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康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本來隻是打算跟着偷看一下她是誰要幹什麽,卻沒想到竟然被發現了,現在這種情況似乎過去打個招呼會更合适一些吧。
"咳..."林康輕咳了一聲,不好意思地伸手撓了撓半低着的頭從樹後面走出來,強裝鎮定的表情極力掩飾着内心的忐忑,幸虧現在他的心髒是沒有跳動的,不然他一定會被劇烈的心跳影響到呼吸。
"那個..."林康硬着頭皮走了幾步,估算着大約到了能用正常音量交流的時候,他擡起頭張嘴剛說出兩個字就直接傻了眼,眼前哪有什麽紅衣服女生,哪有什麽張萌萌一樣的臉,哪有什麽陰冷的眼神,空蕩蕩的校門口一個人影都沒有,甚至連個鬼影都沒有。
"怎麽會這樣?"林康幹咽了一口唾沫,聲音攪進風裏沒有被任何人聽到,包括他自己。
往前又走了幾步,林康站在剛才女生站的地方,那裏正是連接着校内校外的出入口,諾大的校園隻有三兩個人在匆匆忙忙地走着,看起來應該是高年級的同學在忙什麽。
"同學,你要不要進去,不進我要關門了!"粗犷的聲音突然響起把沉浸在自我思考裏的林康吓了一跳。
"呃,大叔,你吓死我了..."林康看着從旁邊保安室窗戶裏把頭伸出來的保安一臉無奈。
"大白天的你害怕啥,這又不是晚上,還怕有鬼啊?"保安言語之中盡是的不耐煩。
雖然保安的這句話看似就是平常玩笑式的嘲諷,但是林康卻忽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他轉過頭定定地看着保安幽幽地說:"搞不好,我剛才還真看見了..."
"什麽?"保安聽林康這麽一說,登時吓得把頭縮回了保安室然後隔着玻璃說:"同學,胡說什麽呢!"
看到保安的反應,加上于凱旋莫名其妙的死,林康幾乎可以确定這個學校真的是有什麽同學們不知道的秘密,不過肯定會有人聽說或者知道,如果這件事牽扯不到自己也就罷了,林康現在擔心的是姜曉雪古怪的狀态可能也跟這個有關系。
"大叔。"林康幹脆直接推開了保安室的門,不過他沒有進去,直接站在門口說,"大叔,就剛才的時候你有沒有看到一個穿着紅色衣服的女生站在這個門口?"
"紅色衣服的女生?呵呵。"保安坐在椅子上幹笑了幾聲,手裏撥弄着登記的筆掉在桌面上好幾次,不過他還是否定了林康的說法:"同學你不要整天看一些有的沒的小說,看多了容易這裏不正常。"保安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
林康沒有順着他的手去看他的頭,卻把目光停在了保安那根指着太陽穴的手指上,此刻它正劇烈地顫抖着,就像是老年人不受控制的抖動。像是發現了林康的目光,保安趕緊把手放了下來繼續玩弄着手裏的筆。
林康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保安不想說,除非有非常手段能撬開他的嘴,不然就趁早放棄好了,不過通過保安的反應林康知道保安一定知道這個紅衣服女生,不過他不想說,或者說不能說。
從保安室退出來,林康走進校園前的刹那回頭瞄了保安室一眼,保安沒有起身來關門,隻是靜靜地坐在原來的位置上,手裏的筆已經不見了,依舊顫抖的兩隻手正互相揉搓着,仿佛陷入了某種糾結的境地。
走在校園裏林康的步子依舊很慢,他幾乎保持了跟蹤紅衣女生時候的速度,不過校園裏不想大街上那樣障礙物衆多,更不用像跟蹤别人時候一樣鬼鬼祟祟,此時按照這種步速來走動倒是方便林康思考一些問題了。
然而這隻是環境給他創造的條件而已,林康沒有在思考什麽,他隻是慢慢地走着,大腦裏面保持着一種什麽都不想的狀态,這是他在适應身體這種奇怪變化時發現的一個訣竅,這種狀态能給他的大腦很好的休息時間。
馬上就要走到宿舍樓了,林康剛邁出的步子又收了回來,他定定地站在離宿舍樓不遠的地方擡起頭看着二樓的高度。那裏除了開着的窗戶和挂室外陽台上的衣服之外沒有任何動靜,絲毫感覺不到這裏剛剛死過人,林康不禁歎了口氣,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件事一定讓校方通過某種手段壓了下來。
"林康!"身後傳來姜曉雪熟悉的聲音,林康就像膝跳反應實驗中的條件反射一樣幾乎是跳着轉過身的。
"曉雪?!"轉過身之後林康才發現身後竟然空無一人,一陣暖風吹過,不遠處的人工湖泛起一層微弱的漣漪,時不時還有幾個泡泡冒到水面上。
"曉雪是你嗎?"林康對着空蕩的樓間過道問了一聲,回答他的隻有被樓體牆壁反彈回來的回音,還有人工湖東邊小樹林若有若無的沙沙聲。
站着等待了一會,林康自嘲地聳聳肩,然後轉身就要進入宿舍樓,然而前腳剛踏上宿舍樓前的台階,林康就感覺自己被一雙恐怖的眼睛給盯上了,他猛地擡起頭,宿舍樓道裏面靜悄悄的,時而又不認識的同學路過中間的樓道口,轉過頭來看見林康時他們的反應都是無一例外地鄙視,仿佛林康就是一個站在門口的神經病。
林康并不在意這些,被盯着的感覺從出現就沒有消失,哪怕是有同學投來鄙視的目光林康都能感覺到那雙充滿惡意的眼睛依舊在某個角落裏盯着自己。
在仔細地感受了一下之後,林康迅速轉身擡頭看向女生宿舍樓的四樓,然後眼睛快速轉動把四樓的窗戶掃了一遍,在靠近中間位置的一扇窗戶中,林康看到了白色的窗簾正在大幅擺動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