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14
出城後,車隊速度開始加快,徑直向北方駛去。這次趙雲金确實是要回老家看看,當然也就是回家溜達一圈。不把戲演的像些,那老狐狸怎麽會上鈎。
看了看倒車鏡,那輛黑色轎車依舊不緊不慢的吊在後面,趙雲金嘴角浮現一絲冷笑。
蕭雨晴突然捅了捅趙雲金,指着倒車鏡中的黑色轎車低聲說道:“你發現沒有,我們好像被人跟蹤了。”
趙雲金搭拉着眼皮斜了蕭雨晴一眼。“我說大小姐,不要這麽疑神疑鬼的好不好,不過是順路而已。”
“你說我疑神疑鬼?”蕭雨晴瞪着一雙大眼睛質問道。
“那就當我沒說!”趙雲金打着哈欠,扭動了下身體,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閉上了眼睛。
蕭雨晴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來。看着趙雲金那副欠抽的樣子,她的火氣蹭蹭往上冒。伸出手就想狠狠的擰他一番。
“我勸你不要動手!”趙雲金不知什麽時候睜開了眼睛,一雙眼睛狹長,泛着冷光。看得蕭雨晴心中一顫,手下意識的就要縮回,卻被趙雲金一把抓在了手中。“都說打是親,罵是愛,剛才你是想親我吧!”一雙眼睛彎彎,嘴角輕翹,帶着促俠的笑意。然後不待蕭雨晴抽出手“叭哒”一聲大大親了一口。
“要死啊你!”一聲尖叫響起,蕭雨晴像被蠍子蜇了一下,條件反射般抽回了手。另一隻手對着趙雲金的臉便甩了過去。
手到了一半,突然停住了。“碰到你髒我的手而且還惡心!”蕭雨晴面色不善的瞪了趙雲金一眼,氣沖沖的叫了聲“停車”。車停了下來,蕭雨晴一把拽掉安全帶就要下車。
“還想知道那個秘密就乖乖的坐好!”趙雲金懶洋洋的伸了一個懶腰,也不看蕭雨晴,自顧自的哼起小曲來。
“趙雲金你給我等着!”“嘭”的一聲,蕭雨晴狠狠甩上車門,咬牙切齒的說道。她向車門那邊挪了挪身體,掏出手絹不停的擦着手背。直到現在,她身上的雞皮疙瘩還沒有下去,被趙雲金親了一下,就像一隻毛毛蟲爬到了身上,哪都不自在,不舒服。
趙雲金無所謂的撇了撇嘴,“擦,使勁擦,有你纏着讓我摸的時候!”當然這句話是在心中說的。
福伯盯着前方的悍馬車,心情有些激動,整整在蕭家做了十五年的家奴,忍氣吞聲不就是爲了這一天嗎?當第一次知道蕭寒語要去尋找龍脈時,他很想去,但蕭寒語并沒有帶上他,當時他恨極了蕭韓語,甚至對他動了殺心。但他最終還是忍住了,龍脈對他有着無與倫比的吸引力,但他同樣也知道那神秘的存在定然有着未知的危險。
既然蕭寒語要去,那便拿他做試槍鳥吧。果然一行三十多人整整兩年杳無音訊。福伯知道蕭寒語一定是出事了,心中竊喜的同時,也有了一層深深的擔憂。
到底是什麽使蕭寒語的隊伍全軍覆沒的?要知道那三十多個人包含地質學家,考古學家,特種部隊退役兵等等,個個都是精英,而且還裝備有最爲先進的武器設備。越危險越神秘,越能引發人們的探索欲,征服欲。福伯恰好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蕭寒語的這次遇難非得沒有使他退縮,反而更加的讓他興奮。他知道那個傳說是真的,隻要尋找到了龍脈,得到生長其中的龍蓮,那自己就可以長生不老了。
長生不老啊,多少輩人隻能在夢中想象的事情,即将在自己的身上發生,又怎能不興奮!
