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白衣雪整個人是懵逼的!
我隻是一頭小狼崽子,原本以爲是在逗着一隻綿羊玩,但卻沒有想到,小綿羊搖身一變,變成了一頭成年的猛虎!
然後猛虎一爪子過來, 小狼崽子何能承受?!
噗!
白衣雪斷線風筝一般飛出去,摔在牆角,翻了幾個滾,一直到站起來,腦袋都是木木的。
瞪着眼睛,隻感覺眼前金星亂冒,頭腦暈乎乎的,喃喃道:“我一定是在做夢,做噩夢……”
雲揚哭笑不得。
獨孤愁暴起的這一巴掌可謂蠻不講理, 更兼無可匹敵,直接連人帶劍,一起扇飛。
“我說……獨孤前輩,這是怎麽一回事?您這是玩得哪一出啊?”雲揚問道。
任雲揚智慧通天,也萬萬想不到憑獨孤愁的身份素養居然會盡斂自身氣機,故布疑陣,勾引白衣雪出手一戰,這種做法已經不是勝之不武不勝而笑,根本就是大大有失身份的做法了。
這是根本不應該發生的事情。
白衣雪什麽身份?獨孤愁又是什麽身份?
但現在這不應該發生的事情,卻偏偏發生了,雲揚一片迷惘,但是,卻料定,這其中肯定有原因。
獨孤愁絕對不是這種胡鬧的人!
這會獨孤愁早已經将大白白放下, 大白白普得自由,早已呼的一下子就蹿到了雲揚懷裏,卻兀自驚魂未定,一個勁兒喵喵嗚嗚,小小的身軀在雲揚懷裏瑟瑟發抖。
這一次,大白白可真真是吓壞了。
若說大白白開始還有不服不岔,心有不甘的想法,這會早已蕩然無存,尤其是剛才零距離感受獨孤愁暴起一擊那一瞬間的震撼,更令到大白白魂飛天外。
相比較于人類,身爲高階靈獸的大白白對捉住自己之人的實力有更甚的體會,靈獸對于不可抗拒的超強者,從來就隻有無條件臣服一途,唯有如此,才有保命之餘地,這本就是物競天擇,勝者爲王最原始,最根本的理據,無可争議!
“小子,你師父是誰?”獨孤愁并沒有直接回答雲揚的話,反而凝目着眼于正自狼狽不堪的爬起來的白衣雪身上。
“我師父?”白衣雪現在腦袋還在暈;一方面乃是被打的;另一面也是被這件事情搞迷糊了。
但他還是有一點是知道,那就是眼前這老頭,乃是不世出的高人,強得很離譜,直接就是君莫言那個級數的,甚至……甚至比君莫言還強!
我特麽一輩子都沒見到過這麽強的人,但剛才我還将人家當猴子耍……白衣雪腦袋裏面嗡嗡的。
“對,你師父。”
“家師肖少卿。”白衣雪慢慢清醒過來,愈發感覺到哪哪都不對了。小心翼翼:“前輩莫非認識家師?”
“哼,果然是這個混賬。”獨孤愁哼了一聲,臉上卻是露出來了一絲緬懷和落寞之色。
“前輩……前輩您認識家師?”白衣雪呐呐又問了一遍,口氣更加急轉直下,轉爲異常的恭敬。
剛才那種張揚跋扈裝逼無極限的拉風姿态,此刻早已經蕩然無存。
大抵對于白衣雪而言,但凡是跟師傅挂邊的就算是阿貓阿狗也需要尊重幾分,更何況是眼前這般的大高手。
“你師父……肖少卿……是我的關門弟子……哎……”獨孤愁長長歎了一口氣,心情異常低落,口氣也是有着濃濃的怅惘。
弟子……多麽遙遠的事情了啊……
然後,場面再度陷入了群體懵逼的特異氛圍之中!
你師父……是我的關門弟子?!!!
這其中的信息量好大啊!
面對如此勁爆的爆料,雲揚索性就在院子裏花架下面擺開了茶水,大家一邊喝茶一邊說話。
白衣雪則直接蒙了,傻了,呆了,癡了。
咋地,這話是怎麽說,這老頭是師傅的師傅?
那麽說,豈不是師祖?
這個……這個……
“看來你師父沒有跟你說起來我?”獨孤愁一看就明白了,這小子分明就是完全不了解當前狀況。
“沒有沒有沒有,我從來沒有聽家師提及過他師傅的事情。”白衣雪尊敬的說道。
這一刻,他可以感到,對面老者所言乃屬真實,并非虛言妄說。
“我師父的師門,也從來沒有提起過,記得我曾經問過我師父……卻被我師傅猛打了一頓……”白衣雪小心翼翼。
“肖少卿生性跳脫,尤爲自戀,最是愛出風頭,而且好酒貪杯,做事情不靠譜,更加不着調。當年我還以爲不過少年心性,經曆歲月磨砺一番也就好了,但現在看你的劍法路數,尤其是你的做派,可斷言你就是他的弟子。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衣缽傳人,絕無花假……”
獨孤愁沒好氣的道:“自己不着調不得止,教出來一個徒弟,居然還是一樣的不着調……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夫的臉,都被你們師徒二人丢盡了!”
白衣雪滿臉黑線,師傅的師傅啊,您這是貶了又貶,貶了又貶啊!
但不得不承認,自己這自戀以及愛裝逼的毛病,的确是從師父那裏繼承來的……
想起師父每天早晨上廁所之前還要照照鏡子自己對着鏡子贊歎幾句的毛病,白衣雪就是滿頭黑線——其實我比我師父差遠了……
“獨孤,我怎麽都沒有聽說你還有這麽奇葩的傳人呢。”淩霄醉滿眼盡是有趣的問道:“我記得你就一個弟子,早早地消失了蹤影。現在居然又蹦出來一個關門弟子……”
獨孤愁歎了一口氣,道:“當年我共有三個弟子,大弟子上官靖本是我屬意的衣缽傳人,但他因緣際會之下與禦風堂結怨,卻遭禦風堂三百高手合力伏殺于黑山,屍骨無存……”
“難怪你當年強勢出手将禦風堂上下殺得幹幹淨淨,卻無人知曉禦風堂是怎麽惹動了你老人家的偌大肝火……原來真相竟是如此。”鳳弦歌道。
當年獨孤愁橫掃天下,卻很少有如此大開殺戒的時候。但那一次,卻是殺了一個屍山血海,雞犬不留。
過後更加在江湖放話:誰肯爲禦風堂出頭,報上名來便是。不管是誰,不管什麽勢力,我都接了。
一句話,整個江湖無人吭聲。而禦風堂的事情,在整個江湖中更加諱莫如深,誰也不敢提起——若是我說了,獨孤愁認爲我是禦風堂同黨找上門來咋整?
以至于這件事情成了一樁江湖懸案。
現在才知道,原來真正的原因,乃是這麽一件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