撐牆,與牆壁形成禁锢,将慕淺淺圍困在中間。
熟悉的味道籠罩下來,溫熱的呼吸輕輕噴灑在她臉上,一股濃郁的酒香撲面而來。
好重的酒味!
慕淺淺皺了皺鼻子,擡眼看他,滿是關心:“錦初哥哥,你喝醉了?”
陸錦初沒吭聲,卻緩緩擡起手,捏起她的下巴,用力的吻了上來。
“唔……”
慕淺淺驚訝的瞪大眼睛。
濃烈的酒香在她嘴裏彌散開來,他吻着她,仿佛席卷而來的狂風暴雨,充滿急促與掠奪。
慕淺淺感覺自己肺裏的空氣迅速被抽幹,幾乎快要不能呼吸。
他似乎無所覺,不斷輾轉,纏綿,如同責罰那般,力道逐漸加深。
慕淺淺疼得直皺眉,想推開他,可身子被他緊緊摟着,連動都動不了。
陸錦初在酒精的促使下,有些失去理智,他雙眼浮現出細細的血絲,眼神微醺,帶着幾分醉意,不停在她唇上肆虐。
就這樣,吻了許久,直到兩人快要喘不過氣時,他才放開她。
他盯着她,眼裏帶着怒意,聲音低沉沙啞:“慕淺淺,你就那麽耐不住寂寞嗎?一離開我,就迫不及待投入别的男人懷抱裏?”
慕淺淺還在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忽然聽到這話,有些愕然的擡頭。
“我沒有。”
“還敢狡辯?”
他怒不可遏的看着她,仿佛要将她撕碎:“方才在大廳的時候,不是還聊得很開心?”
慕淺淺仔細一想:“你是說蘇慕白嗎?”
“都認識了,還說沒有?”
他冷笑,眼神仿佛覆蓋了一層寒霜。
“你真的誤會了,蘇慕白剛才隻是幫我解圍而已……”
慕淺淺急忙解釋,可話說一半,她忽而擡頭,眼神似乎染上了一絲亮光:“錦初哥哥是因爲我跟别的男人說話,所以生氣了嗎?”
這是否說明,其實他多少也有點在意她呢?
男人似乎愣了兩秒,面對她眼含期待的眼神,忽然直起身,用極其冷漠的口吻說道:“我隻是想提醒你,别忘記自己的身份。最起碼,在法律上,你還是個有夫之婦。就算再如何饑渴,也别給我戴綠帽子,更别給陸家抹黑。”
他的話,如同一盆冷水,從慕淺淺的腦頂兜頭淋下。
刺骨的寒,讓她四肢冰涼,連吸進肺裏的空氣都如同冰刀,穿腸過肚,撕心裂肺。
“我……以後會注意的。”
她滿臉苦笑,轉過身的瞬間,眼淚決堤,身影盡是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