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4-06
打手們都被趙雲金給全部打得滿地找牙去了,那膀大腰圓的漢子也已經滾進了溝裏喝泉水去了,可是趙雲金一直等待的老闆還沒有出現。趙雲金做事情本來就不是一個虎頭蛇尾的人,這次碰上了他最覺得不可饒恕的惡人,更是鐵了心的要抓住那老大,将他淩遲處死,才能對得起那婦人。
趙雲金不走,就在那裏等着,沒料到這一等就是一晚上,這一晚上他也顧不上藥材車隊了,也顧不上鄭小倩和老王了,他的腦子裏隻有除掉那老大的念頭。
天才蒙蒙亮,天幕上還留着一彎淺淺的月牙,隻是已斂去所有光華,淡淡的晨光中,一層薄霧籠着整個小山村,此時山村中的街市已經熱鬧不已了。
“算命咯算命咯……”不和諧的聲音回蕩在整個街市上。
鄭小倩對于那些擺地攤算命很是嗤之以鼻,偏偏她每次來這裏擺地攤都得遇上那個擺攤的,而且他還非得是鄭小倩睡得最香的時候來大聲吆喝,這一點弄的她着實郁悶,好在每次這個時候村中集市上都會差不多同一時間出現一個賣芙蓉酥的婆婆,而這芙蓉酥自從鄭小倩吃了一次之後就再也忘不了,看在芙蓉酥的份上鄭小倩倒是不跟他計較。要不然隻怕早已拆了他的挂攤。
每每到這時,她從來都形影不離的仆人兼閨蜜藍姐,總是擺出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樣,對她的沒骨氣表示徹底無語。
鄭小倩看着鏡子裏自己的這張清俊至極的臉,眉宇間透着一抹冷傲之意,着一身寬寬松松的素白衣裳,長長的黑發并未挽成任何發式,隻是直直披在身後,整個人卻說不出的灑脫随意。看着看着不覺看的癡了,可當她看到鏡子裏的自己拿起芙蓉酥大口大口吃着,不禁咳了咳,微微皺起眉頭轉過頭去……
她放下芙蓉酥,悠悠的說了一句:“雲金你真是沒良心,自從我把自己給了你,就是你的人了,我多希望你能從一而終,可是你爲什麽偏偏要這麽折磨我,讓我非要跟你玉石俱焚呢。”
“藍姐……要是你還在,你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一定會搖頭歎息的,可是你偏偏在這個時候離我而去,你知道我是多麽不舍得你嗎?”說道這裏鄭小倩本來冷傲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殺機,咬牙道:“蕭天晴,你殺了藍姐,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你不肯放過誰?”鄭小倩正在對着鏡子喃喃自語的時候,一個聲音自窗外響起,随着聲音落,走進來一個人,正是龍欣。
“你怎麽來了?”鄭小倩先是一愕,接着臉上露出了一絲開心的笑意道。
“我爲什麽不能來,我要是不來,怎麽會知道你原來一個人在這裏發、春呢?”龍欣本來沒有感情的臉上此時居然戲劇性的挂着戲谑的笑意。
“是不是姐妹?”
“當然。”龍欣道。
“那你還不讓你可憐的嘴歇歇,來嘗嘗我剛買回來的芙蓉酥?”龍欣将一盒中才吃了一塊的芙蓉酥推倒了龍欣面前。
“現在不吃,我剛才來的時候看到街邊有個挂攤,很多人圍在那裏,要不我們也去看看去?”龍欣将芙蓉酥重新推到鄭小倩的跟前道。
他們到了街上的時候才發現那挂攤倒是還在,可是卻一個人影也沒有,哪裏像龍欣剛才說的有很多人圍着算命?
就在鄭小倩看着龍欣,搖頭歎息的時候,一個人快步走向了那挂攤。
那算命的估計是很久一陣子沒遇到客人了,見有個客人來了,頓時來了精神,有開始大聲吆喝起來,隻見那個客人滿臉希冀的說:“能不能麻煩高人給我算算,我媳婦下一胎是男孩還是女孩。”
龍欣和鄭小倩互望一眼,都暗自好笑,原來那算命的很顯然過于興奮了,一會兒看看人家手掌,一會兒看看舌頭,越看越也覺得有意思的鄭小倩不禁拉着龍欣走上前去,朝那算命的看了一眼說道:“人家是找你算命,不是找你看病的。先生你是不是該裝扮的更加像一點?”
