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時候,莊園的主堂内,張昊體系内的文武紛紛趕到,今天的事情終究要有個結論以及應對辦法。
除了太史慈和臧霸如今在遼東之外,其他人都在這裏。
黃忠首先請罪,作爲軍方系統的統領。外圍崗哨失職,黃忠自認監督不力。
同時負責情報系統的羅安也是請罪,在事情發生前,他沒有得到任何的消息,這也是失職。
“黃大哥,還有羅安。說實話,這方面的事情我同樣有所忽略。太平了很久,完全忽略了吳郡内部的危險。但軍規對于類似的情況早就有所規定,我将事情托付給你們,既然出現了問題,不能不罰。
不過如今是用人之際,你們暫且記下這個罪責。等到這件事情解決之後,在各級軍官面前,你們每人十鞭。不能将功折罪,功是功,錯歸錯,兩者不能抵消。”
張昊正色說道。黃忠和羅安躬身應是。
“好了,大家都了解這次事情的始末了。那麽都說說該如何處理吧?”
衆人紛紛發言,雖然有所異議,但最終意見還是統一起來。那就是直接起義。
既然對方已經撕破了臉,如果不反抗的話,後續的事情會層出不窮。而既然官府已經被對方說服,那麽張昊一方會面對來自官方和民間的聯合刁難。既然如此,提前一步發動也能取得先機。
更重要的還是衆人心中有着底氣,都知道自身有着什麽樣的實力。
衆人如此姿态,讓張昊放心很多。先是詢問了一下張範,确定了如今糧草軍械都是儲備充足。
“那好,羅安,派人前往白石島,告訴成淵,可以将靖海軍調回來了。起事之後,我們需要靖海軍封鎖長江。”張昊下令道。
靖海軍自然就是張昊的水師了。他專門取得這個大氣的名字。
還從未展露在人前,甚至主力戰船都沒有參與過護送商船。
因爲靖海軍是張昊的一個殺手锏。主力戰船都是明代時期成熟的戰船結構不說,更重要的是,都配備了火炮。相對如今的水師,完全就是碾壓性的優勢。
“遼東方面,讓太史将軍調遣一萬神威軍回來。”張昊再次吩咐道,
神威軍的來由很簡單有趣,之前派遣去幽州邊境實戰訓練的軍隊在面對高句麗和三韓時打出了威風士氣,讓高句麗和三韓敬畏的稱之爲神威軍。張昊聽說的時候感覺這個名字不錯,于是就成了手下這部分陸軍的軍名。
因爲高句麗和三韓貢獻的大量糧草以及戰馬,神威軍在幽州邊境的擴軍進行的很快。甚至不少被烏桓高句麗以及三韓人侵擾的民衆紛紛主動加入了神威軍中。
如今神威軍在幽州可是令人側目的存在。隻不過不管是遼東郡還是樂浪郡的官員都選擇了無視。
且不說如今的神威軍極爲強大,并且沒有侵擾郡内。就算他們想要找麻煩,也沒有那個能力。
幽州牧劉虞本就爲政寬仁,注重民生和平。而且幽州剛剛被張純張舉以及烏桓肆虐過,正是修生養息之時,根本無力再次承受大戰了。
如今神威軍足有三萬多人,大部分都有着充足的實戰經驗。抽調一萬回來并不算什麽。如果需要的話,甚至可以再次抽調。但爲了避免高句麗還有烏桓那邊出現狀況,還是要保留足夠的力量。
“白石島,清豐島等地的軍人同樣全部抽調回來。”
爲了避免目标太大,張昊對于藏兵還是很有心得的。沿海的一些島嶼,都有他設立的鹽場以及練兵場所。
因爲早在剛來吳郡之時,就已經在準備造反,如今雖然有些倉促,但各項工作卻不會出現問題。商定了各種事宜之後。衆人紛紛退下去準備。
而羅安則是被張昊叫住。
對于羅安這位随風情報組織的首領,張昊還是極爲滿意的,勤勉忠誠并且有着足夠的能力。就算偶有疏漏,不過是因爲沒有足夠經驗的緣故。
說起來,羅安的來曆有些特殊,他祖上似乎是刺客出身,傳承着一套特别的導引術。極爲詭秘,卻也很是強大。正面戰場或許有所不足,但是刺殺乃至瞬間的爆發力無以倫比。
就算身手不凡,但面對這個亂世,羅安還是相當無力。
