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因爲天罡雷霆牽扯元氣彙聚而引發的暴雨漸漸停歇,空氣中彌漫着雨後清新的味道。條條細小的彩虹浮現各處,景緻絢麗。但此時,衆多修士沒有人有心思去欣賞。
張大帝出乎意料幹脆利落的解決了宗烏之後,開始朝着應權發難。盡管對這一幕已經有了預感,但真切的發生,讓在場的修士心思莫名。不管立場如何,不管性情如何,都是修士。
眼見站在修道界高層的元嬰大修士,在張大帝面前猶如土雞瓦狗,他們不自禁都有種莫名的悲哀。就好像是懷疑自己辛辛苦苦努力修煉,到底有沒有作用一樣。
哪怕對應權極爲不喜的修士們,這會兒都有些莫名同情。可見人心真的非常複雜有趣。
“你們不說話,我還差點忘記了。我對你們門派的那個誰說過,他的師門如果心存不忿,那就索性毀了,滿門誅絕。看樣子,你可是心存不忿?”
張大帝看似平淡實則居高臨下猶如上天審判的言語,仿佛無數把尖刀刺在了應權心窩。讓自負的應權恨不得罵娘。但無論如何自負陰沉,應權卻并不是那種怒發沖冠就會不管不顧的人。
再如何自尊強烈,面對詭異神秘的張大帝,親眼目睹境界與自己仿佛的宗烏就這麽被處理,他就沒有了掀桌子爆發的勇氣。
應權平時并不怎麽将宗烏放在眼中,卻不意味着可以忽視他。就算有着必勝把握,勝負也不是短時間能夠解決的。但宗烏方才掙紮了多久,幾秒,還是十幾秒,最多不過幾十秒吧?
哪怕對方的能力看似有所限制,需要将宗烏丢進那奇異的水波光門中。但這隻是對方展現的一種能力而已。先前弟子所提及的駕馭天罡雷霆的能力還沒有展現,對方是否還有其他能力?
不清楚張大帝的能力到底如何,應權不會拿自己的性命當賭注。
應權心中翻江倒海。憤怒氣惱充斥,張昊那種将他們完全當成土雞瓦狗的神情态度,還有周圍修士們或是同情或是幸災樂禍的目光都讓他憋屈。作爲黃泉魔宗宗主,他什麽時候如此丢人過。
“閣下果然霸道。小輩不過傷心于同門死傷才胡言亂語,太過斤斤計較未免有失/身份了吧?我黃泉魔宗長老弟子盡皆被閣下誅滅,那點因果難道還不能抹除?”應權努力維持着語氣,平靜說道,看似忍功超卓。
“事情緣由大家已經全部了解。有什麽問題。完全可以交涉解決。閣下一言不合就要滅人滿門。就算閣下修爲絕世,如此行徑,就不怕旁人不滿憂憤,生恐類似事情發生在他們身上嗎?”
應權看似綿裏藏針、挑撥離間,但他在張昊那般言語後,這樣回應,本身就将自己放在了弱者的地位。
黃泉魔宗的人,在遇到沖突的時候,竟然想要講道理?這對修士們而言,這就像是個玩笑。
“既然知道事情緣由。那麽就不應該擔心這些。我是什麽人,相處久了,自然會知道。别将旁人都當成你們那樣蠻橫無理。”張昊望着應權,心中盤算着該如何處理眼前事情。
這個應權顯然不是個好相與的,已經結了仇,不解決的話就是後患。但要幹掉他,又有些麻煩。
會不會讓在場的諸多掌門長老覺得自己太過霸道,張昊倒是不怎麽在意。隻要他擁有着足夠的力量,并且還有着對各門各派的好處,他們不會爲了别人強自出頭。哪怕心有怨氣。也會忍耐着。
就算對于張昊在這個世界的行事和招攬多少有些影響,但這樣的影響不是不能解決。
隻是想要幹掉應權,并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
方才他們已經看到了宗烏的下場,自然會防備進入時空門中。到了元嬰境界。元神法力強大,元神顯化能夠充斥千裏,哪怕張昊操縱時空門精妙,外有協助,想要将對方送入時空門中也不容易。
宗烏完全是沒有準備,就被普渡慈航偷襲。束縛住了元神顯化,才會被丢入時空門内。
張昊不是沒有其他辦法,甚至用其他辦法,解決應權并不困難。隻是那需要耗費大量的時空能量,他有些舍不得。積累時空能量不易,并且時空能量用處那麽多,爲了解決應權,就大量消耗,他不知道是否值得。
更重要的是,張昊不确定眼前的應權是不是真身在此?
