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揚不說,也是想讓皇帝陛下自己去查出來。
因爲那樣,震撼絕對比自己說要強得多。
此外,還有一個更重大的原因在于:現在春寒尊主被淩霄醉重創,實力銳滅, 但其麾下八大高手實力仍是駭人聽聞,一旦被逼急了發飙,造成的危害,滅掉半個天唐城都是保守估計!
這可是目前玉唐帝國承受不起的損失!
甚至就算是那樣做了,何漢青也有很大機會能夠安然離去。
“這件事……”
皇帝陛下眉頭緊皺:“若是直接朝廷出面,朝堂上勢必又将出現一番争擾,而且……還有些小題大做……反而容易被人做文章、借題發揮。”
秋劍寒一臉殺氣:“陛下安心, 這件事情全部交給我們軍方來做就好!”
雲揚興緻勃勃:“那個……小侄我也跟着湊湊熱鬧、一盡心力。”
“滾!”
秋劍寒一瞪眼:“這裏沒你的事!”
雲揚一縮脖子, 他始終也沒整明白這老貨過河拆橋的事兒怎麽能夠做得這麽熟極而流, 這麽的得心應手,真正不愧是玉唐帝國三大流氓之首,這都第幾次了?
……
老元帥說沒雲揚的事,可雲揚哪裏會當真聽教,第二天,早早地就去了軍部偷偷隐藏。
打算近距離眼瞅着老元帥如何發号施令,解決眼前這股糟心事。
不想鐵铮居然也在。
“你來做甚?”
老元帥皺眉看着鐵铮:“你後天就大婚,現在來軍部聽卯是表現你軍人的素質,還是誠心搗亂呢!?”
鐵铮怒氣沖天:“将士的脊梁都快被人抽走了,這事兒不解決,我哪有興趣大婚!老元帥,這事兒我來料理吧!”
秋劍寒想了想,沉聲道:“此事需要殺人,你是新郎官,婚前殺人不吉!”
“老元帥此言差矣。”
鐵铮大聲道:“這非是我玉唐一國之事, 上官将門也是整個大陸軍人的榜樣;殺人乃是爲了我們天下将士, 有何不吉利之說?軍人婚前見血, 才是應有之意,若是我說,此乃是天予我的好事,大大的吉利!當真幹了這件事,我鐵铮喝酒也有勁兒!”
“請各位看在我後天大婚的份上,今天千萬不要和我争。”
鐵铮拱手一圈,威脅道:“誰争誰沒酒喝,我說到做到!”
衆将一陣瞠然。
沒見過這麽無恥的,我們說了和你争了麽?
何至于出動到不給酒喝這麽極端的招法,端的險惡嘴臉、新郎官了不起啊!!
老元帥無奈,隻好将将令交給鐵铮:“此事,還須酌情而做、不可做得太過。但也不能太軟!拿捏好中間的度。”
鐵铮大笑一聲:“末将曉得!”
大踏步而去。
雲揚化作一陣風先回大營;隐身空中一拳将鐵铮副将打暈,又将之藏在床下,随即,一陣氤氲變化,竟是搖身一變,變成了這副将的模樣,披挂整齊,走了出來。
正看到鐵铮策馬揚鞭而來:“叫上一千人,全都跟我走!”
……
城内此刻,正有數千書生在弘文館前呼籲,其中有個書生站在高台上,振臂高呼,神情激烈,言語之間,極盡挑撥之能事;下面許多人,都在喊口号……
場面一片熱烈。
此地,乃是帝國文官的搖籃,學問的聖地。
有不少老成持重的書生搖頭歎息,亦有人出言勸阻,但又哪裏制止那已經燃燒起來的情緒。
“我們玉唐,欠左大人一個公道!”
“難道,我巍巍玉唐,居然不能給忠臣一個說法?!”
“難道,我們要一直被蒙在鼓裏?讓子孫後代,也全都蒙在鼓裏?”
“我們有權利讓全國民衆知道真相!”
“我們有義務,還左大人一個公道!”
“忠臣不該蒙冤!”
“英雄不該受辱!”
……
太多太多冠冕堂皇的話語,從這些讀書人口中,慷慨激昂、振聾發聩地吼叫出來。
這些人,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但,說到煽動人心,一個個的盡都是一把好手!
