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昨夜尹沫熏做出了那等醜事,他也沒想過要殺了她,畢竟留着她一條賤命還有得是用處,這才姑且先将她禁锢在她所住的院子裏。
可眼下,尹沫熏竟然死了!
梵落蘭連忙蹭了上去,蓮步輕移地來到季羽墨身旁,柔聲說道,“太子,一大早六夫人的丫鬟就發現她家夫人死了,她一口咬定妹妹就是殺人兇手,待我趕到妹妹房裏時就看到她渾身是血……”
梵落蘭說到這裏的時候,頓了頓,繼而偷偷瞥了眼前方一派淡然的梵清揚,“不過妹妹堅持說人不是她殺的,落蘭也相信妹妹不是那種歹毒之人……最後便決定将此時遞交官府。”
梵落蘭看似是在爲梵清揚說話,實際上就是讓聽者覺得她就是殺害尹沫熏的兇手!
尤其是尹沫熏昨夜說的那些話,足以讓季羽墨覺得梵清揚嫌疑最大了!
季羽墨面不改色地盯着梵清揚,劍眉微微皺了皺,“你有沒有什麽想說的?”
尹沫熏的死,讓他莫名地想到了風雪雅,心頓時沉了沉。
“該說的我都說了!”梵清揚大膽地直視季羽墨的雙眼,信她的,哪怕不解釋,也會信!
季羽墨眸光閃了閃,腦海裏猛地想起了昨夜尹沫熏指責梵清揚陷害她的事,他原本不相信,可現在這麽看來,莫非真是梵清揚一手所爲?
爲了不讓人知道她所做的事,就幹脆殺了尹沫熏滅口。
這個歹毒的女人,他到底還是看錯她了!
季羽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久久不曾吭聲,屋裏的氣氛一下子變得詭異起來了!
梵落蘭目光灼灼地盯着季羽墨,期待着他的最後決定。
隔了好一會兒,季羽墨才徐徐開口,面無表情地說道,“來人,把太子妃押入大牢!”
季羽墨瞧了眼梵清揚,眼神裏帶着失望之情,繼而轉身準備離去。
卻被梵清揚及時出聲制止了,“我沒有殺人,你算哪根蔥,憑什麽關我?”
一聽到自己要被關進大牢,梵清揚立馬不依了!
沒想到季羽墨如此愚蠢,查都沒查清楚别想關她?
她可不是軟柿子,任他揉捏!
可惜這時候的她明顯是忘了一點,那就是這裏是太子府,唯他獨大。
養尊處優的他,想來沒有在這麽多人的面被人下面子過。
果不其然,她的話剛落下,衆人都驚住了,均都在心裏想到:這傻子該不會是傻久了腦袋傻壞了吧?居然敢對太子這麽說話!
與此同時,季羽墨也如梵清揚所願地停住了腳步,幽幽轉過身子,眉宇間帶着一絲溫怒,“梵清揚,别再挑戰本太子的底線!”
“怎麽,我哪裏說錯了?還是你也與他們一樣膚淺,也覺得隻要我身上有血,就是兇手?”梵清揚挑了挑眉,不屑地吭哧了一聲。
随後大步走到屍體前,掃了眼地上的血迹,自顧自地繼續道,“如果尹沫熏真的是被匕首刺死的,那麽她流出的血,應該不止這麽點,更别說會有我身上這麽多的血迹了!”
“換句話說,她的真正緻命原因并非胸口中刀,想必應該是死後再被人插入匕首,造成中刀而亡的假象。”
從剛才一進屋看到屍體,她就覺得不對勁,這裏明顯就是案發現場,可是地上留有的血迹少的可憐,反倒是她的衣服上卻是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