哪知道那算命的看了半天之後,才翻動着隻有白眼珠的眼睛,開口了:“下一胎可能會是個男嬰,不是可能是絕對,回去繼續努力,一定會讓你夫人懷上的。”
那個客人頓時臉黑了一半,把手抽回來二話不說就走了,鄭小倩和龍欣對視一眼,都很茫然,他們又互相看了一眼,都搖搖頭這才雙雙目送那個客人遠去。
本以爲就這麽了結了,那個客人走到一半又殺回來了,罵了一句:“我老婆已經懷上了,馬上要臨盆了。”
“靠,馬上臨盆了還算命,回家守着不就知道是男是女了。”算命先生突然漲紅了臉,怒極罵了一句粗話。
鄭小倩低頭吃她的芙蓉酥,龍欣則轉頭看風景去了,那算命先生卻兀自在哪裏吹胡子瞪眼的罵街。
“蒼天啊,你說我是不是真的沒有算命的本事,枉我天天不睡覺研究星象,到現在還是這個水平。”
看算命先生這麽失魂落魄的模樣鄭小倩出于好奇,遂趕緊安慰了一句:“不會的,不會的,你這麽聰明多學學就好了,以後晚上都不要睡覺了,繼續觀察星象吧,你現在差不多六十歲,等你九十歲的時候一定可以失算就不準的。”
那算命先生用沒有眼珠的眼睛看了鄭小倩一眼,“姑娘是什麽人,爲何要多管老夫的閑事,難道是也想要老夫贈你幾句嗎?”
鄭小倩看了那算命先生一眼,龍欣更是伸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才接了一句:“算命先生,贈他幾句倒是不用,她倒是可以贈送你幾句那便是……”
“那便是‘不瞎裝瞎子,小心變成真瞎子!’”鄭小倩也格格一笑,朝那算命先生道。
“你們是什麽人?”算命先生本來張紅的臉,此時卻變成了鐵青色。
“我們隻不過是個過路的見不得有人招搖撞騙,所以才出言揭破。”
“是嗎?你們揭破什麽了,我告訴你們,剛才說話的這位姑娘你可是富甲天下卻身世特别?”說着用手指着鄭小倩。
“你怎麽知道?”鄭小倩岔聲道。
“我算命,雖然算不出普通百姓的命,但是對于你這種大富大貴的人,我一向都算得很準。”算命先生似乎有些得意的道。
“那要是我說你算錯了呢?”鄭小倩道。
“那你就拆了我的挂攤,我還把項上人頭送給你當球踢。”算命先生冷冷道。
“是嗎?那你要是接下來還能算準一個人的命,我不光不拆你挂攤,我還重金酬謝你。”鄭小倩一本正經的朝算命先生道。
“誰的?我有三不算。”算命先生泛着白眼珠子朝鄭小倩道。
“我要你算算她的命。”鄭小倩伸手拉過龍欣道。
“她的命我不算,”算命先生在伸手摸了摸龍欣的手掌後,搖搖頭堅決的道。
此時這裏又圍滿了人,有一個好色的男人,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桃花眼微微上挑一瞬不瞬的盯着鄭小倩看,看的她心中怒火騰騰起來,要不是想跟那算命的都鬥法,隻怕早已要這個男人遭殃了……
“不行,今天你要是不算她的命,我就拆了你的挂攤……”鄭小倩拂了拂衣擺站起身來,冷冷道。
“說不算就不算!”算命先生站起來,居然連挂攤都不要了,就走了。
夕陽向晚,暮色漸來,薄薄的一層霧籠罩着一片蒼茫,看不清遠處,瘦瘦的風含情吹來,歎息一般輕微,更有些清冷的寂寞,這是鄭小倩熟悉的味道,山裏特有的味道。
鄭小倩早上本來要去追那算命先生的,可是卻被龍欣拉住了,兩人回到住的地方又說了半晌私房話,這次餓了出來看看。哪知道卻趕上了大霧。兩人漫步在村中的小路上,沒多久起了一陣山風,山風輕輕吹過,頓時眼前景色新明起來,再也不是一片蒼茫白色。青的山,綠的樹,更有大片大片的竹林。
“你來這裏多久了?”龍欣問鄭小倩道。
“很久了,大概有兩天了。”鄭小倩扭頭望着龍欣:“怎麽了?”
“趙雲金呢?”龍欣擡頭看着鄭小倩。
“你爲什麽覺得他是跟我在一起?”鄭小倩一笑,風情萬千的道。
“因爲他這次護送藥材車隊,而你卻是負責最後一道劫持他車隊的關主,現在車隊沒了,他給我打電話了要我道這附近來,可是卻見不到他的人,我想你一定不會沒有見過他。”龍欣道。
“這才是重點,對吧?”鄭小倩笑的還是那麽的動人。
“那你是不是該告訴我實話呢?”龍欣眼神裏也溢出了笑意。
“好啊,實話就是從昨天晚上起,我就沒見着他了。”鄭小倩在一株巨型山竹下停了下來道。
“你忍心?”龍欣看着鄭小倩的眼睛。
“爲什麽不呢?”鄭小倩道:“他把我害的那麽慘,我爲什麽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