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就是因爲春耕的事情,春耕不能耽擱,而且短短時間拿下揚州全境,張昊需要時間穩固統治。
乾律已經頒發下去,但要貫徹執行需要時間,要讓人們切實的看到乾律的好處,這樣才能讓民衆徹底的綁上大乾戰車,還有州内士族豪門也需要處理。
其次,張昊選擇按兵不動,也是因爲兵力問題。如今大乾軍看似所向睥睨,但人數還是太少。雖然因爲超時代的技術近乎無敵,但地盤大了,在内部穩定之前,各地都需要駐軍以維持穩定。
所以在新兵訓練完成之前,大軍出動就有些不切實際,很可能造成一些混亂,這是張昊不想看到的。
反正時間優勢在張昊這邊,他不怕耽擱一些時間。
而且還有一個原因,張昊并沒有仔細和田豐戲志才等人講述。那就是劇情或者說曆史軌迹的問題。
今年是大漢的一個轉折點,曆史上,靈帝劉宏今年去世,之後十常侍之亂,董肥肥進京。各個勢力和大人物走馬燈似得登場和落幕。
可以說今年這種形式對于大乾的發展有着很大的幫助,最少這樣的情況下,大漢朝廷根本沒有多少精力來圍剿大乾。這是優勢,同時張昊琢磨着是不是可以利用這樣的大勢占些便宜。
其實如今的曆史軌迹已經出現了一些錯差,不說張昊和大乾,就說如今已經五月,在曆史上這個時候的劉宏已經挂了。但如今劉宏還活着,盡管細作傳來情報,各方面情況都說明他的身體情況已經非常糟糕,但劉宏就是強撐着沒有咽氣。就是不知道這是否和張昊以及大乾有關了。
除了讓細作關注雒陽城形式之外,張昊并沒有因此改變既定的發展路線,對于發展他已經有了一些心得。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優勢。
比如說‘下鄉電影隊’可以發揚光大,甚至可以專門針對各地士族開個專場。相信通過這樣的手段,對以後的攻伐有着莫大的幫助。超越時代的技術總有超越時代的效果。
張昊少不得将這次大戰錄制的影像素材添加到宣傳片中。
就這樣,經曆了幾個月的征伐,揚州蓦然平靜下來,在大乾官吏的引導下進行着耕種,張昊特意從現代搜集的關于農業技術的資料,以及新型的農具和高産良種都分發下去。
以老弱士兵以及俘虜構成的墾荒軍團也正式成立,開始大舉開發揚州的閑置土地。再加上整編俘虜降兵以及新兵,丈量各郡縣土地,懲治不法,限制士族豪門。
一時間,全州各種行動都是進行的有條不紊熱火朝天,充滿了勃勃生機。
大乾的意外安靜,讓不少人都是松了口氣。盡管眼光高遠的人都知道,大乾如此行事,分明就不是以往那種毛賊,這樣的動靜更說明對方所求甚多。但看出來,卻也沒有任何辦法。
似乎受到了大乾的鼓舞,中原之地複起黃巾本來已經漸漸被打壓下去,但這時候這些黃巾軍卻仿佛打了雞血一樣,讓各地官吏頗有些狼狽不堪。隻能連連向朝廷求援。
但朝廷這時候根本沒有精力管這些事情,别說他們了。就算是之前徐州刺史陶謙的求援都被暫且擱置,朝廷諸公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處理,那就是對封建王朝而言最重要的皇位更疊。
看似劉宏一直強撐着就是想要看看陳溫和大乾戰鬥的結果,或許他希望得到個好消息讓他能夠放心離世。當然,這都是猜測,劉宏短暫的一生中經曆的叛亂實在太多了,心髒應該早就鍛煉了出來。
總之得到陳溫大軍盡墨的噩耗,掙紮了幾天,勉強交代了後事之後,這位玩的相當奔放的大漢皇帝挂了。
在閉眼之前,除了交代了一下兩位皇子的事情,劉宏還特意針對大乾做出了應對。遷河内太守朱懏爲豫州牧,遷尚書盧植爲荊州牧,這顯然是希望這兩位文武雙全的名臣剿滅大乾了。
朱儁和盧植接到任命後,并不能立刻上任。劉宏去世的喪禮,以及新皇登基的典禮都需要他們參加。
劉宏去世意味着大漢就要進入動亂之中了。
張昊想要趁着這個機會做些什麽占些便宜,但智慧不足,根本想不到合适的辦法。
一方面,張昊和雒陽城的聯系并不多,除了一些情報人員之外,就和張讓還有着聯系,但能夠影響張讓多少,他自己都不敢說。而且張讓能夠影響十常侍多少也要另說。所以,想做些什麽都困難。
另外一方面,想要占便宜撈好處,到底什麽才算是好處那?事情按照曆史那樣進行,已經給他的發展帶來了很大的機會。就算出現一些蝴蝶效應,也無關緊要。
之前考慮着可以渾水摸魚,讓曆史軌迹改變的大一些,或者幹掉幾個至關重要的人物來增加時空能量。這樣問題就又回去了,他怎麽才能做到這些?并且還不會破壞如今大好的形式?!
