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座,下官能問問您是怎麽知道這些日軍的秘密的嗎?”王山奎覺得黃浩然的回答還是不能解開他心頭的疑問,尤其是黃浩然那一口流利的日語,簡直讓他覺得太詭異了。
“我家老頭子早年留學日本,認識幾個日本士官學校的朋友!所以......”黃浩然的回答算是中規中矩,也算暫時打消了王連長心頭的疑雲。
王山奎又看了一眼日軍彈藥庫,問黃浩然:“參座,咱們怎麽辦?你倒是快點拿個準主意啊!不能就這樣幹等着到天亮吧?”
黃浩然沒理王山奎,舉着望遠鏡默默的觀察着彈藥庫附近巡邏的日軍。
王山奎在一邊幹着急使不上勁,卻隻能死盯着黃浩然,他不敢打擾這位黃參座。
不知道什麽時候起,王連長開始把這位黃參座當成了自己的主心骨,他現在已經把自己牢牢的放在下屬的位置上了。
“你先别急躁,再等等!”隔了半天,黃浩然才蹦出這麽一句。
就這樣小分隊的20幾個人在日軍彈藥庫外面的野地裏趴了快2個小時,就在王山奎覺得自己被五髒六腑都快被烤焦了時候,黃參座慢慢從觀察的位置退了下來。
王山奎和他手底下的弟兄抖擻起精神,等着黃參座布置計劃。
黃浩然把大家都聚在一起,壓低了聲音部署,手裏面還抓了個樹枝在地上比劃。
很快,三三兩兩的黑影就陸續從野地裏散開了。
黃浩然用2個小時總結了日軍的巡邏規律,死闆的鬼子連巡邏都是分秒不差,很好估計。
黃浩然和王山奎帶着幾個士兵利用鬼子巡邏的間隙混到了鬼子軍火庫大門口的車隊裏面,都是等待哨卡檢查的鬼子,所屬的部隊也是五花八門,誰也不認識誰,有的鬼子看了黃浩然他們幾個一眼,又自顧自的吹牛打屁去了。
黃浩然身上的中尉軍服成了最好的掩護,四周都是些低級的後勤部隊官兵,沒有人願意招惹這個穿着戰鬥部隊軍服的家夥。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黃浩然前面的軍車開到了門崗前面,哨位上的鬼子出來檢查。
黃浩然他們就跟在軍車後面晃蕩着。
一個鬼子下等兵看着黃浩然幾個覺得有些奇怪,慢慢的走了過來,黃浩然招呼一個部下過來給自己點煙,似乎是不小心,黃浩然的香煙被碰到了地上,黃浩然舉起巴掌就是左右開弓的甩起了耳光!
“啪!啪!......”響亮的耳光聲引得前後的鬼子都把目光投了過來。
被打的士兵一個勁的道歉,可是黃浩然沒有半點停手的意思。
原本想過來問問的鬼子下等兵被黃浩然的兇悍吓着了,縮了回去。
軍車檢查完畢,一轟油門開了出去,黃浩然連忙作出追趕的樣子,跟在後面沖過了門卡,搭着車廂的後擋闆翻了進去。
王山奎幾個也跟着翻了上去。
黃浩然看見有些吃緊的鬼子司機,笑着上前敲了敲後窗,然後指了指自己肩上的軍銜,示意搭個便車。
剛才排隊檢查的時候已經看見了黃浩然厲害的日軍司機沒敢問話,算是默許同意了。
黃浩然他們幾個就大模大樣的坐在車廂裏面,開始參觀起這座鬼子的彈藥庫。
黃浩然看着臉頰被自己打的紅腫的部下,有些歉意的說:
“疼嗎?剛才實在是沒有辦法...委屈你了!”
小兵轉過頭認真的看着黃浩然,輕聲的說:
“我知道您是不得已,我不疼!”
黃浩然看着這張有些稚氣未脫的臉,心疼的摸了摸小兵的腦袋,微笑着說:
“别怕,你隻管跟着我!跟着我...!我們一起殺出一個大大的局面!”
小兵的眼中漸漸明亮起來,眼神變得堅定!
小兵牢牢的記住了面前這位看着自己微笑的長官,他的言語給了自己無窮的力量!
“參座!我叫關永波,我跟着您!我不怕!”
黃浩然用力的按了按關勇波的肩頭,心中無限感概
但願自己不要辜負這樣熱切的目光!
日軍倉庫裏面的戒備實在不值得一提,黃浩然他們順利的找到了堆放炮彈的庫房。然後利用棉線和手榴彈做了個簡易的延時爆炸裝置,鬼子用來屠殺中國軍人的炮彈現在成了他們自己的催命符!
按照事前的約定,軍火庫外面的弟兄按時開火吸引日軍的注意。
黃浩然他們端着三八大蓋和守備的鬼子混在一起鬼叫着從大門口沖了出來。
當然真正的鬼子們是向着槍聲密集的地方沖,而黃浩然他們幾個沖鋒的目标是黑暗中的野地......
大門哨位上的那個鬼子下等兵看見黃浩然揮舞着軍刀從面前沖過時的猙獰面目,慶幸自己剛剛沒有惹上這個魔王一樣的中尉......
黃浩然他們順利地把自己藏進了無邊的夜色當中......
鸠山少佐是這座彈藥庫的守備官,鸠山滿在31年滿洲事變中被當地的抗日武裝伏擊打中了一條腿,到現在走路還是一瘸一拐的,于是被上級派到後勤部隊來混日子等退役回國。
在日軍的序列裏面,像鸠山這樣的後勤軍官是沒有什麽地位的,鸠山少佐經常被低自己好幾個級别的戰鬥部隊軍官訓斥,看着鸠山拖着一條殘疾的腿站在哪裏挨訓的樣子,鸠山手下的士兵都有些不忍。
可鸠山少佐自己對現在的職位很滿意,自從在中國東北的冰天雪地逃生以來,鸠山已經沒有了什麽軍人的企圖。雖然後勤部隊的地位是低了一些,可是能裝進口袋的好處卻着實不少,鸠山滿這個大阪商販家庭的兒子在如今的崗位上活的十分滋潤。
每個月鸠山寄回自己大阪家中的日元數額也越來越大......
鸠山少佐已經開始憧憬自己退役回國以後居住在東京高級住宅裏面的生活了。
可是今夜軍庫外面突然傳來的槍聲破壞了鸠山少佐展望未來的興緻。旅團長井出宣時少将的電話很快打到了鸠山的辦公室。
鸠山在電話裏報告井出将軍,這是一群打散的支那潰兵流竄到了倉庫附近,并不是什麽有組織的突襲。
通話的最後,鸠山一連串的“哈依!哈依!“讓井出旅團長十分滿意。
鸠山放下電話聽筒,靠在行軍床上回憶自己剛才有沒有什麽冒犯井出将軍的言語,結果是十分的得體。鸠山少佐高興的打開了幾聽本土運來的牛肉罐頭,翻出自己私藏的清酒,一個人小酌起來......
“外面的潰兵就交給佐佐木的守備隊解決吧!”
就在鸠山少佐喝到有些醉意,高興的唱起家鄉的“和歌”手舞足蹈的時候,一股狂暴的沖擊波沖開了鸠山身後的牆壁,鸠山滿少佐和他的家鄉夢一起被埋在了瓦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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