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好似烏龜般縮了進去,脖子都看不到了,不光頭破血流,連口眼鼻耳都被震得出血。
噗通一聲,高易琅翻着白眼,淌着血淚,四仰八叉地昏倒在擂台上,一時半刻是休想醒來了。
“張昆,勝!”
裁判一邊宣布結果,一邊叫醫護人員,速速爲高易琅治療,該送醫院就快送醫院。
說實話,裁判也非常無語,八個人的小組循環賽,這都躺下第三個了……
醫護人員初步檢查了一下高易琅的傷勢,情況不妙,頭部重創,且斷了一條手臂,關鍵當事人是精神系,自我恢複能力相對一般異能者要弱一點,少說也要躺個半天。
正當醫護人員準備擡走昏迷不醒的高易琅時,張昆趕忙叫住:“等一等。”
在衆人疑惑的眼神中,張昆拿出一張餐巾紙和一支筆,在紙上寫道:“想好要姓什麽了嗎?”
他把紙折好,交給醫護人員,囑咐道:“記得轉交給他。”
醫護人員滿頭黑線,用得着這麽狠嗎?
高易琅是在比賽前說過“不把你整得精神崩潰,我就不姓高了”這種話,可人家也就是随便撂幾句狠話罷了,要不要這麽認真啊!
……
“穩了。”
不久前還在擔心張昆被高易琅搞癱的賭徒們,紛紛露出勝利者的微笑,張昆接下來就算輸給餘虬,也百分之一百能晉級正賽。
沒懸念了。
還有買安蒙晉級的賭徒們,一個個也打從心底深處感激張昆,高易琅傷成那樣,肯定也得退賽,他和安蒙那場還沒打的比賽,自然是算安蒙獲勝了。
而看好高易琅晉級的賭徒們,則恰恰相反,一個個眼神呆滞,腦海裏不是上天台跳樓,就是“我真傻真的”這種“祥林嫂”式的自白。
跳樓隻是玩笑話,又不是炒股,一來沒押那麽多錢,二則也沒那麽輸不起,可輸了就是輸了,難受,想哭。
……
選手中,安蒙和蘇原石也暗暗叫好。
安蒙雖然口氣不小,但其實也不擅長應對那種神鬼莫測的幻術,能躺着拿下一個勝局,鎖定出線名額,自然是無比高興。
蘇原石則也看到了一線生機。
餘虬和安蒙、張昆二人都還有一場比賽,倘若這倆人不識好歹,妄圖挑戰餘虬,或許會被打得重傷退賽……
屆時,空出來的出線名額,自然就落到他頭上了!
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安蒙和張昆都選擇避而不戰。
這是很正常的戰略,雖說今天沒其它比賽了,可是多打一場,意味着更多底牌會暴露,還可能會受傷,消耗過大,影響到明天的正賽,等等……
“如果我在他們的處境下,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投降。”蘇原石以己推人,心裏更加忐忑。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和張昆、安蒙都不同。
沒一會兒功夫,安蒙和餘虬走上了擂台,這厮沒有直接認輸!
蘇原石興奮地握緊了拳頭,可一轉眼,就變得垂頭喪氣。
結果沒有懸念,安蒙使出渾身解數,然并卵,餘虬一下子就揪出了隐身的安蒙本體,将其打落擂台,輕輕松松獲得了勝利。
安蒙别說重傷退賽了,連輕傷都沒有……
由于他們這一組隻剩下五人,倆倆之間也幾乎都交過手了,下一場直接安排張昆和餘虬對決。
裁判事先征詢了二人的意見,雙方都無意退賽。
“太好了,張昆這個狂妄自大的家夥果然沒有退賽!”蘇原石忍不住連連叫好,也能理解張昆爲何會勇于挑戰。
首先,張昆的自愈能力異于常人,根本不怕受傷。
其次,張昆的能力極多,底牌也暴露得夠多了,不在乎暴露得再多一點。
反正别人就算提前洞悉他的那些能力,也沒什麽意義,那麽多能力,怎麽針對,怎麽防備?
針對或防備住一兩種能力,已是極限。
目前而言,隻能笃定張昆比較擅長生物系能力,其餘一概不清楚,沒人知道他所展露的能力是不是他最擅長的能力,還有沒有其它隐藏的手段。
大概也是因爲這一點,蘇原石竟然自己都漸漸無法看好自己的“美夢”。
“對了,我可以拜托餘虬對張昆下狠手!”
蘇原石一拍腦門,暗罵自己也是夠蠢,怎麽就沒早點想到這個簡單而又直接的辦法!
“早點想到的話,安蒙已經淘汰,我都确定晉級了!”
此時此刻也不算太遲,趁着上場比賽剛結束,還有幾分鍾的休息時間,蘇原石找上餘虬,生拉硬拽,把他拽到了選手用的男廁所。
“蘇同學,你拽我來這裏幹嘛?”餘虬依舊是那一副全無強者氣場的姿态,不像其他人自以爲是,鼻孔朝天,相反給人一種平易近人之感。
蘇原石輕咳了一聲,直截了當地說道:“餘虬,不,餘哥,小弟想與你商量一件事,希望你能答應,多少錢都好說。”
“錢?”餘虬臉色變了變。
男廁所,金錢交易,兩個大老爺們……
“恕我拒絕!”
蘇原石急道:“你都還沒聽内容……”
餘虬闆着臉孔,想都沒想就打斷了他:“你不必說,我也不想聽。講真,我并不歧視你這種行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愛好,自己一套對人生的選擇,所以我也有自己的選擇與堅持。另外,我個人認爲那種事情不應該與金錢扯上關系,愛情是美好的,尤其是你這種同爲男性之間的基情,更需要用心去經營,而不是靠金錢收買。”
蘇原石汗顔道:“蘇同學,你在說什麽?”
“呃?你不是在講搞基嗎?”
“不是……”
餘虬神色一僵,随即假裝很自然地說道:“哈哈,跟你開玩笑呢,你不會當真了吧。”
“餘哥真是幽默啊。”蘇原石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純粹是因爲有求于人,才沒有揭穿對方低劣的掩飾。
“咳咳,你想和我商量什麽事來着?”
得知餘虬隻是誤會,蘇原石也松了口氣,正色道:“我希望你能打傷張昆,最好能讓他兩三天内都無法下地走路。”
餘虬歪着腦袋,納悶道:“爲什麽?你雖然在比賽中輸給他,但也不至于這麽恨他吧。”
他腦海裏的“馬哥”頓時無語,沒好氣地說道:“笨蛋,這個蘇原石隻是想要張昆重傷退賽,然後自己能頂替上去,進入正賽!”
餘虬恍然大悟:“原來你想頂替張同學進入正賽。”
蘇原石本來還準備解釋,見餘虬自己想明白了,便道:“餘哥,你開個價吧,不必跟我客氣,小弟是蘇氏家族的繼承人,金錢方面包你滿意,若你有其它方面的需求,也可以提出來。”