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進入舊城區，兩人情緒才漸漸平複下來。舊城區雖然同樣進行了改造，但變動并不大，起碼讓婠婠覺得不如之前好看熱鬧。卻也方便兩人整理一下情緒。
進入雒陽皇宮後，小德子帶着兩女下了電瓶車，朝着永安宮行去。
“婠婠師姐，你有沒有注意到這個世界有些奇怪的地方？”師妃暄忽然開口問道，
“我不和尼姑說話。”婠婠頭也不回，甩過來一句。讓淡然的師妃暄臉蛋都不由僵了僵，實在是拿這個裝嫩起來猶如小孩子的妖女沒轍，這就是要臉的人和視節操如無物的人的區别了。
“你說什麽地方奇怪，該不會說的是這裏時期是漢末吧？”婠婠忽然問道，
她這樣出爾反爾如無物的表現，讓小德子臉頰抽搐，讓師妃暄目光閃了閃。
“我不和尼姑說話，不過你是假尼姑，那就無所謂了。”婠婠補充道。
“好吧。婠婠師姐，你應該知道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類似呂将軍等人，初聞時自然感覺不可思議。但更不可思議的事情都發生了。我說的是這個世界本身，婠婠師姐沒有發現自身有什麽不對嗎？”師妃暄道，
“我有什麽不對嗎？是啊，人家現在臉蛋好燙，一想到要見到陛下，我就控制不住激動。”
婠婠先是疑惑，随後捂住臉，一副羞射的樣子說道。
小德子在前面快走幾步，盡管婠婠說的情真意切。但短短幾天，他們就已經知道這姑娘多麽會裝相了。
師妃暄歎息一聲，默默偏過頭看向了一邊。能讓師仙子如此郁氣，也是婠婠的本事了。
婠婠卻是得意哼起了小曲，步伐變得越發輕快。
穿過幾重殿閣廣場，雄偉壯麗的建築乃至宮中流水園林沒怎麽吸引婠婠目光，畢竟類似的建築在大唐世界，這幾天她已經看得多了。就是來往宮女侍衛使用的一些現代設備有些吸引眼球。
婠婠和師妃暄一路行過，倒是吸引了不少目光。畢竟兩人相貌那般出衆，特别是修煉功法所帶來的那種特别氣質。更是常人很難擁有的。
“這個惡棍，又開始了！”正在訓導女官的李莫愁看着經過的婠婠和師妃暄，目光一轉頓時就想到了最本質的地方。惡狠狠的說道，讓女官們神情古怪。李莫愁一時卻是不查，狠狠磨磨牙後，突然怔住。
楊大帝這個惡棍沾花惹草也就罷了，她爲什麽要生氣。難道不是應該高興嗎？這家夥越是好美色，相對而言小龍女就應該不幸福啊。想到這點，李莫愁沒高興的起來。很是有些糾結。
疏朗的陽光投映到永安宮内，淡淡的梅花香味映襯着有些清冷的空氣，讓人精神一震。
進入永安宮暖閣前，看着小德子上前求見。婠婠和師妃暄外表上看不出，但兩人心跳頻率都有些不正常。哪怕是天之驕女，不管武功還是心智都極爲出衆，但涉及到師門信仰等在意問題。又因爲雙方實力差距太大，幾無反手之力，所以她們也是難免緊張。
走進暖閣。兩女都是一怔，在外面絲毫沒有察覺，但進入暖閣内後，一股柔和卻浩瀚遼闊的奇特波動散發過來，讓人神清氣明。
“拜見陛下！”婠婠和師妃暄先後反應過來，朝着張昊行禮道。
“坐吧。”張昊打量着婠婠和師妃暄，口中說道。
這幾天因爲精神力膨脹的關系，除了救援和斬首戰術外，他都沒有在大唐世界停留。哪怕知道這兩位大唐世界最爲出衆的女子就在宮城内，卻也沒有提前召見或者通過錄影觀看，他想要保留那份期待感。
這時來看，不管是精靈妖魅的婠婠，還是空靈聖潔的師妃暄，都沒有讓他失望。更讓他滿足的是，這兩位在大唐高高在上的女子，在他面前，哪怕努力保持着淡然平靜，卻依然無法完全掩飾那份緊張。
權勢迷人之處正在于此，不是嗎？
“兩位是陰癸派和慈航靜齋當代傳人，幾乎可以代表正邪兩道。這幾天我交代過，想來你們都看過大乾律，也從其他人那裏了解過大乾對于宗派和宗教的管理。不知你們可做好了準備？
師姑娘可能還有些茫然，嗯，開元世界也有佛門，不過沒有你們世界那麽勢大，回頭或許你可以了解一下他們如今的教義。”張昊沒有急着詢問李密的蹤迹，
“陛下，這樣涉及到整個宗派的事情，婠婠可做不了主。不過師尊這幾天很難爲的，我們知道陛下的好意。但同門中很多都相當不了解，覺得要是按照大乾律删除了宗門戒律，那麽陰癸派也就不是陰癸派了。”
婠婠苦着小臉，一副無奈氣憤的樣子說道，
“那些同門妄自尊大，自認爲涉及到數百年的傳承，無論如何都不願更改。”
