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林康沒有開口說話,本以爲爺爺和奶奶能夠明白自己的想法,可是幾分鍾過去了,林康抓着牆頂的手指都有點麻木了,爺爺奶奶還是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甚至連動一下的意思都沒有。
"奶奶..."林康笑容苦澀着喊了奶奶一聲,可是奶奶就像是一具死了又複活的屍體,就那麽在他旁邊站着,林康也是這個時候才發現,奶奶和爺爺似乎從來都沒有眨過眼,一下都沒有!
越想,林康心裏就越沒底。最後林康幹脆直接王旁邊爬了爬,然後才輕身一躍跳了下來。
見到林康下來了,爺爺奶奶互相對視了一眼,依舊是一臉的面無表情,不過他們像是互相看懂了對方的意思似的,轉身就回到了自己的家裏。
這一次,林康聽到了開門和關門的聲音,應該是兩個人在進去之後就關上了門吧。
林康站在地上,雙腿有一點軟,他扶着牆回到了屋裏,馬上就躺在了床上。林康是怎麽都想不明白,爺爺和奶奶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啊?
夜太深了,林康拽了拽厚重的被子側了個身子就閉上眼睛準備休息了。
林康的心裏多多少少是有些怨言的,就算爺爺奶奶也不是多麽喜歡自己,自己也好歹是他們的孫子,大老遠回來過年了,還給家裏帶了東西,他們沒有表示歡迎回來就罷了,現在竟然連自己吃飯了沒有都沒問,就更别說别的什麽了。
人别扭着入睡的時候總是很容易做夢,而且大多數就是跟這個讓自己不順心的事情有關系的,林康也不例外,他做了一個爺爺奶奶死了的夢,這個夢很真,真的林康自己被吓醒的時候還是心有餘悸。
坦白說,林康不想讓爺爺奶奶死,這跟他們對自己好不好沒有一毛錢關系,林康隻是覺得,這兩位老人其實已經是自己在世上最後的親人了,他們如果死了的話,那這個年,還能過麽?
林康驚醒的時候已經是早晨了,他沒有過去找爺爺奶奶,反倒是爺爺在他驚醒之後過來敲了敲窗戶叫他趕緊起床過去吃早飯。
林康穿上衣服戰戰兢兢地到了爺爺家裏,爺爺和奶奶都顯得特别熱情,跟林康說最近十裏八村發生的一些事情,包括誰誰誰結婚了,還有誰誰誰又死了的。
林康聽不進去,他隻是頻繁地偷瞄着爺爺那因爲吃飯和說話而一張一合的嘴唇,跟昨晚林康見到的完全不是一個人的樣子。
"爺爺,你們昨天晚上去了哪裏啊?"林康突然這麽問道。
爺爺和奶奶一愣,然後爺爺轉頭看着奶奶,似乎是在等她回答林康。而奶奶也以同樣的表情轉着頭看着夜夜,兩個人面面相觑,最後竟然整齊地回過頭來跟林康說了一句"我們去參加了你叔叔的喜宴,八點鍾回來的"。
八點鍾回來的?林康剛夾到嘴裏的菜還沒來得及嚼就一緊張咽了下去。
"你們真的是八點鍾就回來了?"林康瞪着眼睛完全不敢相信。
"是啊,我們回來的時候看你已經關燈了,想要把你叫起來就簡單敲了幾下窗,可是你沒有醒我們也就沒再叫你,想來你也是坐車坐累了。"奶奶那寵溺的眼神對林康來說是那麽熟悉,林康知道,這種眼神肯定是不會作假的。可是,那一點鍾的那兩個人是誰?!
林康不敢再想下去了。
一整天,林康什麽都沒幹,他躺在床上的時間除了跟姜曉雪聊天就是在想昨天晚上的事情,那一對跟自己爺爺奶奶長得很像,氣質和别的什麽卻相距甚遠的人究竟是誰?
沒有了大學的種種,沒有了跟人相處的種種,林康感覺到一天的時間過得真的不是一般的快,很快就到了晚上的時間了。
在奶奶家吃過晚飯之後,林康回到自己家裏關了門就趕緊上了床。老家的冬天遠比林康上學的地方要冷,而且這邊的雪特别大,大到往年很多冬天都是連續幾天的雪,直接就到了車輛不能通過的程度。
不過今年看起來似乎沒有那麽嚴重了,至少到目前爲止是沒有那麽嚴重的,通車什麽的都還好。就爺爺奶奶所說的,今年就算是家裏也沒有下太大的雪,不知道這是氣候的改變還是一種積澱。
回到自己的房間,林康順手在牆上摸了摸,因爲對自己家的熟悉,林康幾乎是一落手就直接摸在了開關上,
"吧嗒",燈的開關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音,可是屋子裏面依舊是一片黑暗,燈并沒有随着聲音亮起來。
"什麽破燈。"林康煩躁地擡頭看了一眼那個節能燈,卻在擡頭的瞬間直接就遇上了節能燈一陣噼裏啪啦亂響,随之而來的還有一陣極速閃爍的燈光。
"卧槽?閃了?"林康一臉驚訝地擡頭看着那個燈,然後使勁吸了幾次氣,很奇怪并沒有焦糊的味道。
林康剛想關上燈,節能燈又是一陣閃爍。這時候,隔壁突然傳來了爺爺的大喊聲:"怎麽了康康?是不是電又不好了?"
又?林康擡頭看着還在有節奏地閃爍着的節能燈,突然想起來其實因爲自己常年不在家,電線早就掐了,現在的電是從爺爺家拉過來一條線,這條線通過林康家的廁所後再繞出來傳到了屋子裏。
估計是鋁線的接頭處被氧化了吧,林康這麽想着就出了家門,穿過院子走到廁所那邊看了看,烏漆抹黑什麽都看不清楚。林康用手機照着光亮,又用一根木棍碰了碰被膠帶纏住的鋁線接頭,"啪"的一聲巨響,從膠布中迸出一個又快又亮的電光,林康不禁被吓了一跳,連忙後退了幾步。等林康再次擡起頭來的時候,他聞到了一股濃重的糊味,就是從那個接線處傳出來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