想來想去,張昊想得頭大,最終放棄了這個浪費腦細胞的行爲,準備到時候見機行事,反正就算什麽都不做,也沒有什麽損失。
接下來,在張昊關注下,曆史依然按照着既定步伐在前進着,皇長子劉辨即位,何皇後變成何太後主持朝政,大将軍何進重權在握,首先收拾了之前想要謀害他的上軍校尉宦官蹇碩,将大内禁軍掌握在手。于是宦官徹底沒有了武力優勢。
和張昊有些關聯的事情是,盧植和朱儁兩位名臣終于開始赴任,就要站立在張昊和大乾的第一線戰場。大将軍何進對于這兩位名臣倒是很客氣,同時對于他們的平叛行動也很支持,擠出了一些錢糧和士兵交給他們。
曆陽刺史府,閣樓之上。張昊在軟榻上扶着額頭,一臉無語的樣子。
在他兩側,小竹小茶,還有另外兩個明珠玉露似得小美女垂着頭在偷笑。
就在側席,文雅清麗的蔡文姬雙手放在琴上,一向澄淨清幽的眸子中有些哭笑不得的望着一邊的老人。
這個老人長袍大袖氣度文雅,相貌堂堂,正是蔡文姬的父親蔡邕。這位家大音樂家這時候手捏着長須,一臉愁容的在閣樓上走來走去的,不時唉聲歎息,
“哎,叫我有何面目見老友啊!”
又來了,張昊真想跟着歎息。擦的,從半個時辰前,蔡邕就跑到了閣樓上,打斷了張昊聽蔡文姬彈琴以及談情,問他什麽事兒也不說,半天總是這麽一句歎息。弄得張昊煩的不行,偏偏還沒辦法和他計較。
誰讓張昊打着他女兒的主意,甚至都已經讓黃忠代張昊求親了。對未來老丈人,張昊沒辦法耍乾王的威風啊。估計蔡邕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如此表現,以前這個老頭可沒有這麽不講究過。
這個老不休。張昊心底诽謗着。
其實這件事情并不複雜,就是因爲劉宏臨終前的安排。盧植,朱懏可都是蔡邕的好友。
如今因爲張昊已經向蔡琰提親,蔡邕開始爲大乾效力。所以這時候想到和老友已經敵對,他心裏就不舒服了。好吧,這個張昊可以理解。
但這個事情,張昊有什麽辦法啊?總不能直接投降吧,讓盧植和朱儁直接投降也不可能。
他隻能在之後的戰争中盡力的保全住盧植和朱儁。
這些蔡邕也明白,隻不過他轉不過這道筋。畢竟兵兇戰危,誰能肯定未來如何。
通過這幾個月的了解,蔡邕深知大乾的潛力,知道最終的勝利肯定屬于這個神秘莫測的未來女婿。
估計這時候在張昊這邊表現,就是爲了得到張昊的承諾,或者讨個辦法,能夠他們幾個老友見面不尴尬。
更有可能的還是蔡邕自己心裏憋屈難受,就找‘罪魁禍首’張昊發洩來了,讓他也不好受一下。
“蔡伯父,你看不如這樣。黃河早就解凍,我直接派水師通過黃河沖擊三河之地。體會到靖海軍的強大之後,估計朝廷就不願意大軍離開雒陽了。到時候也許盧尚書還有朱太守就留在京城了。”
張昊有氣無力的說道,
“盧植和朱懏根本沒有從雒陽帶幾個兵走。都是讓他們就地征集,靖海軍北上的話,隻會讓朝廷催促他們加快動作。而且靖海軍的那種火炮,很容易傷及平民。”蔡邕想都不想的說道,
“爹!”蔡琰這時候有些聽不下去了,張昊已經提出了不少辦法,總之會盡可能的保證盧植和朱懏的安全,要求的太多,張昊也做不到啊。如今他已經夠遷就蔡邕的了。
“哎,我知道自己有些強人所難了。隻不過這兩位老友當年在我的事情上出力太多,如果不是他們,或許我沒有辦法如此安穩的隐居吳會之地。所以這時才有些坐立難安,總之多謝王上體諒了。”
蔡邕長歎一聲,朝着張昊行了一禮,不再多言,直接轉身離開。
張昊攤攤手,本來挺好的氣氛,被蔡邕這麽一鬧算是完了。不過面對蔡琰愧疚求肯的目光,他還能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