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咋回事兒?”雲揚一臉八卦:“我記得……雲醉月不是青雲坊的大姐麽?怎麽……”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冬天冷得意洋洋,居然有一種想要拿喬的架勢:“這其中,有秘密!有蹊跷!”
他斜着眼看着雲揚,拿出一副:想聽麽?想聽就來求我啊……
最喜歡話說一半來招惹人了哈哈。
“好困。”雲揚刹那間一臉倦意:“突然想睡覺……”
“……”
冬天冷瞠目結舌。
大哥,您怎麽不按套路出牌?
“你走吧……”雲揚往椅子上懶洋洋的一躺,眼睛就閉上了:“記得明天還有事兒……”
“我不走!”冬天冷欲哭無淚。老大您氣量也太小了吧,這麽一點事兒,您就生氣了:“我說給您聽啊老大,可好玩了……”
“不聽。”雲揚一副昏昏沉沉的樣子:“困得很……你走吧,以後也别來了,我不認識你……”
“老大!”
冬天冷一臉悲催就跪下了:“求求你,聽我給你說說這個八卦吧……”
他一臉悔恨的抽了自己一巴掌:“冬天冷,你咋就改不了這個犯賤的毛病呢……”
雲揚懶洋洋的擡起眼皮:“不讓我求你了?”
“我對天發誓!”冬天冷莊嚴的宣誓:“以後再也不讓老大求我了!如有一次,讓我直接成賤神!”
“嗯,那你說說吧。”雲揚歎口氣。
“這事情很離奇,哈哈哈哈……”冬天冷居然瞬間就将情緒調整了回去,一下自己就樂的眉花眼笑:“說起來這事兒還是因爲我……哇哈哈哈,笑死我了!”
雲揚一臉無語的看着他。
“哈啊哈哈……當時是我赢了,老子一高興,請客,請這三個王八蛋去青雲坊喝酒!”冬天冷興緻勃勃:“到了那裏,發現,的确不錯的地方,妹子漂亮,場子好!優雅,最适合我這等翩翩公子……”
“剛要了小菜,要了酒,看歌舞……突然間有人就開始叫喚……像個公鴨子一樣的嗓子……”冬天冷擺了擺脖子:“當時我一聽到這嗓子,就想起了傳說中的太監,就想扒了他褲子看看……”
雲揚歎了口氣。
這還有法聽麽?
“你說,有人叫喚?公鴨嗓子,叫喚的啥?這公鴨嗓子,可确定?”雲揚将‘公鴨嗓子’這個特點記下來。
“絕對确定,這貨叫:丫,這不是秋公子麽?”冬天冷繼續訴說:“原來是找秋雲山的……”
雲揚看起來懶散,但整個人的所有心神,卻頓時集中了起來。
知道這個針對青雲坊和雲醉月的陰謀,就從這一嗓子開始了。
“這家夥夾着腿走過來,老子就聞到一股騷氣……應該是宮中太監。”冬天冷皺了皺鼻子:“在他身邊,還有個中年人,人高馬大的,跟秋雲山也認識,秋雲山叫那家夥……什麽,米掌櫃……他麽的,還有姓米的……啧啧……”
“顯然他們很熟;他們就單開了一桌,在我們旁邊。然後我就聽到那邊開始鬥酒,鬥了會子酒,那姓米的就開始歎氣,說追了這雲醉月好幾年,都沒成功;相思之苦啥的……”
冬天冷道:“我在一邊聽着,都覺得……有這麽難麽?然後,秋雲山就很鄙視人家,說,他要是看上個妞,最多也就半月……”
“那人就說,别吹牛……這雲醉月,你别說半月,你半年追上了,我甯可在天唐城脫光了從城東跑到城西……”
雲揚聽到這裏,歎了口氣。
這是針對這些世家子弟,而且不算是世家精英子弟的二世祖們的脾氣,量身定做的一個陷阱!
不得不說,雖然很粗糙,但是絕對很有效。
對這些二世祖來說,最大的樂趣就是賭博玩女人……用這個打賭,豈不是正中下懷。
果然,聽見冬天冷繼續說道:“當時就看到秋雲山眼睛一亮,說道:此話當真!?顯然動心了……别說他,我們也動心了……他麽的,追個女人,然後還能看别人果奔一圈天唐城……這他麽簡直不要太刺激……”
“然後那人就說:秋少,不過這不是鬧着玩,勸你别惹那女人,你這樣子恐怕絕對沒戲。”
“秋雲山當場就說:我要是追不上,你說讓我幹啥我就幹啥!然後居然逼着人家擊掌爲誓……”
雲揚無語的歎氣。
這些二世祖是壞人嗎?很明顯,他們不是。但是,他們從小的環境養成的脾氣,卻太容易落入别人的陷阱,成爲别人手中的刀槍!
