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截天陣？
當陳凡道出這個名頭時，不要說小蠻、趙絕仙等，連洛長生、青蘿天女，也一臉懵懂模樣。顯然絲毫未聽過，隻有邋遢老道，神情微變，眉頭輕皺，似想起什麽，苦苦思索。
“大言不慚罷了，天行無常，天道永在。這世間，豈有一個陣法或一個人，能截取天道而存？這已經超脫我凡間手段，就算星海深處那些古聖，恐怕也不曾有這等通天手段。”
洛長生冷靜下來，略帶譏諷說着。
小蠻、趙絕仙等人，都憤然怒瞪。尤其小蠻，一直視陳凡爲神，見洛長生半點修爲都沒有，卻言之鑿鑿的駁斥陳凡，不由更氣，小臉都通紅。
“你不知道，不代表沒有。”
小蠻站出來，爲陳凡反駁。
“呵呵。”
洛長生傲然一笑，似不屑一駁。
“洛神子，您雖然身份來曆高貴，出自堂堂長生大教，但未必全知全能。我家主人的手段神通，可非你所能想象。”
白發蒼蒼，身材魁偉的趙絕仙也緩緩開口。
“你主人陳北玄确實有些手段，讓我都詫異。但論起見識，你們終究是天荒土著，又怎知星海的廣闊，宇宙的浩瀚？”洛長生衣袖長撫，冷哼一聲，盛氣淩人說着：
“天道乃宇宙運行的根本，是化神大能也無法接觸，隻能遠遠揣摩觸碰的存在。我宗門中，曾有位老祖來自星海深處的紫霄聖地，拜在古聖之下聽講聞道。那紫霄聖地，在整個中央星河世界，都能排進前一百。連紫霄聖地的聖人，都覺得天道高不可攀，持而行之，如履薄冰。”
“聖人且如此，誰能悍然截取一星天道？”
“這等絕世神通、通天陣法，恐怕真的九天谪仙淩塵，才有此能耐。難道你們覺得，你家主人，比紫霄聖地的聖人，知道的還多？能力還大？”
洛長生此言問出。
連趙絕仙都被堵住，一時卡殼，說不出話來。
能以聖人尊稱，必然是化神之上的頂級大能。
那等存在，俯仰星河，演化天地，縱橫宇宙。在太古聖地中，都是擎天巨柱般的人物，便是放在中央星河世界，也都高高在上，稱宗作祖。趙絕仙等人再爲陳凡自傲，也不可能覺得，陳凡比返虛古聖更強。
一時。
整個湖畔竟冷了下來。
無人說話，陳凡更自從出聲後，一言不發。
隻是愣愣望着大道之果，整個人氣息，變得幽冷缥缈，似在追憶什麽？
‘神子不愧是神子，哪怕法力不存，依舊學識高遠，震懾一群天荒土著。’
青蘿天女在一旁觀看，對洛長生越發欽佩。失去了法力的洛長生，雖然臉色略微慘白，但一身傲氣，依舊長存，頂天立地，不與凡俗同流。青蘿天女望向他的目光，更加迷離。
小蠻小嘴撅着，想說什麽，但卻無法反駁，一時急的眼淚都快掉下來。
她正轉頭，望向陳凡時。
忽然聽旁邊的蛟尊者，顫抖着聲音，以前所未有的惶恐道：
“陳..陳道友。”
“您所說的真武...截天陣。”
“莫...莫非就是...真...真武仙宗的...截..截天仙陣？”
一句話，被他說的七零八落，小蠻等人聽的莫名其妙。
但當‘真武仙宗’這四個字傳出時，洛長生整個人如遭雷劈中般，瞬間化作雕塑，連小拇指都僵住，仿佛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消息，臉上再無一絲一毫的傲慢和自如。
“如果宇宙中，沒有第二個截天陣，應該就是它了。”
陳凡聲音清冷如冰，輕輕答着。
他擡眼望着天空，虛空中看似無一物，但在陳凡眼底，卻遍布了無數的符文禁制。那一層層隐無身形的金色法陣，在虛空中緩緩運轉，就像亘古不變的宇宙天道般，似存在了億萬年之久。
