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康突然就沖着前面開車的警察喊了一聲:"停車!"
開車的警察當時沒有明白過來是怎麽一回事,隻是按照自己聽見的聲音停了車。
林康立刻伸手去拉車門就要離開,隻不過她的手還沒有接觸到車門,方警官一把就把他拉了回來,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巴掌,林康隻感覺到自己的左腮部火辣辣的疼。
"你瘋了?!"林康沖着方警官大吼道。
"你才瘋了!"方警官完全不顧自己的身份,在車裏面跟林康對着吼起來。
"你永遠都體會不到當我們一起經曆了生死之後隻剩下我們兩個人是一種怎樣的感覺,你有什麽資格管我這些事?!"林康一邊說着,眼睛也開始慢慢泛紅了,若是退回一天去,林康說這話包含的還是兩個人,而如今,就隻剩下一個人了。
"那你能體會一個陌生人告訴了你他的悲慘遭遇,你爲了保護他而不惜被他誤解的感覺嗎?!"
林康沉默了,隻是嘴上的沉默卻換來了更多的眼淚,爲什麽會這樣,到底爲什麽會這樣?
"告訴我吧,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方警官手搭在林康的肩膀上面,他微微用力,想要克制住林康一直都在微微顫抖的身體。
林康沒有說話,就算要告訴方警官現在也不是時候。
"送我回去吧,我知道你把我帶出來是不想讓他們知道我住在那裏,放心吧,我會小心的。"林康擦了擦眼淚,雖然淚水還是一直再往外冒,但是林康一直都是壓抑着不讓自己發出任何的聲音,再多的痛苦,林康隻能自己去扛着。
方警官點點頭,示意前面的警察掉頭回去,而且他沒有把車停在正門口,而是停在了後門處。
其實要說是後門也不算是個正式的後門,這個小區總共有六個門,根本就說不上來哪一個是前門哪一個是後門,總之是停在了一個小門處,林康下了車,還沒走的時候方警官交代林康一定要小心點,就算是他無條件相信那個大學同學,但是一定要提防着王凱。
林康笑了笑轉身進了小區,他并沒有告訴方警官,這個叫做王凱的人,曾經是要置他于死地的人,假設林康說了的話,估計方警官會更加擔心林康的吧。
回到居住的樓的後面,林康悄悄地把頭探了出去,就僅僅是這麽一會的時間,王凱還有李向陽還有施工的所有的人都撤走了,隻剩下兩台機器停在這裏。林康見沒有别人在這裏就大步流星地進了樓裏面,爬了幾層之後就進了家門,在開家門的時候林康無意中發現了一條小紙條從門縫中間滑落下來。
林康彎腰撿了起來,上面寫了一句話:林康,離開這裏。
林康一開始還抱着一絲希望希望是姜曉雪給他留下的,可是看到字迹之後林康發現那不是姜曉雪的字迹,可是除了姜曉雪還有誰能讓林康離開這裏?不過不管是誰,林康都不會走,他就要在這裏,等着那個要找他的人,或者鬼來找他...
看完紙條以後,林康随手把紙條揉成了團從旁邊的窗戶扔了出去,邁了一大步進了房間。
林康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屬于精神失常還是神經衰弱,半夜,林康就那麽躺在床上,他把所有的被褥全部都踢到了地上,一個人在床上躺着擺成一個大字,眼睛盯着天花闆。
天花闆就像是一個曆史回放的機器,重播着林康這二十多年來發生的一切,從他遇見的車禍到初中發生的事情,再到高中時候張萌萌以及雯雯的死,再就是大學,畢業。
這所有的一切中,每一個場景都有一個人的身影,這個人串聯了整個事情的始終,也隻有着一個人從一開始陪着林康走到了最後,可是她現在卻離開了。
林康沒有再流淚,或者,是欲哭無淚了吧。他看着天花闆,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就如同看着别人的故事一樣。
"嘩..."像是突然沖下的瓢潑大雨,又像是提着一網兜的東西突然網破了,裏面的東西散落到地上,林康聽到這個聲音從窗外穿透了玻璃進入到了房間裏面。
林康呆闆地從床上爬起起來,拉着窗簾的窗戶上面映出了一層黃色,林康走到窗戶旁邊拉開窗簾,頓時整個房間裏面都亮了起來,窗外樓下的光線把整個小區都照的如同白晝。
向對面看去,前面的那一棟樓已經從中間斷開了,上面一段就像是被無比鋒利的刀攔腰切開了一樣直接栽倒在地面上。
王凱,王嶽,還有李向陽都沒有在下面,能看見的隻是十幾二十幾個工人在忙碌着。
奇怪的是,這明明已經是半夜了,弄出這麽大的動靜竟然沒有任何一個人出來抱怨,難道王凱已經跟這裏的人都協商好了嗎?
這種假設幾乎是不可能成立的,随便想想都知道,王凱當年可是撅了他們祖宗的墳墓,而且還殺了他們的人,要不是最後那些傳聞中的老祖宗的陰魂出來克制了王凱,他們現在連住的地方都沒有,更别說協商什麽了。
林康看了一會兒,正要離開的時候他突然看見在某一個角落裏面有那麽幾個人在蹲着,跟白天的時候方警官他們一樣,鬼鬼祟祟。
難道方警官是白天沒有抓到什麽把柄,晚上又來找線索了?
林康回到床邊拿起手機,又轉身回來床邊,那幾個人還在,林康盯着他們同時撥通了方警官的電話。
"喂..."方警官俨然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