本身家世就很普通,他父親就是不想繼續刺客的生活,選擇隐姓埋名。雖然積累下了一定的财富,但因爲羅安父親早逝,而羅安那時候還小,大量的錢财被人奪去,家道敗落。
老家再次鬧起黃巾時,羅安知道混亂的環境他無法保證家人安全,索性帶着家人來到了相對安靜和平的江南。張昊來到吳郡不久後,羅安卻是帶着病重的母親求到了張昊莊園前,也不知道他從哪裏得知了張昊有些神異。所以拜托張昊救治他母親。
張昊用現代的藥物治療好他的母親,羅安從那之後就開始追随張昊。因爲腦子靈活,張昊講述的各種關于現代諜報的情況,他都能有所體會,慢慢的,他就成了随風的首領。
叮囑了羅安一些事情後,羅安也退了出去。
讓羅安去做的,自然是不能讓别人知道的事情。比如說制造一些祥瑞,比如說編造一些民謠傳播出去,這一切自然都是爲了造勢。
另外張昊讓羅安立刻派人去将蔡邕滿寵顧雍以及阚澤等人的家人帶到莊園來。
這既是好意,也算是一種攜裹。總之要将這些人才直接拉上自己的戰車。
如今張昊自己培養的這些人還算是夠用,但起義之後,随着地盤越來越大,自然需要更多的人才。
衆人都退下之後,張昊又獨自思索了一番是否有什麽遺漏。
想到自己就要起兵造反,他的心情有些淡定不下來,這可是從未有過體驗的事業。哪怕有着退路卻依然不能安心,因爲他想成功。
之後張昊特意去了一趟偏院,問候了一番蔡邕等人。簡單的講述了一下情況,蔡邕等人自然同仇敵忾的痛罵那些世家。離開的時候,張昊注意到門後盈盈的身影,還有那沉靜卻有神的眼眸,心情頓時平定了很多。
回去之後,拉着戲志才和田豐兩位已經被他拉上賊船的謀士開始謀劃後續發展。
第二天,出乎很多人預料。一切都風平浪靜,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不隻是始作俑者有些感覺古怪,就連附近很多民衆都是類似感覺。
大隊兵馬過境,乃至後來那些盜賊潰逃不可能不驚動周圍的居民。
偏偏張昊莊園内,絲毫沒有帶着俘虜去郡治報官請賞的意思,隻是修複着昨夜戰鬥中受損的區域。
不少敏銳的民衆感覺有些壓抑,越發小心翼翼,哪怕明天就是除夕。這就是亂世小民的悲哀。
下午時,那些始作俑者終于承受不住了。大批的家族護衛被俘虜,更多的負傷乃至死亡,這些都是家養的護衛,撫恤沉重不說,那些俘虜也不能不管。要知道那幾家可是将各自大半的護衛都抽調了出來。
不管是确認一下張昊到底是何反應,還是試探一下能不能将俘虜贖回,必須要有所行動了。
明天就是除夕,那些護衛的家眷鬧起來的話,大家的臉面都不好看。
于是,張昊莊園來了客人。
鄰水縣的縣尉一副噓寒問暖的樣子過來了。
先是檢讨自己身爲縣尉竟然使得境内盜賊橫行,說的情真意切。但張昊隻是微笑着不接話,這位縣尉有些說不下去了。讷讷半響,稱贊起張昊保境安民的功績,随後詢問是不是将俘虜交給縣衙處理。
言語中少不得透露出那幾家已經有認輸的意思,不管是賠償還是其他,但這些俘虜他們希望能夠放回去。
張昊就仿佛沒有聽清縣尉的暗示一般,隻是說這些俘虜要留着修複莊園。至于其他的事情,就等年後再說。
縣尉碰了個軟釘子,卻拿張昊沒有任何辦法。
不管從情理還是法理上,張昊自行處理俘虜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而且經過昨晚的戰鬥,對于張昊的實力有了足夠的認識,手上總共就那麽百來個老弱病殘的縣尉沒有什麽底氣。最終灰溜溜的從張昊莊園離開。
因爲張昊的态度,或許也是因爲他們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行事,或者已經行動了,卻需要時間才能看到成效。總之,事态詭異的平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