陰神階段,就可以分化陰神出遊,元嬰更不用說。尋常人很難分辨,就連感知強大的張昊都是如此。
心中一動,張昊傳音詢問着普渡慈航,普渡慈航進階了元嬰境界,哪怕隻是初入元嬰,憑借着它的血脈,也能确定這個問題。得到普渡慈航的回答後,張昊心裏有了數。
我們蠻橫無理?應權嘴角不由抽搐下,這點他倒是能夠承認,以往黃泉魔宗形式确實霸道蠻橫。但那是以前,那是面對别人。面對張大帝的時候,不就變得一山沒有一山高,反而處于弱勢了嘛。
周圍修士看到這裏,都是心态各異。
應權的挑撥離間,衆人不是傻子都看得出來,不過事情明擺着。不管是否理由充分,張大帝的霸道态度确實令人不喜,就像以前衆多修士都不喜歡黃泉魔宗一般。
但黃泉魔宗好歹不是沒有顧忌,對實力強大的宗派,還有着必要的尊重。反觀張大帝,黃泉魔宗都不被放在他眼中的話,哪怕昆侖派似乎也好不到哪裏去。這個就讓諸多修士感覺不舒服了。
應權看似陰險,但沒有直接出手,反而用了這種手段言語,已經是膽怯示弱。吃過黃泉魔宗虧的,不喜黃泉魔宗的,難免有些幸災樂禍,雖然因爲張昊的存在,不怎麽愉快的起來。
那個黃泉魔宗的淚痕少年是最爲恐懼憂憤的。誰都知道,他是在黃泉魔宗宗主指示下,才挑釁張昊。但那又如何?說出的話能當成沒說嗎?師尊都示弱了,那他怎麽辦?今天能逃過這一劫嗎?
望着應權眼睛深處閃爍的詭谲光芒,張昊皺皺眉。
說實話,在萬象洞天解決了宗烏,已經耗費了一定的時空能量,剩下的時空能量是否足夠,他無法确定。并且沒有時空能量傍身,他實在缺少安全感,但此時注意到應權眼底的詭谲,他卻是下定了決心。
就在這裏解決他吧。雖然耗費時空能量,卻能真正在倩女幽魂世界的修道界中,确定自己的權威和實力。讓修士們必須正視和尊重。哪怕會被警惕,卻也不算什麽。
在場的掌門長老們還沒有親眼目睹張昊的威能,宗烏被解決,有些取巧的嫌疑,那些智慧通達的掌門長老們,肯定看出與宗烏被丢入時空門中有着很大的關系,這或許會讓他們産生僥幸心理。
“無量天尊,應宗主,這位陛下,能否聽貧道一言?”
這時,氣質尊貴的昆侖派掌門玄真道長忽然上前兩步,擺了擺拂塵,出言道。
“事情的緣由,大家都已知曉。本來隻是個誤會,卻鬧得這麽大,未免有些過了。特别值此之時,異世界相連,這是我神州的機遇,卻也是個危機。異世界并不缺少大能之士,尋常異類實力更是超過人族。
這正是需要我們人類修士摒棄前嫌,共同對抗危機之時。若隻是因爲些許小事,彼此内耗,卻是讓異世界的異族偷笑了。不如貧道做個中人,幫雙方解決這次恩怨可否?”
“哼,玄真,你等召集人族修士聯盟之時,本座可以不在意以往恩怨,就是爲了大局着想。現今本座依然可以,認着吃了這個虧。等到解決完這次危機之後,再行解決恩怨。”應權冷聲道,似乎很大公無私。
“隻是本座能忍,人家皇帝可未必會同意。”
“不知陛下有何要求?陛下盡管提,爲了人修同盟,敝派可以盡量滿足陛下的要求。”
玄真看向了張昊,鳳目中有着瑩潤的紫色光澤,氣度莊重清貴,頗有說服人心之能。
張昊卻是面現冷笑,“想要化解恩怨,方才你們幹什麽去了?熱鬧看夠了,就來摻和?”
玄真面色不變,目中卻有些不悅。他總不能說,先前是想要看看張昊到底有何玄虛吧?并且對于張昊的來曆,玄真他們都是有所懷疑,想要通過宗烏和應權看看他到底有何成色。
“朕如何行事,輪不到别人來指摘!”張昊很不客氣的說道。
聽到這話,在場衆多修士臉色再次變了。各派掌門長老都不例外。
一方面是爲張昊的得理不饒人,另一方面也是張昊的霸道再次刷新了他們的心理上限。那可是昆侖派掌門啊。哪怕是對敵的魔道門派,面對玄真的時候,都未必敢如此。
認識張昊的人都無語了,于瓊兒這樣天真的丫頭都知道玄真的分量,這下子終于徹底明白此刻的張昊到底有何分量了。而沖和道人也是心中叫苦,與魔宗沖突也就罷了,但與昆侖沖突,實在是影響太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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