“諸天萬界極少有不可改變的事情，你們一個小小的陰癸派更是扯不上。在我看來，你說的那些人就是不識厲害。吃夠了苦頭，生死存亡之下，我可不認爲你們魔門中人有多麽的堅貞。”
張昊注視着婠婠沒有任何瑕疵的臉蛋，口氣平淡的說道，言語中的不善讓婠婠心中一凜，又有些憋屈。
“或許這幾百年來盡管遭受着朝廷和白道的打壓，你們依然生存了下來，并且不少人都生存的很滋潤。給了你們一種錯覺，那就是朝廷的追捕不過如此。如果有這種想法的話，你們可以繼續強硬下去，看看結果如何。”
小竹小茶送來了茶點，這兩個丫頭還偷偷摸摸的打量了一番婠婠和師妃暄，頗有些觀察敵情的樣子。
張昊也沒有理會，端起茶碗，看着霧氣袅袅。清新的茶香撲鼻，品了一口後，張昊看向窗外天空，
加重了語氣，道：“說實話，對于你們陰癸派，我少有的給出了機會，其實也是看你們可憐。不然的話，就憑你們處事的殘忍狠毒，有悖人倫。我根本不會和你們廢話。”
師妃暄坐在一邊，靜靜的聆聽着，看到狡黠刁鑽的婠婠這時候吃癟，卻無從發洩。她少有的心中歡悅，不過歡悅并沒有持續多久，想到佛門需要面對的未來，她的心情就沉重起來。
“不說外人對你們的看法，就說你們自己，你們真喜歡陰癸派的各種規矩戒律？爲什麽你們陰癸派中。很多人給人的感覺就是瘋子？除了少數天生的外，他們完全就是被那些詭異狠毒的規矩逼瘋的。
祝玉妍行事偏激，就連女兒外孫女，都遠遠離開她。這還不能讓她引以爲戒？當年她和石之軒的事情，之所以沒有圓滿，某種程度上不同樣是你們魔門規矩造的孽嗎？”
婠婠面上勉強保持着平靜，心中卻是沸騰不休。又羞又惱又茫然。她倒不是沒有被人訓斥過，起碼祝玉妍以往教導她的時候極爲嚴厲。
但這時候不同，張昊的言語仿佛掀開了她們的僞裝。讓她們真實的内裏暴露在天光之下，以往未曾深思，但聽着張昊的言辭，婠婠竟然有種詭異的慚愧感覺。陰癸派的規矩真的那麽讓人厭惡嗎？
“之所以我會給陰癸派，甚至給魔門機會，不是因爲其他，而是你們的來源。魔門是當年被打壓的百家的殘餘，你們擁有着百家的一些精華。大乾從來不會爲了維護自己的統治，而刻意壓迫某些流派。
在大乾，始終都是百家争鳴。我希望能夠綜合所有人的聰明才智，塑造出最偉大最璀璨的帝國。所以我給你們一個機會。但現在看來，我有些高看你們了。
你們竟然舍本逐末，将真正應該傳承丢在一邊，而一味将前人偏激的規矩視爲根本。簡直蠢得令人驚訝。”
婠婠這時候再也維持不住小臉上的笑容，被人這麽形容，以她的心高氣傲真是有些受不了，卻還要強忍着，于是這丫頭垂下頭，心底如何鞭撻張大帝，别人就不知道了。
“魔門從前人到後代，幾百年的傳承下來，一代更比一代蠢。被釋道儒徹底壓制，完全就是活該。這次還牽扯到争鼎之中，你們認爲就算你們成功了，别人就會推崇你們的教義？
别做夢了，哪怕在你們扶持下成功了，隻要還想着國家延續，你們依然還會被打壓。你們那偏激的教義有幾個人能夠接受？面對全天下的反對，面對自己的皇位，你以爲你們扶持的人會對你們如何忠貞？
儒家也好，佛門也罷，傳承中都極力吸收着對自己有利的理論和教義，努力迎合着統治階層。相比之下，你們魔門？
嘿，别覺得你們奉行着祖上的規矩，說什麽祖宗之法不可變之類的廢話。任何教派除非無欲無求，否則壯大和傳承就是最重要的事情。佛門說是四大皆空，你看他們是怎麽做的？”
婠婠惱火郁悶之餘，卻也有些意外張昊的态度，感覺他似乎對魔門有些另眼相待的意思。這個發現讓她心情大好。她卻不知，張昊這種态度完全就是當年看書時遺留下來的情緒。
這種另眼相待可不算什麽好事。
“陛下此言有些偏頗了。您對佛門有着一定誤解，一切的改變，就是希望做的更好，希望導人向善。”
師妃暄這時不由插言道，神情極爲認真。她要見張昊，最大的目的就是希望改變張昊對佛門的誤解。張昊方才言語中的一些含義，讓她警醒。
尋常人的誤解甚至是歧視都沒有多大關系，但張昊這樣的帝王卻不行。在中原，任何根深蒂固的宗教或者信仰，都不能和皇權比拟，哪怕是沒落的皇權，除非是王朝末世，不然隻能仰望着皇權。
這是東方和西方的差别，也是東方人和西方人觀念的差别。在東方，在大乾，皇權至上！(未完待續。。)
ps： 第三章，下午有事出去了一趟。不過今天怎麽都要五更。這章是給書友150.818.的舵主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