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艦上,王世充和寇仲以及幾位親信統領站在看台上,遙望着雒陽方向,商讨着後續行動。看得出來,寇仲的才智謀略令王世充頗爲看重,經過寇仲的指點,王世充大臉上滿是信心和喜悅。
不過注意到河道上越來越多的船隻自雒陽方向匆匆駛過,仿佛後面有什麽怪獸追襲一般,這讓王世充笑容收斂,神情凝重下來,當即吩咐道:“派人攔住他們,問問雒陽發生了什麽事情?”
當即有統領匆匆離去查詢。
寇仲也是緊鎖眉頭,看樣子似乎雒陽發生了什麽事情。難道是李密他們提前動手了?寇仲猜測着。這可不是什麽好迹象。
“郎将軍他們在做什麽?如果出了什麽問題,應該盡快聯絡大人才是。”一名統領将軍抱怨道,這明顯有給郎奉上眼藥的意思。
王世充沉默不語,高鼻深目的臉龐卻極爲陰沉。雒陽可是他的根基啊。
“大人,府内派來了人,是跟着商船過來的。”之前打探事情的統領帶着一位中年幹瘦男子走了過來。
“劉福,雒陽城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爲什麽是你過來的?郎奉和宋蒙秋那?”王世充上前一步抓住這個幹瘦男子問道,這是他府内的一名管家,這時候出現在這裏,讓王世充心裏蒙上了一層陰影。
“尚書大人,冷靜一些,你這樣,他沒有辦法說話。”寇仲上前勸道,
王世充這才發現劉福身體佝偻,顯然受不了他的手勁,連忙放開手。“快說!”
“老爺,城裏來了一群神秘的敵人,自稱是什麽大乾。他們有着能飛的鐵鳥,還有鐵甲車等物。城内士兵根本不能阻攔,郎奉将軍不知去了哪裏,宋蒙秋已經投敵。大公子讓我趕緊來禀告老爺,請老爺速速發兵救援。不然大公子恐怕不能支撐太久!”劉福磕磕絆絆的說道,
“什麽鐵鳥,鐵甲車?!”王世充怒喝,藍色的眸子中布滿了血絲。雖然聽得有些迷糊,但可以肯定的是雒陽城真的出了問題,并且形式極爲惡劣。不然也不會隻派出劉福來報信。
“宋蒙秋?哼!”
“那些鐵鳥能飛,能發射奇特的武器,随便一擊,整個堡壘都會被炸飛,士兵不能阻攔。大家的攻擊對鐵甲車什麽的完全無用。我來時,大公子已經準備退入皇城了。老爺,要快去救援啊。”劉福哭嚎道。
寇仲緊皺着眉,聽意思并不是李密和越王楊侗那裏出現了問題。但這樣完全未知的情況更讓人頭疼,隻是聽這個人有些混亂的表述,就知道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勢力很是特别和強大。
“大人。讓戰船全速前進嗎?”有統領小心翼翼的問道,
王世充臉上陰晴不定,卻遲遲沒有決定。
寇仲可以理解,隻聽劉福的說法就知道敵人如何強大。雖然王世充調集重兵到了偃師。但城中依然有着數萬大軍。這數萬大軍都不能阻攔,隻憑這時候站船上的兩千多人能夠起到什麽作用?
嗡嗡,一陣低沉的聲音自天邊傳來。當即有人驚呼。“那是什麽?”
王世充和寇仲等人擡頭看去,都是臉色一變。一架武裝運輸直升機自空中飛過,藍天之下,直升機格外的顯眼。這頓時讓他們想到了劉福口中的鐵鳥。
這架武裝運輸直升機就是遵從張昊命令前往南方取長生訣的北鬥衛,他們自空中飛過,自然發現了王世充等人的船隊,幾名北鬥衛對視一眼,當即打開導彈巢,發射了兩枚導彈。
導彈帶着焰尾飛射而來,沒等王世充等人有何反應,兩艘首當其沖的戰船轟然炸開,沖擊波肆虐,船體完全被撕裂,火焰升騰,船體碎片連帶着上面的水手士兵都被掀飛。
河面水浪翻湧,原本整齊的船隊陣型頓時混亂起來,不少戰船互相碰撞在一起,場面亂的一塌糊塗。
王世充寇仲等人身體緊繃着,震駭的同時,望着空中的鐵鳥,随時準備逃竄。那神秘的武器威力太大了,如果擊中他們的坐船,恐怕他們的下場也好不到哪裏去。
讓他們松口氣的是,那個鐵鳥攻擊了一次後,根本沒有停下,繼續朝着南方飛去。
等到鐵鳥遠遠離開,已經猶如一個小黑點的時候,衆人才算是放下心。看着船隊混亂的情況,以及河面上落水受傷乃至死亡的士兵,王世充身體顫抖着,臉色鐵青。
“留下兩艘船打撈傷員,剩下的戰船回偃師。”王世充命令道。