那亘古法陣，在陳凡眼底，是那樣熟悉，同時，又是那樣的陌生。
“真武仙宗，截天仙陣？這是什麽？”
徐家姐妹好奇。
但無人回答。
陳凡、洛長生、蛟尊者，無一人說話。
過了許久，蛟尊者才勉強壓下心中驚駭，一臉苦笑搖頭：
“原來如此，難怪難怪。如果是真武仙宗的大能布下，那就不足爲奇了。那可是真武仙宗啊，站在宇宙最頂點，出過仙人的宗門。别的聖地大教做不到，不代表真武仙宗的仙人，無此能耐。”
“這真武仙宗很強，比起紫霄聖地如何？”
青蘿天女不服，開口詢問。
“哼！”
蛟尊者根本不屑回答，眼睛一撇，冷哼一聲，轉過腦袋去。仿佛青蘿天女将紫霄聖地和真武仙宗并列，就是在羞辱真武仙宗般。
“你？”
青蘿天女氣憤。
清冷氣質都維持不住，一張美豔不可方物的臉蛋上，滿是惱火。
“好了，青蘿，蛟老說的沒錯。”
洛長生回過神來，制止她，一邊說，臉上依舊有一絲震撼無法抹去。”紫霄聖地，雖然在宇宙中，也能排進前一百，乃是赫赫有名的大聖地，統禦數十星域，有古聖坐鎮，但和真武仙宗比起來，那就差太遠太遠了。”
“這麽強？”
連趙絕仙和小蠻都驚訝。
宇宙排名前一百，有古聖坐鎮的紫霄聖地，在那真武仙宗面前，竟然不值一提？那真武仙宗有多強？宇宙前十，乃至前五？
“上古之初，萬族争雄，天驕并列，有星海大能列星空萬族榜。雄踞萬族榜首的，就是我人族。我人族占據宇宙最精華的中央星河大世界，睥睨諸天，俯瞰萬族。憑借的，不是什麽聖地神宗，更不是那些元嬰化神，甚至不是諸多古聖。”
“而是依靠九個宗門！”
洛長生伸出九根手指，無比凝重崇敬說着。
“九個宗門？”
衆人詫異。
小蠻等人更好奇到頂點，人族修仙者屹立宇宙，竟然憑借的，僅僅隻有九個宗派。其他的聖地、神宗、大教、大能之類，都跑去哪了？
“不錯，這九個宗門，是我人族自開天辟地以來，僅有的誕生飛升仙人的宗門，它們被統稱爲九大仙宗。而真武仙宗，則位列其一。”洛長生點頭。
大家還感覺，這真武仙宗不過如此，畢竟仙宗有九個，它僅僅隻是其一罷了。
但下一刻，洛長生的話，讓所有人都失色。
“在宇宙中，同時還流傳着這樣一句話。”
“人族九宗，真武号稱...”
“鬥戰第一！”
此言一出，包括小蠻在内，所有人都駭然失色。
“嘶，鬥戰第一啊！能以這種名号稱雄宇宙，這豈不代表着，真武仙宗在宇宙間，是最能打的，也是最強的？”
趙絕仙倒吸一口涼氣。
“最強未必，但最能打是肯定的。”
陳凡忽的開口，他目光遙遙，眼中卻空無一物：
“人族如今占據的中央星河世界，有一半，是真武仙宗打下的。現在，真武仙宗還雄踞人族疆域北方，爲人族鎮壓妖族的萬妖星河。據我所知，真武仙宗的一隻腳，已經踏入萬妖星河了。”
陳凡的話，更讓徐家姐妹等震撼。
“以一宗之力，壓的我妖族一族俯首，也就真武仙宗，有此能耐。能在此星布下如此驚天動地的法陣，恐怕一般老祖聖人都不夠格，不知道是真武仙宗哪位真仙呦？”
蛟尊者連連苦笑搖頭，唏噓說着。
陳凡不語。
他心中隐約猜到了答案，但卻并不想說。
陳凡擡頭，仰望湖面上，那旋轉不停，演變造化的大道之果，一時眼底，繁華落寞追憶苦思仇恨遺憾俱在，心中幽幽一歎。
‘是你嗎？’
‘老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