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羽墨的腦海裏一直回響着她剛才的那句話,一切都如他所願,她恨她了,可他的心卻開始隐隐作痛,連他也不知道什麽原因。
“來人,把她送回清風苑!”季羽墨對着下方的侍衛命令完,又轉頭看向身旁的孟天晴,再次開了口,聲音聽不出喜怒,“天晴,你去把大夫找來,别讓她死了。”
孟天晴體貼地點了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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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裏,季羽墨坐在書桌前,愁眉不展,回想着今晚發生的所有事,一時間有些迷茫。
他是不是不該這麽沖動?或許應該聽一聽她的解釋。
也不知道她的傷怎麽樣了……
梵落蘭安靜地陪在他的身側,知道他心情不好,不敢出言打擾。
“砰砰砰!”
這時,放在響起了三聲敲門聲,跟着傳來了一道悅耳的女聲,“太子,是我。”
“門沒鎖!”季羽墨收回思緒,聲音不冷不淡。
得到了他的準許,孟天晴這才推開了房門,走進書房。
在她身後,還跟着一個太子府裏的禦用大夫。
年紀有些大,大約五六十左右,面色祥和,身上背着一個小型的藥箱。
“太子,大夫他已經看過姐姐了……”孟天晴走上前,瞧到季羽墨臉色不好看,心裏有些不舒服。
“老奴拜見太子。”老大夫彎了彎腰,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太子妃她沒事吧?”季羽墨瞧了眼老大夫,迫不及待地問道。
太子妃?
一旁的孟天晴皺了皺眉,低下頭,眼裏閃過一絲淩厲,都到這個時候了,他還當她是太子妃?
就連梵落蘭也百思不得其解,怎麽也猜不透季羽墨心裏真實的想法。
“回禀太子,太子妃受了很嚴重的皮外傷,好在沒有傷及要害,并無生命危險。隻不過……”說到這裏,老大夫頓了頓,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季羽墨劍眉一挑,“不過什麽?”
老大夫不慌不忙地雙膝跪地,笑臉迎人地說道,“恭喜太子,太子妃已有一個月的身孕了,母子平安。”
季羽墨聞言,俊臉一沉,下一刻,大掌一揮,不由分說地甩出一道靈力,生生割破了老大夫脖子上的大動脈,鮮血四溢。
老大夫還沒想到自己說錯了什麽,就已失去知覺,倒地不起。
“啊!”孟天晴吓得大叫了一聲,連忙捂住自己的小嘴,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樣子柔柔弱弱的,讓人忍不住地想要去保護。
“太子……”
很明顯,連梵落蘭也被吓住了,不敢相信地望着季羽墨。
他居然殺了老大夫,這老大夫好歹也在太子府裏呆了十幾年,可現在,他竟眉也不皺地說殺就殺。
如果有一天,她做了讓他不開心的事,他是不是也可以這般毫不留情地殺了她?
季羽墨并沒有理會房裏的兩人,從椅子上站起,大步走到老大夫身前,大手伸進腰間,拿出了一個小瓷瓶,打開瓶塞,将瓷瓶裏的粉末均勻地倒在老大夫的屍體上,沒多久,老大夫的屍體便起了泡沫,化作一灘清水,融進地裏。
如不是空氣中還殘留着淺淺的血腥味,孟天晴和梵落蘭都會以爲自己剛才看到的,隻是錯覺而已。
“太子……”梵落蘭看了看季羽墨,心有餘悸地再次喚道。
“關于梵清揚懷孕之事,不許洩露出去,否則,下場跟他一樣!”季羽墨雙手緊緊地握成一團,語氣有些憤恨,眼裏閃過一絲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