周圍統領親信沉默,隻是一架鐵鳥就讓他們稍微了解一些敵人的強大,沒人認爲這兩千多人能夠起到什麽作用。穩妥起見,回到偃師大軍之中更爲合理。
盡管王世充很不甘願,那可是他的根基雒陽啊。如今的命令就近乎放棄,這讓他心在滴血,但不這樣又能如何。掌握着大軍才有希望找到轉機,現在一頭紮進去,最大的可能就是把自己也搭進去。
王世充看着周圍将領和士兵們慘白的臉上帶着慶幸的神情,越發肯定自己的決定。
“派人前往雒陽,查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查一下那個大乾到底是什麽勢力!”王世充又吩咐道,
“大人,我帶人去一趟吧。”寇仲主動說道,望着雒陽城,心中有些憂慮,他自己的雄心壯志不說,更爲記挂的還是徐子陵和跋鋒寒兩人的安全。
諸事議定,大部分船隊當即就要回偃師,這時候又有人趕過來報信。是王世充曾經招攬的一位高手。胖道人可風道長。
可風道人這時候形象不佳,衣衫破損,身上還帶着血迹。見到王世充,直接說道:“大人,雒陽已經失陷。那個大乾自稱天軍降臨,他們的武器簡直不能抵禦,皇城城牆一頓飯的功夫都沒有撐住。郎奉死亡,宋蒙秋投敵。獨孤閥倒戈。如今雒陽已經被那個大乾掌握!”
聽到這裏,王世充還有未曾離開的寇仲都是心中一震,這才多久,當世數一數二的堅城就已經陷落?!
可風道人可以提供一定的情報,但寇仲還是要前往雒陽,他放心不下徐子陵兩人。而王世充也沒有阻攔,他需要了解雒陽那裏時刻的變化以及更詳細的情報。
“道長,那個大乾可曾封鎖雒陽?”寇仲問道,
“沒有。他們隻是派人掌管了城防,這時候已經不禁進出,雖然稍有查問,卻并不嚴格。”可風說道。
寇仲不在多說,直接告辭離開。
沒有封鎖雒陽是張昊的意思,因爲沒有什麽必要。
以他的勢力根本不擔心别人探查,關于大乾的情報傳播越廣,對諸多勢力的震懾越大。至于有人潛入雒陽搞破壞,以大乾的監控和防禦水平,根本造不成多大破壞不說,隻會是白白浪費好手。
而且就算想要封鎖,也很難封鎖的絲毫不漏,不如索性大氣一些。
至于師妃暄會不會将和氏璧遠遠送走,或者陰癸派是不是會将傅君瑜運走,張昊同樣不擔心,跑得了和尚跑的了廟嗎?以她們的智慧不會做那樣不智的事情。
傍晚,天色昏沉時。
雒陽城中,師妃暄坐在一家酒肆的窗前座位上。這家酒肆沒什麽客人,這也理所當然。
之前的交戰可是讓大多數人都老老實實的跑回了家。哪怕被堵在外面也都躲進各處、
如今城中争奪已經告一段落,大乾已經公示安民,但一時半會兒的,人們心中的慌亂和恐懼不是那麽容易平息的。
這家酒肆是慈航靜齋的一處暗線,要不然也不會這時候就開門。
師妃暄想着剛才見證的交戰場面,想着張昊表現出來的性格,心情很是沉重。
這時候街道上一輛裝甲車駛過,播報着公示,這時已經不是安民,而是讓民衆出門,觀看大乾公示。在士兵們催促下,哪怕心存恐懼擔憂,民衆卻不得不走出了家門,頓時雒陽城各個街道變得熱鬧起來。
師妃暄心中一動,走出門,跟在人群中朝着前方裝甲車指引的方向走去。
遠遠的,師妃暄就看到前方一處高大酒樓正面被挂上了一個巨大的白色幕布,而民衆就被聚集在這附近。因爲人數太多,走了一陣,就無法繼續靠近了。
師妃暄看了看羅列各處維持着秩序的士兵,就站在了街角。以她的視力可以看到,酒樓前一些士兵忙碌着擺弄一切奇怪的器械。
“大家安靜一下。之所以這時将大家召集過來,是知道很多民衆心存疑窦,不明大乾爲何,擔心着未來。所以請大家來看照影圖形,看完這個,你們就會對大乾有着足夠的了解。”
這時,一名官員打扮的青年男子站在酒樓上說道,他使用擴音器,聲音洪亮,遠遠的傳播開來,讓人們聽得清清楚楚。
此時整個雒陽城如同此處的地方有很多,幾乎兩三個裏坊就會設立一塊幕布。大多數民衆都被集結起來,準備觀看大乾宣傳片。
等到幕布亮起,顯現出圖像和聲音,不少民衆壓抑不住的驚呼一聲,在士兵的呵斥下平靜下來,敬畏的看着已經經過了幾次改善的宣傳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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