因此蕭寒語失蹤後,福伯對此事格外的賣力。他并不是關心蕭寒語的生死,而是想從中知道龍脈的消息。整整尋找了兩年,正當他心灰意冷的時候,一個人出現了。
那次他們并沒報什麽希望,因爲這兩年間他們去黃土高原已經不知道多少次了。中斷了兩年的線索終于接上了,福伯當時興奮的想大聲呼喚,他感覺這是上天對他的眷顧!但是他沒有呼喊,甚至連興奮都沒有表現出來,至少從表情上看不出任何異樣。因爲蕭雨晴在,這個年僅二十卻已經成爲蕭氏金華集團的女人。
現在這一天終于來臨了,福伯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此刻用心花怒放都不足以形容出他内心的感受。他仿佛看到了那層神秘的面紗,在他的面前慢慢揭開,一朵散發着五彩光芒的蓮花在向他招手。他成了世界上第一個長生不老的人,财富,地位,權力……
胡海坐在福伯的身邊,他一直在偷偷觀察福伯的舉動,他實在是有些好奇,林老爺子帶這麽多人到底是想幹嘛?綁架?謀殺?還是……胡海搖了搖頭,心中所有能想到的可能都被他否認了。他知道旁邊這位林老爺子的真正身份,也知道他的可怕之處。正因爲了解對方,深知對方的隐忍,所以才會越加的好奇。
此時的林老爺子面帶傻笑,雙目放光,甚至嘴角還挂着一道透明的液體,這樣的形象,胡海還是第一次在林老爺子身上見到,但他對這種表情并不陌生,那正是處于極度幻想中的樣子。
顯然此刻福伯正處于某種幻想之中,想到此胡海心中一凜,到底是什麽對林老爺子這樣的人有這麽大的吸引力,金錢,權力,美女,還是地位,所有能想到的一切,在他看來林老爺子一樣不缺。到底是什麽呢?胡海心中癢的很,但他并主動問起。他是個聰明人,自然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知道的越多,離死就越近。
趙雲金看似在假寐,其實精神的很,他的目光不時的瞥一眼倒車鏡,生怕對方在跟丢了。爲了引福伯出洞,他可是費了很大的心思,甚至冒着暴露那個秘密的風險。
他想到了一種可能,即便是蕭雨晴與福伯在自己的安排下見面了,蕭雨晴依然選擇相信福伯,那他就真的危險了。“算了,想那麽多幹嘛,走一步算一步吧,實在不行,就帶他們去龍脈那!”一想起龍脈,他渾身便打了一個寒顫,至今那恐怖血腥的場面還時常浮現在腦海,一想起他便覺得背後涼飕飕的。
蕭雨晴此時心中的怒氣已經消了,整個人也冷靜了下來。望着不斷向後滑去的風景,她知道他們在向黃土高原的方向行去,這條路在這兩年間她不知道走過了多少次。“看來那家夥是真打算說出那個秘密了?”想到此,蕭雨晴的心中一寬。
但緊接着她又皺起了眉頭,以她對趙雲金的了解,對方會做這樣吃虧,甚至會給自身帶來緻命傷害的事情?蕭雨晴搖了搖頭,突然她心中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覺得現在的自己很好笑,被人家賣了還幫人家數錢呢!
“後面明明有人跟蹤,他不可能發現不了,但爲什麽要否認呢?難道那些人是他找來的,或者是他就是爲了引那些人出現?”
想來想起,理不出一點頭緒,反而腦海亂如麻。蕭雨晴有些頭痛的敲了敲頭,越發覺得趙雲金的心機深沉了,竟然連自己都算計上了。
“你對龍脈很感興趣?”突然趙雲金說話了。
蕭雨晴一愣,緊接着點了點頭,又緊接着搖了搖頭。
“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你到底想幹什麽?”趙雲金有些弄不懂蕭雨晴的意思了。
“點頭是我覺得我應該對龍脈感興趣,那完全是出于女人的好奇心,搖頭是我真的不在乎什麽龍脈不龍脈的,我隻想知道父親是怎麽死的!”蕭雨晴罕見的對趙雲金的疑問耐心的解釋了一番。
趙雲金不置可否的“哦”了一聲,他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神思便的缥缈起來。“其實,龍脈是真的存在的!”
蕭雨晴聽罷一怔,緊接着表情又恢複了正常。“它存在或者不存在都不能換回父親的命!”
趙雲金歎了一口氣。“其實我是不願趟這渾水的,但你父親當時對我說了一句話!”
“父親他對你說了什麽?”蕭雨晴眼睛一亮,連聲追問道。
趙雲金并沒有回答,而是不緊不慢的點燃了一支煙,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一個煙圈。“龍脈是中華民族的象征,我們是龍的傳人!”這句話聲音很小,似是在對蕭雨晴說,又似在自言自語。他的表情變得神聖而莊嚴。
蕭雨晴不明白趙雲金在發什麽神經,一個勁的追問,後者卻仿若未聞,氣的蕭雨晴是上蹿下跳的,卻拿趙雲金一點辦法都沒有。
繁華的城市已經被遠遠的甩在了身後,雪花覆蓋的田野一望無垠。天快黑的時候,他們到了一個小縣城。趙雲金讓車隊停了下來,找了一個小旅館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又出發,将近中午的時候,已經很難見到村莊的影子了,人煙很是稀少。平原變成了高地,地勢在不斷的升高,遠遠望去,一座巍然大物橫貫空中,遮住了半邊天。
黃土高原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