用他們的脾氣,去達到某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一個家族,尤其是一個千年傳承的家族,是一定會有天才縱橫的精英的,也一定會有默默踏實付出的中堅的;但,也肯定會有類似于秋雲山冬天冷這等纨绔子弟。
這不是沒有教育好,而是大家族發展的必須。
這些家夥闖了禍,惹到不該惹的人,隻要事件不嚴重,道個歉,懲罰一頓,也就是了。實在太嚴重,直接扔出去讓人殺了,也不心疼。
但,有些時候,精英子弟不方便出面惹事兒的,卻可以用這些纨绔來惹起由頭,亮亮肌肉,獲取一些别的……利益。
這也是必不可少。
說到底就是該講理的時候我們講理,該不講理的時候我們就不講理……這是一種生存之道,(這裏不多解釋;水了。)
“然後他們就開始打賭,秋雲山要在一個月内拿下雲醉月,那姓米的勸說,最終成了三個月的賭約……我們三個人作證,賭局成立,我們三個還每人壓了五百玄石的注……”
冬天冷一臉幸災樂禍。
雲揚也是無語:這等事情,你們還押注……
“然後秋雲山就開始行動。但那雲醉月果然是油鹽不進……又說好了不能用強,這家夥就像是狗咬刺猬,無處下口……”
冬天冷嘿嘿一笑,道:“過了幾天在青雲坊見面,一無所獲不說,而且雲醉月現在根本不會見他!連讓人捎話也不行……秋雲山一籌莫展,那姓米的說:這樣的女子,也實在值得好好愛護。”
“哪怕娶回家也行啊,這樣的冰清玉潔自重自愛的女子,找個人說媒娶回家也行……”冬天冷道:“這姓米的就開始想找誰說媒,這個時候卻提醒了秋雲山,于是這貨就開始四處找關系,想要納雲醉月爲妾……然後,找到的人居然還不少……”
“我從來沒發現,這秋雲山底蘊很深厚哇,居然找到了那麽多重量級人物……尤其是他嬸嬸,他要是不說,我還真不知道秋雲山的叔叔居然是秋劍寒元帥呢……”
冬天冷臉上也有驚歎:“秋家布局可夠深啊……”
雲揚就這麽聽着,已經将後續的事情,完全推測了出來。
說到這裏,基本已經不用再說下去了。
對方乃是早就研究透了秋雲山,找準了秋雲山。一步一步步步爲營,将秋雲山先引入陷阱;讓這家夥騎虎難下,然後,再推動各方面關系,施加影響……
從上到下,全方位的向着青雲坊施壓。
然後,在重壓之下,青雲坊必然就像是一塊蘸滿了水的毛巾,壓的越狠,裏面的水,壓出來的就越多……
而且終有一天,會将這些水全部擠幹淨。
這就是他們的終極目的!
現在秋雲山雖然功敗垂成,所有壓力都消失了;但實際看上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一半!
最起碼,他們已經将他們真正的目标,也就是自己,成功的拉到了這件事情裏面,而且脫身不得!
隻要他們持續的對青雲坊施手段,那麽自己就脫不了身;既然脫不了身,那麽遲早有一天,以這個組織的強大和嚴密,會将自己揪出來!
這是必然的一個結果!
因爲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看着五哥的心上人被人欺負。雖然對方現在根本不知道這一點……
但這個脈絡,卻是極清。
從冬天冷的講述裏面,雲揚又記住了兩個人。
一個公鴨嗓子,走路夾着腿,可能是個太監;一個姓米的,被稱作米掌櫃。
這兩個人必然是這計劃之中的重要一員。
而太子府幕僚水月寒,還有那萬寶樓的傅關山掌櫃……現在雲揚的目标,最少,已經是四個人!
這公鴨嗓子與姓米的長相,此刻問冬天冷固然可以問出來,但是……卻太刻意了。
雲揚眼珠一轉,頓時怫然不悅:“不用再說了,我算是聽明白了,冬天冷,你一口一個老大老二的……又喝酒又玩耍的,請别人去青雲坊,居然不請我?!”
冬天冷正說的口沫四濺興緻勃勃,突然間就看到雲揚扳起了臉。
頓時一愣:“老大你也要去?”
雲揚翻翻白眼:“我不去!别人又不請我,我去幹啥?”
“我請!請請請!絕對請!”冬天冷拍着胸脯:“咱們現在就去?”
“晚了……”雲揚懶洋洋說道:“先請了别人,然後還得我自己提出來才請我,丢不起這個人啊……你走吧。”
這一次,冬天冷非常痛快的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都是小弟的錯,老大,求求你,讓我請你一頓吧。你要是不去,我就不起來!”
雲揚一頭黑線:這貨居然總結出來了對付我的經驗了?
…………
腦細胞真累死了一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