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涵應該是離開沒多久..."林潇潇說。
"我們...一起出去找找吧...我總感覺不太對勁..."姜曉雪猶豫着,其實現在這個依舊漆黑一片的時間裏,她并不想出去,特别是剛才才從噩夢中驚醒。
一個人無論看過多麽恐怖的電影,對他造成的沖擊都是可以分出級别來的,對于一個從來沒有去過醫院的人來說,看一場發生在醫院的恐怖電影能夠造成的沖擊并不是特别緻命,因爲他關上電視之後就再也不會被熟悉的場面沖起這些恐怖的回憶。
但是姜曉雪和舍友做的夢就不一樣了,夢裏的她們就在這個宿舍裏,就在門前的走廊上,即使是從夢中醒來了,她們看到眼前真實卻跟夢境中一模一樣的場景也會有一種餘悸在心頭飄蕩。
"要出去嗎?可是..."羅娜娜沒有繼續說下去,也沒必要繼續說下去了,大家的夢都一樣,恐懼的發出點也是一樣的。
"其實,一涵上午的時候還..."在羅娜娜的心裏,她也是找不到一個足以說服自己的理由,所以她隻能搬出上午發生的事情,希望姜曉雪能夠改變主意,也給她自己一個借口。
"娜娜..."姜曉雪打斷了羅娜娜的話,她皺着的眉頭訴說着她的無奈和糾結,但是她沒有說出口,而是故作輕松地擡起頭看着羅娜娜說:"娜娜,不管她做過什麽,至少她沒有實質性傷害到我們,畢竟她還是我們的室友,一起出去找找吧,好嗎?"
姜曉雪的話就如同一根引線,其實宿舍裏所有的人都不想出去,但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想要丢下宋一涵不管,一件事情在兩難的選擇下總需要有一個人站出來,站在一種選擇的旁邊,壓倒另外一種選擇。
見姜曉雪都這麽說了,宿舍裏的幾個人也都随便穿了件衣服就下了床,然後林潇潇從褥子底下摸出一個迷你型的手電筒,幾個人商量了一下就往宿舍的門口走過去了。
其實說是走,那速度跟蠕動也是有得一拼,而且就在開始走的那一瞬間,姜曉雪有一種重回夢境的恐慌感,仿佛身邊的人也都不是活生生的人了,隻是一具具沒有了意識的行屍走肉,她們存在的價值隻是爲了裝點這個已經成真的夢境。
想到這裏,姜曉雪不由得腳步更慢了,林潇潇一個不留神就撞在了她的身上,然後納悶地問道:"曉雪你咋啦,是不是怕啦?要不然咱們别去了吧..."
一句帶着活人氣息的話就像一塊千斤巨石,直直把姜曉雪快要從嗓子眼飄出來的心髒拉回了肚子裏,她生硬地咽了一口唾沫說:"我沒事,走吧..."
宿舍門打開了,一陣陰冷的風把穿着單薄衣服的林潇潇等人直接吹回了宿舍裏,羅娜娜一把關上了門裹緊衣服瑟縮道:"怎麽這麽冷啊,宿舍的走廊裏怎麽會有風?"
"對啊,宿舍裏就算是溫度低也不應該有風的啊,怎麽回事?"宿舍裏平時最沉默的舍友肖雲說,按照她平日裏的性格,隻要是能不開口就絕對不浪費唾沫,身體的執行在語言的千倍以上,而此時她也感覺到事情已經太不對頭了。
"呼~"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着,走廊裏的風突然變得狂暴了一下,宿舍的門也像是被某個兇猛的野獸撞擊了一下,固定插銷的釘子都跟着晃了一下,大有直接被拽起來的架勢,就在所有人都驚慌地等待着"猛獸"下一次的沖擊時,那風"咻"得一聲像是撒了氣的皮球一樣,沒了聲音。
"開門看看把..."姜曉雪說着,不顧衆人的恐懼,謹慎地走到門邊拉開了插銷,門,又一次被打開了,這一次跟上一次是完全不同的情況了,沒有陰風,沒有怪聲,什麽都沒有,走廊還是以前的走廊,安靜也還是像之前一樣安靜。
"怎麽辦?"林潇潇看了看烏黑一片的走廊盡頭心裏敲起了鼓。
"走吧,都已經出來了..."姜曉雪帶頭往公共廁所的方向走了過去。
就跟宋一涵一樣的心理,每個人害怕的同時還不忘有更重要的是要辦,隻不過不一樣的地方是宋一涵想要證明自己不膽小不害怕,也爲了揪出那個想要吓唬她的人,而此時宿舍一行五人都是爲了出來找這個失蹤了的舍友。
宋一涵沒有找到那個吓唬她的人,也沒有證明自己不害怕,而這五個人也沒有好到哪裏去,雖然她們沒有像宋一涵一樣,受到了驚吓而且還不知所蹤了,但自始至終她們都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或者可疑的東西,除了那個以怪異姿勢躺在廁所間裏的紙簍。
"你們說,一涵會不會是..."羅娜娜看着空擋的廁所說道。
"别亂猜了,既然這裏沒有...我們就先回去吧,明天看看告訴老師,也許她有别的事情出去了也不一定呢。"姜曉雪拉着羅娜娜的手裏已經冒出了幾層虛汗滑膩而潮濕。
回到宿舍以後幾個人已經是睡意全無,雖然他們沒有确定宋一涵出事了,但是每個人的心裏都像是不小心擰上了一個疙瘩,這已經不是一個人兩個人的問題了,林康宿舍才幾天就死了兩個人,校方直到現在都沒有給出正反的回應,甚至看現在的情況很有可能就想利用時間把這些事情都掩蓋過去,然而,掩蓋得了嗎?
第二天一大早,姜曉雪就用宿舍裏的座機給林康打了一個電話,簡單地說了這邊發生的事情,但是沒有說那個夢,因爲她覺得那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噩夢,跟現實挂不上任何關系。
隻是林康告訴她,信件少了,少了好幾張,而且看起來應該是記錄着特别重要的東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