在他們口中,上官将門罪大惡極,哪怕死的隻剩下孤兒寡母,也都是死的太少了……
而真正的奸臣左文龍,卻成了千古一聖一般,那般的高大上,颠倒黑白,已經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這時,馬蹄聲疾風驟雨一般的響起。
瞬時間,群衆一片騷亂。
彼端,隊列整齊的騎兵如同排山倒海急速而至,迅速包圍了這裏。
有不少民衆見狀膽怯,悄然溜走,騎兵們并未加以阻攔;唯有那些滿口慷慨激昂的書生們,卻一個也沒有放走。
足足數百名士子,被包圍在高台周遭;台上十幾人,台下數百人,臉上的憤慨之情猶自未散,然而其眼眸中卻已經有了隐隐的恐懼與不安。
鐵铮騎在馬上,目光森然地看向高台上那個青年書生。
那書生昂然對視,居然毫不示弱、全無懼色。
“你是何人?你在此煽動民衆,篡改曆史,欲要何爲?”鐵铮口氣森然、殺機毫不掩飾。
“晚生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孫文華是也。敢問鐵元帥你這般出動大軍,包圍衆多士子,殺氣騰騰而臨,卻又意欲何爲?”這位孫文華居然反問一句。
“你煽動民心,污蔑忠良,混淆黑白,該當何罪?”鐵铮目光中有煞氣。
“晚生何曾做過鐵元帥說的那些事情。”
孫文華昂然道:“晚生作爲一個讀書人,隻是做自己認爲對的事情而已。”
他面向大衆,仍自侃侃而談:“晚生手無縛雞之力,隻是一介文弱書生;然而爲人處世,所行卻盡文人之法;所謂的文人之法,便是口誅筆伐,著書立論;傳諸後世;上佐君王,下安黎民;此正是我文人志士所當爲也!”
一衆書生紛紛群起應和。
不少心中明白的人都是心中一陣冷笑:這麽污蔑忠良,混淆是非,居然也能說得這麽大仁大義。這幫書生的面皮,倒也是足夠的了。
鐵铮攥緊了拳頭,正要說話,卻聽到自己身邊副将搶先開口說話,而且聲音洪亮,振聾發聩。
“不錯!你們文人做事情,要用文人的方式,這點順理成章、無可厚非。然而我們武人做事,卻也同樣隻會采用武人的行事法門!既然你們認爲,你們要抽調玉唐國的脊梁,毀掉玉唐國信仰的行爲是對的;那麽我們認爲,殺死你們,也是對的!兄弟們上!一個不留!”
一聲斷喝之餘,那鐵铮副将二話不說,徑自策馬沖将過去。
甚至連鐵铮都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卻見那副将手中長刀一揮,高台上十幾個書生的腦袋早已齊刷刷地飛了起來!
包括這位孫文華在内,一個不剩!
雲揚心中殺意滔天,講理?誰他麽跟你講理?你們連這等天怒人怨喪盡天良的事情都做了出來,還講理?
講你妹!
一刀過處、鮮血沖天,然而雲揚化作的那副将仍舊全無停息之意,反而加速沖進了人群之中,大刀如同魔鬼勾命的利器,刷刷幾刀下去,滿目盡是血流成河。
“老子手中的刀,送你們下去,跟你們的左大人一起等着公道吧!”
在他的帶動下,同來的騎兵們本就已經按耐不住,如此血紅境況刺激之下,頓時全員沖将上來,跟随那副将腳步,屠刀霍霍。
“殺啊!”
“殺光這幫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混賬王八蛋!”
“殺死這些奸賊!”
“殺光這群信口雌黃的玩意啊……”
“敢侮辱将門,該死!”
轟轟轟……
一衆騎兵僅隻得一個沖鋒,面前的所有鬧事的士子,已然死得幹幹淨淨、無人幸免!
“我知道是誰挑起來的事情,兄弟們跟我來,此事禍源不去,謠傳不止,将門污蔑不絕!!”雲揚化身的副将又是一聲大喝,率領一堆殺紅了眼睛的騎兵轟隆隆跑了。
鐵铮終于回過神。
他麽的,誰是主帥啊?
我方才想要下令動手,怎地卻被這混蛋搶去了風頭……
我都沒撈着出出氣……一肚子邪火還沒發呢……
再說了,臨來之前,老元帥有交代,不可做得太過。但現在……人都殺光了,還斟酌個屁!?
“他麽的!王子奇!”
鐵證大吼:“你他麽的要到哪裏去,給老子停下……”催馬追了上去。
但鐵铮明顯已經晚了一步。
雲揚之前與上官靈秀一番對話,将心比心,縱有萬般言語勸解伊人,實則心底早已是殺機滔天,此際機會在前,豈能放過這些是非源頭?何當這會名正言順,不帶着部隊去殺個痛快,豈不白瞎了天賜良機?!
雲揚化身的鐵铮副将王子奇,一馬當先,徑自沖到早已确認的那幾個大儒家中,一刀強勢劈開大門,從大門位置強勢殺入,又從後牆撞倒而出,再掉頭殺向另一家。
“今日刀在手,斬盡黑心人!”
雲揚手中有名單,那是精準之極,一個也不會殺錯、更加不會錯漏一人;及至殺得七七八八之時,這才撥轉馬頭往回沖去。
迎面正撞上鐵铮,鐵铮此際氣得在嘴歪眼斜:“王子奇!你他麽的好大的膽子……你他麽别跑!别跑!給我站住!”
但雲揚哪裏肯不跑,在馬背上甩了一鞭,跑得更快了。
…………
<緊趕慢趕,寫到現在;累得眼都花了。一看居然過了零點……
得,趕緊發了睡覺了。>
……
這一章我寫的好爽!不過這一章發出去,定然有無數衛道士洶湧而來,兄弟們挺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